完顏婁室和銀術可,是完顏部落中的貴族之後,勇猛彪悍,又兼具家族傳承。在戰略戰術上比起好勇鬥狠的宗室子弟,還有粗鄙的平民要高出一籌不止。
火器能嚇到年輕的金兀術,卻嚇不退常年征戰的兩人。
在他們想來,六斤炮裝填速度太慢,萬人敵數量有限,擁有兩萬兵力的他們,即便有傷亡,也都在承受范圍內。
“漢人兵少,攻上城頭就能取勝!”
完顏婁室親率親衛繞到西北角,親自持盾爬上雲梯,第一個登上城頭。
“嗖!”
飛來一箭,婁室避之不及,箭中其手,穿透刀柄,釘於其上。婁室以左手拔箭,血濺城堞,仍攻城不已。周圍金兵見狀精神大振,高喊:“萬戶!萬戶!”
婁室是第一個軍功封賞成為勃極烈,也就是萬戶的人,一直都是女真人的榜樣,如此勇猛,自然引得眾軍歡呼。
“眾軍,隨我......”
“嘭!”
還不等完顏婁室在城頭站穩腳跟,他剛振臂,想要高呼,就見一根標槍飛來,將其洞穿,釘於城堞之上。
“我就見不得人猖狂。”
晁蓋搖頭歎息,手中標槍繼續飛出,帶著破空之聲,將攻上城頭的金兵穿透擊殺。
“自由屬性點+0.3”
“自由屬性點+0.3”
.......
“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皆為正義。我本良善之人,你們這是在誘惑我啊。”
晁蓋本不想出手,不過現在西門城頭空虛,韓存保、王進、劉法他們還未回來,西門還得靠自己鎮守一會兒呢。
“陛下威武!”
城頭的火炮兵和弓箭手見晁蓋大顯神威,士氣高漲。
“再衝,再衝,斬首一級,賞正兵出身,奴隸五名!”
銀術可在城下高聲鼓舞。女真建國已經三年,但是奴隸製仍然盛行。奴兵們想要晉升,只能先成為正兵,入了女真籍才有可能。
而且賞了奴隸,才能過上飯來伸手的幸福生活,讓一眾奴兵士氣高漲。
“給你們嘗嘗鐵頭大西瓜。”
晁蓋五十息內投出了一百多根標槍,槍槍串爆。仍然無法讓金兵消退。於是抬手出現一顆三十斤重的鐵皮“萬人敵”,裡面裝著滿滿的火藥。
“丟!”
三十斤重的鐵球如同炮彈一般飛出,砸到城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砸死幾人之後,轟然炸開,方圓兩丈內,無一幸免。
“再丟!”
“轟轟!”
“再來,再來!”
“轟轟轟!”
晁蓋站在城門樓,手中鐵球飛的又快又遠,如同一顆人形炮台。單憑一人之力,竟然遏製了整個西門金軍攻擊。
“火炮,散彈,發射!”
有晁蓋給城頭爭取時間,百門六斤火炮再次裝填完畢,再次散彈發射。密密麻麻的彈丸傾瀉而下,將城下轟倒一大片,就好像被強風吹倒伏的麥子一般。
“著!”
銀術可此時也沒了攻上城頭的自信,自己人數再多,可短短時間,傷亡上千,讓鐵石心腸的他都難以接受了。瞅見城門樓長身挺立,手中不斷拋出鐵球的晁蓋,立刻抽出六尺長箭,拉起兩石牛角強弓,照著晁蓋射出一箭。
轟鳴之中,這一箭的破風聲難以分辨,眼光瞅到時,強箭已至身前。
“哈哈,中了,我中了!”
銀術可欣喜大叫。
但他志在必得的一箭,卻在臨近晁蓋身體前,被晁蓋如同趕蒼蠅一般,輕輕一揮手,那麽大一根箭矢被磕飛了。
磕飛了......
“怎麽可能?!”
銀術可驚訝與憤怒並存,他不能接受自己如此完美的偷襲一箭,被對方輕描淡寫的化解。
“是巧合嗎?看我再射一箭!”
不服輸的銀術可再次抽出六尺長箭,雙臂較勁,咯吱吱,拉開牛角硬弓。
城頭上的晁蓋早就注意到銀術可的小動作,在我這雙眼睛面前,你的一切沒有秘密!
偷襲一次也就得了,還想來第二回?
你這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啊。
“給你一個鐵頭大西瓜!”
晁蓋一甩手,一顆三十斤重的鐵蛋呼嘯而至,銀術可剛拉開強弓,鐵蛋已至身前,先是砸碎了弓身,然後折斷了長箭,之後撞上了銀術可的胸膛。
希律律
銀術可被砸下戰馬。
戰馬嘶鳴,低頭舔舐胸膛扁碎,口中不斷冒出鮮血的主人。
“萬戶大人!”
周圍親兵急忙過來救援。剛想扶起銀術可,卻見他胸膛上那顆大鐵球還在冒著煙。
不好......
“轟!”
方圓兩丈之內人馬具碎。
.........
金軍營寨距離西城門有千米之遙,雖然可見,但不甚清晰。阿骨打在高台之上遙望,只見殺的有來有往,雷聲震天,不禁暗暗發誓,此戰過後,一定要學習漢人的火炮和火藥技術。
“這種厲害的武器,與我大金有緣,我一定要得到!”
阿骨打暗暗想道,只要自己學會了漢人的先進技術,就能打造出更加強大的女真軍隊,從而為自己的三弟、六弟報仇雪恨!而熟悉漢人,熟悉火藥的馬植,無疑就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馬植無論忠奸與否,暫時都不該死啊。”
阿骨打正謀劃間,忽見一隊狼狽的金兵戈什哈抱著一堆破爛鎧甲跑了進來。
“狼主!銀術可萬戶不幸戰死了!”
戈什哈跪地悲痛道。
“什麽?”
阿骨打身形又晃了晃。
完顏銀術可是貴族子弟,雖然與阿骨打的血緣有點遠,但他們擁有共同的祖爺爺,而且從小一起長大,銀術可僅僅比自己小五歲啊,怎麽就沒了?
“我的銀術可戰神啊,他的軀體在何處?”
阿骨打悲憤道。
“正在此處。”
戈什哈將手中的破爛鎧甲,雙手一舉。
“混帳!你們欺我老無力,拿不起刀了嗎?”
鎧甲破碎看不出模樣,上面似乎還沾有一些血跡,但這些狗膽包天的戈什哈竟然用這個欺騙自己。阿骨打怒從心頭起。
“小的不敢,實在是那漢人火器太過厲害,萬戶被正面擊中後爆炸,軀體已經四分五裂,只剩這些了。”
戈什哈小聲辯解道。
“什麽?該殺,該殺,你們該死的戈什哈,不能護衛主將,都該統統處死!”
暴怒的阿骨打衝上前,抽刀便砍,將面前的幾個戈什哈砍殺殆盡,這才喘著粗氣,捂著越跳越快的胸口,跌坐到軟榻上,黯然神傷。
“父皇,我去陣前為你砍下幾顆漢人腦袋,讓你消氣!”
金兀術挺身而出。但再如何自大,他也不敢打包票說攻上城頭了。
“父皇,您要以身體為重啊,此地不宜久留,不如我們回遼陽吧。”
嫡長子完顏宗峻建議道。
建議是個好建議,但提出的時機不對,金兵剛剛吃了大虧,這時候撤退,不是將臉面都丟盡了嗎?
“五弟,你怎麽能說這種話!剛剛魏王叔戰死,銀術可叔父戰死,我們應該鮮血塗額,為他們復仇,而不是逃到後方的遼陽。”
四太子金兀術怒斥老五宗峻道。
“這怎麽能叫逃跑。而是轉進!我女真人崛起於白山黑水之間,為了不被契丹人壓迫,曾無數次與他們在山野之中兜圈遊鬥。從不逞英雄浪費一絲一毫兵力。這才有了後來的各種大勝。所以,轉進,乃是我女真人的傳統藝能,怎麽能叫逃跑呢?”
完顏宗峻除了打仗比較慫之外,其他時候可是才華橫溢,鬥嘴皮子更是不懼老四這個莽夫。
“你還敢狡辯!”
“我在陳述事實。”
“你沒將叔父們的血仇放在心上。”
“我更關心父皇的安危!”
兩人唇槍舌劍,鬥的激烈。
“兩位太子稍息,不如聽我一言,此時大敵在側,更應團結一心。是去是留,還是由狼主決斷吧。”
完顏希尹出來和稀泥道。
“父皇,您怎麽看?”
金兀術和宗峻一起詢問道。
阿骨打此時心中已經有了三分去意,雖然不願承認,但這晁蓋實在難以對付,不如先退去,等整頓好兵力,學會了漢人的火炮之術,再來討回今日屈辱......
不行!
若是我逃了,心中就等於承認不如晁蓋,以後再想復仇可能要幾年以後。那晁蓋比我更年輕,到時候我的勝算更低,我不能逃!
不對!
轉進怎麽能叫逃跑呢?我這是勝利的轉進, 一種能伸能屈的策略而已。
......
正當阿骨打矛盾糾結之時,變故再生。
從北門繞道回來的韓存保、王進、劉法三千騎兵已回到北門。
見此狀況,晁蓋立刻將五道光環打開。
五道看不見的波紋圓形擴散開來。
武力進攻術lv2:攻擊力+20%、耐力+20%;
魅力蠱惑術lv2:增益己方士氣+20%。減益敵方士氣-20%。
統率指揮術lv2:速度+20%,防禦+20%。
智力洞察術lv2:視野+20%、組織度+20%
政治後勤術lv2:忠誠+20%、恢復力+20%
原本疲憊的漢軍都精神一振,力量、速度暴漲一截。
“打開四方城門,全軍突擊!”
決戰突然而至,西城門打開,晁蓋親自下城,率領韓存保、王進、劉法三千騎兵蜂擁而出。將遭受了狂轟亂炸,士氣低落的金兵衝散。
“為陛下效死,為帝國開疆!殺!”
“殺啊!”
晁蓋如同一道鋒利的箭頭,斬破面前一切阻礙,直插千米外的金軍大營。
“快,攔住漢軍,攔住漢軍!”
這時候也不說轉進不轉進了,先擋住這一波再說吧。
“給我破!”
距離百米,馬背之上的晁蓋就拋出了五顆鐵蛋“萬人敵”。
“轟轟轟!”
連砸帶炸,木質的寨門在也抵擋不住,碎成了一片。
三千騎兵面前一片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