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拉法223年9月3日,葉天民就啟程前往金城了。小葉難對於這個耶耶耶的父親依戀並不深重,仿佛他的存在和離開,是很正常的。
彭軍離開只有兩個月大的兒子,從風雨蘭山谷趕到瞰江別墅,和葉天民匯合,並且又帶來了兩隻手表。這兩隻相比原來的,款式更好看,功能也比原來的更多。彭軍說,已經有聲音識別錄音與微光下錄像的兩大改進功能,而且非常隱蔽。
葉天民對於這兩個功能的用途,其實不是很在意,至少在日常的工作中他暫時還沒有覺得有這個必要,至於特殊情況,或許有用。
到金城還有幾件事要辦,有了彭軍現在的身份和隨行,出機場之後還是那熟悉的方式,5個人一台低調的轎車駛出機場,向水雲台而去。
葉天民突然的出現,把王陽嚇了一跳。葉天民的婚禮,讓他這段時間忙得暈頭轉向的,好在全面負責人是高文峰和鄭嵐,他要做的也只是一些婚禮現場的藝人嘉賓邀請。
當然,在金城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是要協調車隊的問題,手上要儲備足夠使用和匹配的車,因為不知道大老板來金城會以什麽樣的形式迎娶,手上準備了好幾套方案。
得知王陽所說的信息,葉天民才發覺似乎自己忽略了甄家要在金城搞這麽一出的真實原因,送女出嫁甄家自然會有安排。但是自己前來接新娘,難道就這麽娶走了?
雖然甄老爺子和甄天禮都說了,一切從簡,那是因為現在的甄家還是軍旅世家,可他葉天民在公眾面前可不是普通的市民,而且在金城的印象中除了花邊新聞的“花花公子”之外,還有一個身份“江都葉家”。
江都葉家迎娶甄家姑娘出嫁,應該是一個什麽樣子?誰又能給他答案?
趙宏?當初江都葉家的提議就是他提出的,他也唯有希望趙宏能給他一個答案或建議了。
當葉天民撥通趙宏電話說出自己忽略的問題時,趙宏在電話那頭笑了:“我都準備去江都等著你了,這個時候才想起打電話,我還為你什麽事都安排好了呢!”
葉天民非常尷尬,最近兩年,沒事他都沒有聯系過趙宏,自己不只是忽略了迎娶,也忽略了這個對自己有最大幫助的“同命前輩”。
道歉的話說什麽都顯得沒那麽真誠,他只能耍“無賴”了。
趙宏其實不在意葉天民“遺忘”了他,當然那些話也不過就是他們日常的相互調侃。一老一少仿佛太極都玩了一圈的閑侃之後,趙宏才說:“當初就說過江都葉家是拉法帝國從未出現過的,怎麽做其實都可以。關鍵是你自己想怎麽做!”
按照甄家的一切從簡可以,按照商業世家的奢華也沒問題,但是要有自己獨立的思考。迎娶甄家姑娘,就是展現江都葉家風范最好的時候。
葉家什麽風范?就是他葉天民的個性和行事作風。
趙宏所有的話,對別人而言,似乎什麽都沒說明白,只有葉天民明白了。他現在的身份是多重的,但歸根結底的最被注重的身份是未安辦的“鯰魚”,他都能把迎娶韓雪兒的事件當作了一個安排,自然這樣的安排就一定要要區別於大家的傳統認知。
放下電話的葉天民,笑了。是啊!怎麽自己就被王陽給帶偏了呢!自己這次不就是按照自己一貫的風格在做嗎!當然,他並不會怪王陽,完全是好心,甚至都說不上是好心辦壞事。
反而因為王陽的提醒,經過這件事,他還更能更堅定走自己的路。
華燈初上的金城,已經不能稱之為“華燈”了。更準確的應該是夜色燈火,現在稍微有一些夜色降臨,城市裡的燈光秀就拉開了序幕,在一些中心地帶和商業中心,甚至燈光的強度讓你完全感覺不到是夜晚。有不少的往來已經從白天逐漸延伸到了夜晚,甚至夜晚的就業人數已經佔據了就業的很大一部分比例。
現在的拉法帝國與葉天民剛穿越而來的時候,經濟發展迅猛,一年一個樣,這裡面天民集團貢獻了一些,但更多的是來自上層的政策開始起作用。而他這條“鯰魚”到底有多大作用,就像最開始在秘密基地與高參謀見面時候,高參謀所說的,他注定是不會被擺在明面上的,200年太久,他也不可能看得到後世對他的評價。
一直保持著的“初心”,一直到現在他都還很朦朧,沒辦法用單獨的詞匯來確定。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當初所說的“我用生命守護我的國家”,那麽還有什麽是他不敢做的,只要是為了守護拉法帝國,沒有私心,他所做的就無愧於自己的本意。
相信這也是他能獲得上層直接對話權利的一個基礎,否則,他葉天民何德何能!
吃過晚飯,叫上彭軍,他要去見一個人,那是一個年初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有想法要攬進天民集團的人。
金城北郊,車停在一排像是門市的建築前,10個有5米寬度的門面房連在一起,門口沒有雜物,很乾淨,門頭上就簡單的四個字“落英-改修”。
彭軍打開車門下去,在其中一個半開卷簾門前,衝裡面叫了一聲:“皇甫大哥”。
一個男人回應的聲音響起,然後走了出來。板寸頭,濃眉大眼厚嘴唇,就是鼻子看上去有點奇怪,整個鼻梁骨被壓塌了。如果鼻梁是正常的,應該是個很俊朗的男人。這個人,就是桔子的父親,曾經的“車神”皇甫英。
兩個大男人在門口打過招呼,轉頭向車這邊看過來,葉天民才從車裡下來,向門口走過去。
“葉總,你好!”皇甫英主動點了點頭。
葉天民帶著笑說:“不請自來,前輩不會覺得唐突吧?”
“裡面請。”皇甫英並沒有回答葉天民的問題,而是一伸手向門裡面一引,似乎就算是回答。
跟著皇甫英進到卷簾門裡,葉天民視線兩邊看了看,才發覺裡面全是開敞的,並沒有隔斷,他們進來的地方算是中間的位置,似乎從外面看到的一間就是一個工位,每個工位上都停滿了車。
“我這裡到處都是油,有點髒,葉總到辦公室坐吧。”皇甫英看見葉天民的視線在左右的看,等了一會兒才開口。
說是辦公室,其實也很簡陋,大約佔這個開間的三分之一,單獨隔了一間房子出來,甚至隔斷牆的高度都沒有到頂。裡面一張辦公桌佔據了很大的空間,桌上還有筆墨紙硯,一張未寫完的宣紙鋪在桌上。上面有一行字:花間一壺酒。
葉天民記得那是一句古詩的前半句,書法筆墨未乾,後半句還沒有書寫出來,大約是剛才他們的到來中斷了。
一張單人床,一個大櫃子,一張看上去像是餐桌的四方形桌子就放在角落,幾張簡易的凳子疊放在旁邊。
瞧這狀況,可能就是皇甫英工作生活都在這裡。怪不得彭軍說晚上來也能找到人,看這樣子皇甫英可能除了必須外出之外,真的就是隨時都在這裡了。
皇甫英把那疊放的凳子取下,一個個分開,三人就在大辦公桌前坐下。他甚至都沒有像一般接待客人一樣,泡個茶水或者簡單點遞上一瓶礦泉水什麽的。
倆人對視了一眼,葉天民的手點了點宣紙,看著皇甫英說:“去江都市,後面的獨酌無相親就不用寫了。”
在來之前雖然聽彭軍介紹過,今天從第一眼看見開始到進來之後,他覺得發出任何的邀請和理由都很難說服他。所以乾脆就不說什麽別的,直接就說目的。
如此簡單直接,甚至連理由都不給,去做什麽也不講,皇甫英的雙眼卻明顯閃過了一點亮光。
“英雄不應該落寞,落英那是入土的時候墓碑上寫的。”葉天民繼續接著說。
“你很不禮貌,我才50多歲而已。”皇甫英雖然看似對葉天民的說話有些反感,可語氣並沒有多大的起伏。
“你已經有20年沒有多大成就了,車神都不知道更換了幾代了。桔子心中的車神不過是看到的錄像,聽到別人述說而已。”雖然葉天民的話,語氣沒有一點不尊重或者輕蔑,卻真的是戳中了皇甫英的痛。
“你......”僅僅只是一個字,皇甫英卻再說不出反駁的話。
退出賽車之後他開這家修理廠,除了幾個工人之外,沒有收一個徒弟。只是女兒看著他以前比賽的視頻長大的,又或許是骨子裡就帶有基因,他禁止不了。就只能教女兒如何能使自己安全,也是桔子為什麽被陳國棟那一幫人說出車禍從來沒見她受傷的原因。
他做賽車手的時候,一味的追求速度與激情,導致沒有比賽駕駛自己的車,也習慣了高速行駛,在一次意外當中鼻梁骨粉粹性骨折,看著妻子歎氣又無奈的樣子,知道妻子是在為他擔心又不忍勸他放下生命中最大的愛好。
傷好之後,他固執的不做修複手術,就是要時刻提醒自己。
在女兒三歲的時候,他選擇了從賽場退役,陪伴妻子和女兒。買下了這一排的門市,在金城北郊做改裝和修理,目的是想讓汽車的駕駛性能更加安全。
基於他過去的成績,顧客不用找都一直不斷,他也不為了錢做這個事。賽車生涯所獲得的獎金,足夠他比一般家庭更富足的生活下去。
每一輛來改裝的車,他都力求做到改裝的部分一定要最完美,可畢竟就他一個人,前來改裝車的排隊都要等候,才會使得整個店面都停滿了車,而他自己原來收藏的車只能租車庫存放了。
然而改裝別人的車,很多時候他非常苦惱,很多人買車看了外觀和舒適性,對於車的真正性能卻並不了解,導致現在車企造的車外觀是越來越漂亮,可實際上卻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改裝始終很難實現安全性能最好,並非每一台車都可以無限制的改裝。
上次彭軍來金城買車,通過桔子前來讓他改裝的時候,他太興奮了,破例插隊先給他改裝。原因有兩個,以前總是要擔心改裝之後交管部門的審核過不了,而彭軍居然讓他不用擔心這個,第二個就是彭軍雖然對汽車的了解在他看來還很粗淺,但對於改裝的建議讓他也大開眼界。
皇甫英對葉天民話給自己帶來衝擊很敏感,一雙大眼卻微微的眯了起來說:“繼續。 ”
葉天民知道他在等自己說有什麽理由了,也沒再扯別的,直接把江源製造集團現在旗下的狀況告訴了他,他可以發揮他最自己最大的能力幫助新車的研製。
如果他精力允許,甚至在南雲市還有一家即將上馬的汽車廠,也會有他的用武之地。
葉天民最後說道:“什麽是車神?盡力安全保障下的操縱機動車,而不是僅僅是駕駛技術多好。再好的駕駛技術,只能保障你自己。就像桔子可以在車禍中保全自己,卻無法保障事故的另一方或者同車的人。”
皇甫英並沒有因為葉天民對車神的定義有所觸動,而是對葉天民敢於如此定義的魄力!刺痛了他一直無法完成的心願。
要知道歷來賽車手對於機械師和維保人員都非常的尊重,但這些年無論是他改裝車還是修理車,除了對他名氣的尊重,很少有人對這個職業有如此尊重。別的不說,就他自己的這個修車行裡,幾乎從沒有一個客人是帶著尊敬的口吻和別的技師說話的。
“什麽時候去江都?”皇甫英的眼睛重新恢復到正常,靜靜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