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朝陽初升。
許辛年已經全副武裝,前去村頭狩獵隊伍匯合。
馮曼則帶著許顧平,許丫丫去到自家的田地做著旱季前最後的收成。
由於昨日逞強幫了倒忙,許顧安今日安分了許久,老實的宅在家中。
一大早他便登錄了遊戲,確認下副本的次數已經重置,再次給了他三次進入小狼山的機會。
不過他並未急著進入,一天的時間可還長著。
趁著家中無人,許顧安進了廚房開始搗鼓。
約莫一個小時,他神色怪異的端著一個盤子走了出來。
上面擺著一枚昨日副本所得的斑蛇膽。
此時蛇膽已經被蒸熟,冒著滾燙的熱氣,還飄著一股怪味。
不能說腥臭,但也不算好聞。
原本棕褐色的肉塊,在蒸熟之後變得莫名的發黑,這是膽汁滲入整個膽囊的結果。
蛇膽本身應當只是一層薄薄的皮囊,但這個世界的異蛇構造不同,是一層厚實的肉質包裹,看著有些像是肉瘤。
內有諸多細管連結交織,當山蛇死後,其膽汁便會逆流至肉質內。
除非曬乾,不然很快就會腐壞。
許顧安隻這麽看著著實沒什麽食欲。
“應該不會有事吧。”捏起這枚熟透了的斑蛇膽,許顧安有些不確定了。
雖說是遊戲之物,且描述為煉體補品。
但初次食用,他還是想穩妥一點。
從上面切下一點已經硬化的肉塊部分,許顧安喂了一些螞蟻蚱蜢,還有一隻村裡逃竄的老鼠。
見它們都安然無恙後,許顧安這才安心些,再切下一部分肉塊送入自己的口中。
“果然...是真難吃啊。”許顧安皺眉不已。
剛咀嚼兩口,那股酸澀味便充斥了味蕾,挑戰他的底線。
他也不多嚼就囫圇著吞下肚,靜靜等待著反應。
很快,入腹的蛇膽肉片開始發揮作用,產出了一股股明顯的熱力。
“有效果!”許顧安眼睛一亮,這股熱力他熟悉。
昨晚他吃下的猴肉,同樣給他帶來了這般感受。
在這熱力的作用下,他面色再度紅潤起來,原本冰涼的四肢手腳,也變得火燙。
但他並不覺得難受,反而覺得很舒適。
就好似自身浸泡在溫泉中一般,剛剛抓老鼠時折騰出來的疲倦,也漸漸感受不到了。
許顧安坐在凳子上,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吟。
相比之下,昨晚所吃下的猴肉加起來所產生的熱力效果,似乎都不及他這小小一口蛇膽來的明顯。
也是約莫半個小時後,體內的熱流逐漸消失。
“好像有些改變,又好像沒有...”許顧安握了握拳頭,感受的不太真切。
最終他判斷體內的這股熱流是能夠改善他的體質,只不過不可能如蛻變那般,一朝得道,從此走上超人之路。
這是一個潛移默化的改變過程。
為了確認這蛇膽真的對他有用,他又切了一小塊送入口中,敷衍的咀嚼兩下後快速咽下。
那股熱流也很快再現,不斷湧遍全身各處。
想了想,許顧安再切一小塊吃下。
體內熱流明顯變得更加強烈。
“效果更強了!”
許顧安有些亢奮,又切了更大的一塊吃下。
剩下的蛇膽也就只剩下了最後一小半。
這時,許顧安隻覺得熱流過於強烈,
體內各處隱隱有些疼痛反應。 皮膚肌肉也出現了輕微的酸麻症狀。
“中毒了?還是......”
許顧安的情緒立即恢復冷靜,不敢再繼續吃下去。
好在這疼痛酸麻感並不強烈,仍是他可以忍受的程度。
又過了半個小時,體內熱流退去,那疼痛酸麻的症狀也隨之消失。
許顧安見身體無恙,看了看盤子剩下的一小塊蛇膽,份量已經不多了。
此刻他的心也已經踏實許多,乾脆一口全部吃下。
體內熱流再現,伴隨著的是體內更為劇烈的痛感,肌肉酸麻。
就連體表的溫度都出現了異常的攀升,渾身發汗。
這讓站起身的許顧安隻覺得腳踩棉花,虛浮的很。
本就體虛,一下沒站穩,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一次的熱流湧動可就沒那麽舒適了。
好在這次依然是半個小時的定律,半個小時後這最後的一股熱流消失,身體裡的痛感也漸漸弱了下去。
體溫恢復正常,唯有肌肉的酸痛感還在,仿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身體鍛煉。
手向後撐著地,喘著粗氣,汗水冷卻下來,隻覺得一身冰涼。
“這並非像是蛇膽效果下的副作用,反而更像是我的身體達到了所能承受的極限...”
基於那種疼痛是一波強過一波,或許就是他太過體弱的緣故,導致一次承受不了太多的熱流的反覆衝刷。
“若是如此,一天一顆斑蛇膽,就是我的極限了,吃得再多身體也遭不住。
沒必要著急,日子還長,慢慢來就是。”
許顧安做出判斷,暫時斷了再來一顆的念頭。
回到房間擦拭一番身體,免得在大熱天受涼,這種事他去年是有發生過的。
畢竟體弱,生活中曾經不太注意的細節習慣,往往就是他得病的病因。
做完這些,許顧安坐在自家敞開的門檻上。
頭頂上方是由厚厚的茅草堆成的棚蓋子,擋住了直射下來的陽光。
小小的一片陰影外,是被太陽照射的無比光亮的大世界。
隻這麽看著,地面都好似要被融化了一般。
不知不覺已經這麽熱了。
外出的幾位家庭成員接受這般暴曬,無疑都很辛苦。
“這日子,真是越來越難過了。”許顧安這般想著,也忍不住暗自歎氣。
這裡可比不得前世那般舒坦,村子裡的人沒那麽多娛樂,每日都在為生存而戰。
除了實在走不動路的年邁老人以及體弱的他,白天村子裡基本見不到悠閑休息的人。
就連比小妹還小,八九歲的孩子,都會跟隨家裡人去田地裡乾些農活。
對家裡人來說,再小的勞動力也是勞動力。
這方面,許顧安實際上是幸運的。
像他這般吃白飯的家夥,若是換一些村民家中,免不了要遭到排擠嫌惡。
甚至父母再狠心些,在兒時那會兒就將他拋棄,任其自生自滅也有可能。
但許辛年與馮曼從始至終不僅沒有想過放棄他,而且還一直試圖改善他的體質,為他尋找出路。
為人父母,他們算是仁至義盡了。
也正是如此,對於這對憑白得來的父母,穿越而來的許顧安也是相當認可的。
有心想要從他們那分些家庭的重擔,不願隻吃白飯。
“一天一顆斑蛇膽,想來要不了多久我的體質就能有明顯的改觀,屆時也就不會什麽都做不了了。”
許顧安撐著下巴,心中為今後盤算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