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常飛羽在短跑上絕對是有一定的天賦的.
如果有人問道,什麽運動是被天賦決定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話。
那麽幾乎有兩個答案是被肯定的,一個是籃球,而另一個則是田徑的掌上明珠一百米了。
籃球顯而易見。如果你有一個無敵的靜態天賦,那麽哪怕你的球技一般,你也能在NBA裡殺出一條生路,甚至還會有球隊專門圍繞你進行戰術組建,再誇張一點整個聯盟都為你更改規則也不一定。
而田徑卻也被譽為最吃天賦的運動。倒是讓人有一些摸不著頭腦。
無論是起跑,前程,後程,這裡面的每一項都是天賦者的遊戲,但是很奇怪的是,你卻說不清什麽樣的人是天賦的。
就比如之前田徑圈裡總會說,100m是矮個子的遊戲,因為一百米矮個子的步頻更加的快,在一百米的賽道裡步頻就是一切。
可身高腿長的博爾特一橫空出世就一巴掌粉碎了這個笑話,最後更是用9秒58的數據讓整個世界的跑者都望其項背。
科學的姿勢,人中的天賦,等等等數不盡數,可就有一群人就是沒有按照這些所謂的規律。還偏偏你拿他沒有辦法,甚至你讓他更改姿勢的,反而跑不了那麽快了。
所以現在就會有一個很矛盾的事實出現,人盡皆知一百米是天賦的運動,但卻又沒有人給一百米的天賦做出定義。
換一句話說就是,
沒有天賦能讓一百米快,一百米快就是天賦本身。
而恰恰常飛羽就是擁有這項天賦的人。
他其實並不喜歡足球,同樣也不喜歡跑步,但天賦這個東西就是這麽氣人。
你喜不喜歡?
不重要,我也不在意,反正我給你了。
也正因為這個不喜歡,常飛羽平時訓練的時候總會偷懶。
所以這也導致他的基本功和盤帶總是不如別人。
但是這有什麽關系呢?
上帝對天才們總是如此溫柔,哪怕天才如墮落的爛泥。
哪怕他的盤帶不如同齡的隊友,常飛羽依舊能憑借著他一百米的天賦,在這個球隊裡坐穩主力。
他的嘴上雖然不會說出來,但其實他的內心是會看不起那些拚命去訓練的人的。
你們訓練又有什麽用呢?三年?五年?一輩子?他看著周圍的同學日複一日的訓練,從小學到了現在的初三,練習從來沒有透過懶。
可是,到了現在他們不還是得當自己的替補。
長時間處於這種狀態,他的心態都有了一些變化。其實常飛羽很迷茫,但又無所謂。因為就像他從小被灌輸的人生理論一樣,足球不過是一個工具罷了。
對於小時候,足球不過是一個鍛煉身體的工具而已;對於再大一些,足球不過只是一個升學的工具而已。
而現在,也沒有任何的不同,足球只不過是博得來看訓練的那個好看女生注意力的工具而已。
他這一次依舊是這麽想的。
常飛羽又記起體育老師跟他說過無數次的,要雙手空心握拳,才能跑得快。
但他總是不按照他的體育老師說的做,因為一是他覺得雙手成掌狀這樣子更帥。
但更重要的一點是,其實他在不屑。
雖然他還是初三,但發育的很早,母親又都來自西北的常飛羽已經有足足了1米78的身高了。在南方,他們的體育老師也不過就是這麽高而已。
有的時候體育老師說的他不耐煩了,他甚至挑釁般的讓體育老師也來跟他跑一跑,他就會故意用掌狀的跑姿也能輕輕松松的擊敗他的體育老師,從而滿足他的那一點成就感。
但不管跑贏他們的體育老師多少遍,他其實在內心的深處依舊是不屑地,這份不屑像是拉住行星的恆星引力,經久不衰,延綿不絕,把它困在他的迷茫裡面。
常飛羽的大拇指收攏,四指伸直,左右手交替擺臂,雙腿瘋狂蹬踏著地面。
一米,二米,五米!
他在感受著自己和身後的這群人距離不斷的被拉開。直到自己的余光都看不見這群人的身影。
他享受這種感覺,別人都遠遠的落在他身後,他是100m這個項目的怪物,無論如何他們花費多少時間,他們都追不上自己。
雖然他知道雖然整個操場一圈是400m的距離,但他也絲毫不擔心。他只要在這四百米的後程,咬牙堅持跑完。
後面的人依舊會被他甩上十多米的距離。
這不是他自誇自傲,而是因為這三年來每一次就是如此,他在初一的時候就能做到和初三的最快的家夥每一次都並列第一名。
而現在他也已經初三了,拉開他同齡的這群家夥,五米十米更是家常便飯。
他一路狂衝,終於到了二百五十米的位置,他感覺到不對勁了。
這些天的假期,別說加練了,他一直在家裡甚至都沒出過幾次門,好不容易放假得來的手機,他早就沒日沒夜的和同學玩起了遊戲。而現在他的體能自然是有一點跟不上。
那麽就算拉開不那麽多的距離,降一點速也沒關系吧,常飛羽這麽想著。
因為他覺得他身後的這群家夥跟他們的情況也會差不多,沒有人會在假期的時候也訓練。
自己降一點速吧,慢一點沒有關系,他們追不上來的。
就算不能拉十他也還能拉五米。
最後拿第一名總是沒有問題的。
肌肉的疲勞輕而易舉的擊潰了他的鬥志,常飛羽的衝刺速度慢了下來。
原本的超高步頻,逐漸變到原來的四分之三。乳酸的堆積讓他感覺到酸痛的難受。
不過他不能再減速了,再減速的話,自己的第一就是真的不保了。
自己只要再咬咬牙,堅持150m。過了線,自己就是第一名了。
在那個漂亮的女孩面前展現自己是第一名,她大概會多看自己一眼吧。
想到這裡常飛羽不禁去看後面的人,他在跑道的彎道處,所以不用回頭,僅僅只是余光,就又能看見身後的人。
果然,哪怕是降速也沒有關系呢。
後面的人都有垂頭喪氣,最快的都落後著他十幾,二十米的距離,甚至最後一名落下了他一個直道的距離。
他的呼吸急劇的加快著,極限咬牙的他已經毫無呼吸的章法了,只是貪婪的吸收周圍的氧氣。
但是腦子還是情不自禁的數著余光裡的人,哪一些是對自己有威脅的呢?
王木。
胡濤。
林桉。
對了,林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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