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軍和那個安保一直就在原地等著,被葉天民的安保打得暈頭轉向的垃圾清運車司機清醒過來,捂著沒了門牙的嘴在原地坐著直哼哼。
就在葉天民的商務車和軍車一起離開直奔醫院的時候,在機場停車場事故現場,另一輛警車過來了,一看現場狀況就知道是誰的責任了。這樣的碰撞居然能發生,不是司機打瞌睡就是有故意的嫌疑。
當然也在現場從停車場門崗的兩個已經嚇傻了的安保手上,拿到了葉天民扔下的證件,原本還很慣例進行檢查的兩名警員,眉毛一下就皺了起來。
先不說別的,僅是沾染上軍方,他們就不是很好處理,而且還不知道對方是誰,中校軍銜在金城是不算什麽,但你不知道中校軍銜的背景啊。
證件上清楚的寫著所屬部隊的番號A15,一看這編號就知道不是普通部隊,這就更加難辦了。
垃圾清運車沒什麽太大車損,前面接觸轎車的地方前保險杠掉了,駕駛室的前擋風玻璃碎了一地,反而轎車右側和左後方僅僅只是變形,都沒有太多凹陷。如果不是現場看見,單看兩台車,肯定不會以為是相互碰撞的結果。
看轎車左後方的變形位置,現場肯定還有另外一輛車在這輛轎車後面,但事故現場卻只有這兩輛車。
一個警員拍攝現場照片,另一個警員查看了垃圾清運車司機和彭軍的傷情,都沒有生命危險,確認無須緊急救援之後,才開始例行的詢問。
雖然垃圾清運車司機一直叫嚷著被人打了,但打人的是誰,他又不知道,而且還不在現場。
警員先詢問了誰是司機,確認之後,因為那個垃圾清運車司機捂著嘴哼哼,警員隻好自己進到車裡找到了那位司機的證件。
然後過來詢問彭軍的時候,彭軍一擺手,說:“在這裡你不能查看我的證件,不要給圍觀的人帶來誤解,有你手裡的證件就足夠了。如果你一定要檢查,等合適的人來了我自然會給你。”
“這是你嗎?”警員有些不解的看了看手上的證件,又再看著彭軍問。如果沒有手上的證件,他還真的非要彭軍拿出證件來看。
“不是,但這個人是我的任務對象,那輛車的司機有謀殺帝國要員的嫌疑。”彭軍向垃圾清運車司機指了指,又說:“你們勘察現場,坐你們該做的事項,等一會兒應該有人會通知你們,或者你可以直接打電話向你領導請示。另外,剛才來的那輛警車也請通知他,返回現場。”
“什麽剛才來的警車,我們是接到群眾報警就立即趕過來的,沒有安排別的警車和警員來啊!”警員也非常意外,看來這個事還有更麻煩的。
把那個拍攝現場的警員叫了過來,兩個警員相互商量了一下,其中一個走到一邊打開對講機開始向他的領導匯報。
守在這邊的警員看見彭軍扎在根部的繃帶,笑了笑說:“挺懂的啊!要不要先去醫院。”
彭軍搖搖手說:“不用,已經處理過了。”
所謂的處理其實就是繃帶扎在了大腿根部,玻璃沒有取出來之前,還不敢上藥。雖然流血不是什麽新鮮事,但畢竟彭軍他已經接近40歲了,所以臉色有些蒼白。
這邊彭軍和警察說完,不到一分鍾,葉天民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我這邊可以了,一會兒會有人過來處理。”
彭軍就在車邊靠著坐了下來,旁邊安保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口,已經止住了流血,問題不大。但還是要去醫院取出插在肉裡的玻璃,好在傷口不深,這對於他們而言,如果換成別的地方可能直接就拔了出來。
現在明顯不用這樣做,沒有必要。又過了20分鍾,設置路障的軍車一輛軍用越野和一輛載人大卡車一行,後面跟著一輛警車來到了事故發生的地點。
他們是從韓雪兒處知道還有人留在事故現場的,所以趕過來的時候並沒有第一時間找警員,而是根據韓雪兒的簡單描述,直接走向了彭軍。
看見雙方互相敬禮,還在現場的兩個警員真的是有種出門沒看黃歷的感覺。
那邊彭軍跟隨對方上了軍車,把證件給對方看過了之後,簡單說明了一下當時的情況。軍官和彭軍一起從越野車上下來,就直接向士兵下令,將那個垃圾清運車司機扣押,然後才向警員走了過去。
“您好,我是金城守備部隊的,這是我的證件。這件事涉及到一些不能公開的信息,首先請你們注意一切信息暫時不能對外公開,另外請你們回去後轉告你們領導,所有現場證據請移交一份給我們,這個人我們要先帶走了。”
“好,好的。”警員查看了對方證件之後,也沒敢說要查驗身份什麽的,因為剛才給領導匯報的時候,領導那邊同時接到了通知電話,已經確認這起交通事故不單是有預謀,而且真的是他們不能管的事了。
“另外,後面這輛警車是不是你們的。如果是,你們把車開回去,但開車的人我們也要帶走。”
三人一起來到警車前,確認的確是機場交通管理大隊的警車,人也是大隊的人,雖然沒有接到通知,但也知道這個人估計就是剛才彭軍提到的警車和警員,他們也很奇怪,接到報警他們就出來的,也沒聽說誰單獨一個人在外面巡邏的,看樣子,這事和人他們是問都不能問,更別說管了。
在他們同時祈求的目光中狠心轉過身,去做他們該做的事去了。
兩邊交待清楚,勘察完畢,然而讓他們更加吃驚的是,出了這麽大事故,那輛轎車居然不單能開動,仿佛一點影響都沒有。安保駕駛著這輛轎車,載著彭軍,跟隨著軍車離開之後,兩個警員還楞在當場。
簡秘書到帝國金城軍區醫院的時候,葉天民已經被搶救之後“醒了”過來,住進了特護病房。
醫生介紹說,病人自述全身無力,初步判定是因為車禍導致神經性肌無力狀態,尚不能完全確定,要等所有的檢查結果出來之後,才能準確的判定,所以什麽時候能夠恢復暫時還給不了準確的時間。
簡秘書聽完醫生介紹,讓護士把初步診斷結果的報告複印了一份給他,才去病房見葉天民。
“是誰?”簡秘書進病房後,並沒有去詢問葉天民的傷情,而是詢問葉天民是否知道是誰。
“不確定,但這種手法和上次威脅我的手下幾乎是一樣的,這應該也是和王建忠脫不了乾系。”葉天民把當時的情況給簡秘書說了一遍。
同病房裡已經真的完全處理好傷口的彭軍又補充了一些狀況,很確定當時的垃圾清運車在他的車進欄杆之前,處於停止狀態,是在欄杆抬起之後加大油門衝過來的,因為距離太近,所以處置的時間幾乎只能是本能。
“恐怕不好查出真正的幕後,你要有心理準備。”簡秘書聽完之後,對葉天民有些抱歉的說。
“我知道。敢這樣做,肯定什麽都安排好了的。不過,撥出蘿卜帶出坑,總會給這幕後提個醒。”葉天民在醫院躺著也知道一定會是這個結果。
“那你有什麽打算?”
“轉院啊,這看著就立春假了,好多事還要辦,老躺著等結果也不是辦法,只是要辛苦你們了。”葉天民明知會這樣,但現在的確事都堆積著,要趕緊的去處理。
“嗯,曾老將軍已經去找內閣議長了。能找到的結果應該今天就能找出來,至於幕後,不好說。不過,有個事可能要你打個電話。”簡秘書說之前還專門去關上了病房的門,才把話說了出來。
“什麽事?”葉天民看簡秘書有些神秘的樣子,知道事情恐怕不是很簡單。
“那個,甄老將軍,有點衝動,直接去了王建忠家,估計王家損失小不了,已經有人通過渠道告到內閣議長那邊去了。”簡秘書說這話的時候,是忍住笑的。
在韓雪兒打電話給甄智剛之後,甄智剛其實並不像簡秘書說的是衝動,而是考慮了一陣之後才決定的。老也有老的好處,本來並沒有拐杖的甄智剛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找了根硬木拐杖,叫上司機和衛兵就去了王建忠在金城的住所。
王建忠住的地方裡甄家道路不遠,屬於非常稀缺的保護建築群,能住裡面的除了繼承的之外,那都是花高價買下的,還必須得按照拉法帝國的要求進行保養和維護。
老爺子的專用車上路,也不會有誰不長眼的敢在前面擋道。去的時候,也並沒有氣勢洶洶問罪的樣子,而是很禮貌的按了門鈴,有人開了門才進去的。
開門的並不認識甄老爺子,但隨行的衛兵級別就知道來的老頭身份不一般,按照吩咐直接說王建忠並不在家,只有金薇一個人在。
老頭根本沒管誰在誰不在的,進了屋那就好辦。
拿著拐杖胡亂的指,一不小心就是一個古董碎了,一不小心就是一張名畫破了,金薇甚至都來不及上前問好,看到這一幕本能的想上前護住,結果拐杖直接就杵在了金薇的腳面上。
這一杵,金薇痛得驚叫,老頭的拐杖也因為沒有杵在實地,一個重心“不穩”直接就摔在了王家地上。
這一下可把藏著想不出來的王建忠嚇壞了,這要是在他家裡甄智剛有個什麽狀況,他王建忠有天大的本事,都要脫一身的皮,而不是說話講清能解決的。
從藏身的屋裡跑出來的王建忠,立即讓人想送甄老爺子去醫院,結果老頭扶起來之後坐在王家的沙發上就不起來了,一隻手死死的抓住王建忠。
別看甄老爺子年齡已經90多了,可手上的勁還在。而且誰也不敢上前來幫忙,王建忠就更不敢用勁掙脫。瞧那架勢,今天這事解決不好,他就要在王家待了。
至於為什麽是別人告到內閣議長那邊去的,顯然是王建忠通知了人,否則外邊的人怎麽會知道裡面發生什麽事。
本來葉天民還以為簡秘書是要讓他打電話,讓甄家老爺子先暫時算了,誰知道簡秘書附在他耳朵邊說的卻是:“讓老爺子再鬧騰凶點,最好能在屋外,這樣事情才能公開。”
葉天民愣愣的看著簡秘書,見對方很肯定的點頭。
這有點毀三觀的建議,完全顛覆了葉天民本來就不多的認知。木然的轉過頭,對床邊的韓雪兒說:“雪兒,你過來一下。”
簡秘書很知趣的閃到了一邊,看著葉天民對俯身過來的韓雪兒低語,保持著自己盡量莊重的神情,眼睛看著窗外。
聽完葉天民所說,韓雪兒同樣也是很木然的看著葉天民,見葉天民也木然的點頭,她轉向看著窗外的簡秘書,再轉回頭看著葉天民,直到葉天民再次點點頭,才問:“確定要這樣做?”
葉天民又看了簡秘書一眼,說:“就是忒壞了點。”
簡秘書保持莊重的臉終於還是有些忍不住,但笑了一聲馬上就止住,對韓雪兒說:“走吧,我的車送你過去會快點。”
看著韓雪兒跟著簡秘書一起離開,病房門關上,如果不是確信自己沒毛病,他都以為剛才簡秘書說的話有問題。
哎!到底是壞人變老了還是老人本身就有點壞?!
這世界誰還不會碰個瓷!
可這碰瓷的人,身份未免也太那什麽了......
關鍵,還有一個更不靠譜的老頭,看著挺和善的,可是出的什麽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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