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民終於體會到什麽叫做乾著急了。
從水雲台出來,緊趕慢趕在一個小時內趕到了國政院大門口,但進不去。他都不知道對方什麽身份,甚至名字也不知道。
當然他肯定也不能說什麽未安辦,就算說了估計門口的守衛會直接就把他當瘋子給他扣下了。而且,他還不能一直站在國政院大門口等,只能讓彭軍把車移開,他自己站在國政院大門15米外等著。像個傻子一樣在寒風中轉悠,還要時刻被衛兵用審視的目光掃描。
本來以為到國政院就算是有什麽檢查,也要不了多少時間,他就在正常的衣服外加穿了一件大衣,畢竟見領導也不能穿得像個粽子一樣。誰能想到,在寒風中又等待了一個多小時,還不敢離去。
就在他冷得直跺腳,準備不管不顧離開的思想冒頭的時候,終於看見了一個熟人。
甄天涯從另外一個方向出現,看著在門口像無頭蒼蠅一般轉悠的葉天民,也感歎唏噓。他是在趙宏家裡領教過一次葉天民的直言大膽,當時為了建益公司死掉的人對司馬文錦是沒有笑臉的。
今天早上,薑內閣議長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就預感這小子肯定是什麽地方說話太直白了。可他是沒辦法去問的,只能聽著薑內閣議長吩咐了要辦的事之後,讓他再過兩小時到國政院門口去告訴葉天民。
為什麽要等兩個小時,他不清楚,以為就是通知葉天民趕來的時間。到了這裡,看見葉天民那凍得直跺腳的樣子,就知道被領導“冷”處理了。
這畢竟是深冬時節,從經貿委到國政院距離不遠,走路也就15分鍾,他也沒開車,秘書跟著他一起走過來的,看見冷得直跺腳的葉天民是好氣又好笑。
“跟我走吧!”
“啊?”
“啊什麽?”
“......”葉天民無法回答,他知道甄天涯是經貿委主任,但通知他來的人不是甄天涯啊!
“就是他讓我來的。”薑內閣議長吩咐過暫時不能告訴葉天民,甄天涯也不能講,只能用他來代替。
“早知道,我直接到經貿委來找您不就好了,我在這兒都等了一個多小時了。”葉天民都囊了一句。
“走不走?”甄天涯看著葉天民是又好氣又好笑。
“走、走、走!再不走,我都快成冰棍了。”他一個南方人在北方的深冬站在大街上,還好沒下雪,否則還真的和冰棍差不了多少。
給彭軍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把車挪到經貿委去,這才哆嗦著跟著甄天涯向經貿委方向走去。
“聽說,你還陪老爺子喝酒了?”甄天涯邊走邊問。
“他老人家就喝了一點點。”葉天民如實回答。
“畢竟年齡在哪兒放著了,他不能多喝,不過你那個醒酒神是有一點功效。”甄天涯看了葉天民一眼,這小子送禮還是挑得挺合適的。
“有功效就好,但畢竟年齡大了,轉化的比率比較小,不能斷。”葉天民腦子這時候給凍得忘記思考甄天涯說的話裡的意思了。
甄天涯是真的給氣了,話都遞到嘴邊了,這是真給凍傻了!一抬手就給了他腦袋一巴掌。
“話都聽不明白了。”
“啊!”葉天民被打了一下,這才醒悟過來,連忙說:“您輕點,我話都還沒說完,我當然不會讓老爺子斷了,絕對保證!”
真是凍傻了啊!葉天民吐出一口白氣,真是報應!第一次見羅洋羽和路小過的時候自己就折騰了倆人吹了一次南湖的冷風,今天自己也享受了一把金城更厲害的寒風。
15分鍾之後,
倆人坐在甄天涯的辦公室裡。葉天民手捧著熱茶,打量著辦公室,沒有想到當中的寬敞和豪華,甚至看上去還很普通。“比你的辦公室還差,是不是?”甄天涯愛看葉天民在打量他的辦公室,調侃了他一句。
“甄主任,您這是取笑我了。”葉天民尷尬的一笑。
“在辦公地方叫甄主任,是對的。你小子就是很多時候就差點規矩,你伯母就是被你氣得不行,現在還沒有緩過勁來。你今天,又是怎麽得罪......那位了?”
甄天涯的話,好幾重意思,讓剛緩過一點暖和的葉天民都差點沒有反映過來。在辦公室叫甄主任是對的,不在辦公室該叫什麽呢?沒有伯伯哪兒來的伯母?還在生氣?那位?哪一位?
“您慢點,我今天沒得罪誰啊!”葉天民只能選可以問的,別的真開不了口來問。
“得罪誰你還不知道?接電話的時候你在幹嘛?”甄天涯知道的就是薑內閣議長說你家這小子接我電話居然一點不當回事。
“我......”葉天民說完當時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說錯話了,所以一聽甄天涯問,也就扭捏的將當時的場景說了一遍,倒也不是特意不尊重。
甄天涯聽完真的是啞然失笑,這恐怕要傳出去,也算是一號人物了!不過葉天民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至少也應該知道高參謀通知他接電話,對方的身份肯定也不低的,居然一點也不注意。
“下次一定要注意。好了,說正事。”背後談論領導的話,還是少說為妙。
“什麽正事?”
“你說的那個產值以千億為單位的想法是什麽?”
甄天涯的話無疑讓葉天民又再次的吃了一驚,那位能把這件事告訴甄天涯,應該不是因為甄天涯是經貿委主任怎麽簡單,但甄天涯是不是“未安辦”的人現在還不確定,葉天民就不知道該不該說了。
看見葉天民的遲疑,甄天涯這才想起,現在不是以甄靜怡伯父的身份和對方在說話,補充了一句:“你都知道未安辦參與部門有經貿委,我這個經貿委主任難道不應該是其中一員嗎!”
“您也是?”葉天民稍微松了一口氣。
“很奇怪?”甄天涯看著這小子微微一笑。
“不、不是,只是奇怪你這經貿委主任的身份是負責哪一個州、市還是統管?”話都說到這裡了,葉天民當然不介意多了解一點。
“隻管金城市和周邊,我的正事都不少,哪兒有那麽多精力管太寬。而且,日常也不是我在對外負責。”甄天涯也給葉天民把話說明了,薑內閣議長都已經打電話直接讓他出面來說了,隱瞞是隱瞞不了的。
“甄主任,這個想法的事先放一邊,未安辦要我做什麽?我總要想知道吧!我就是個商人,很純粹的商人。”
葉天民不傻,都已經到這個層面上的人主動來和自己說事,如果不表明一些態度,未來會怎麽樣,很難說。就如同最早高參謀告訴他未安辦不干涉的說法,事實上很多事他都看出未安辦還是在干涉進來了。
“你是什麽人,不用你自己說,你自己說的也不算。如果不是這些年,你做了很多讓人看不懂的事情出來,至少目前還沒有看出哪兒不對的,要不然,你以為你今天說的話會有人相信!”甄天涯從坐位上站起來, 走到窗台邊,看了一眼外面接著說:“有這個機會能讓你說,就說明對你的重用已經是擺上了台面,別不懂得珍惜。我估計要不是因為靜怡的關系,今天來接你的也不一定會是我。你懂了嗎?”
葉天民端著茶杯的手緊了緊,甄老爺子的話、韓雪兒的話,和今天甄天涯的話都在說明一件事,他是已經被綁在了甄家這條船上。
或許在金城這個地盤,甚至在整個拉法帝國,他已經被打上了甄家的烙印。這種烙印,對目前的他而言絕對是很大的助力,但這種助力也代表著他必須要與甄家站在同一陣營,無論什麽事。
甄家目前給他的影響,甄天涯、甄天禮都接觸過,兩兄弟的工作環境和內容是不同的,而甄天雲他還沒有見識過。但從接觸來看,他更喜歡和甄天禮打交道,並非單純是因為是甄靜怡父親的關系,而是一種接觸後的感覺。
而司馬文錦和單靜那就更不能比較了,連老爺子對司馬文錦的工作都不是特別喜歡,只是不干涉罷了。
在這種很明顯帶有家族性質的界定劃線中,他如果打上甄家烙印,從他自身而言並沒有考慮過,甚至都沒有預料過。這已經完全不是他最初找到趙宏的時候,所思考和想象的問題了。
可他也非常清楚,在拉法帝國如果高層都已經給他按下了印記,他已經躲不掉了。
“我懂。但我還是想知道未安辦要讓我做什麽事!”
“葉天民,這不是交換,是命令!”甄天涯的手向天空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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