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名穿著警官服的青年冷著臉走入,而在此人身後,還緊跟著五個警察,並且都舉著槍。
其中一人舉的是手槍,另外四人則都端持著步槍。
孟隊長臉色一沉,二話不說直接朝著最先倒退走入的一人踹了一腳。
“廢物!幾個警察就讓你們這樣丟人現眼,你們的配槍都是紙糊的不成?!”
被踹的人一臉委屈,想要解釋,可對上孟隊長憤怒的雙眼,卻又將到口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用說,這來的正是郭白等人。
郭白環顧一圈場中的人,隨後面無表情的開了口。
“所有人,放下槍!”
“放下!”
何山以及四位警員跟著大喝一聲,毫不畏懼瞄來的十幾把槍。
孟隊長氣極反笑,上前兩步瞪向郭白滿眼嘲諷。
“幾個小警察也敢上躥下跳,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麽人?”
郭白不屑一笑,斜睨向孟隊長道:“我管你是什麽人!別的地方我管不著,但在南市的地界上,天王老子也別想炸刺!”
“現在我給你們三秒的時間放下槍束手就縛,要不然,統統就地格殺!”
郭白話音一落,四位警員齊刷刷的拉動槍栓,已經做好了射擊的準備。
見此,孟隊長一臉荒唐之色。
“混蛋!我們是黨務調查處的!”
“告訴你,我們正在抓捕地下黨,奉勸你們立馬道歉,並且乖乖滾出去!要不然,你們就是紅匪的同黨,我有權力將你們槍斃!”
聽到這話,何山等警員齊齊臉色一變,並且轉頭看向郭白,神色有些不安。
黨調處,這可是相當於東廠的存在啊……
豈料,郭白卻是嗤之以鼻。
“喲呵,膽子不小,還敢冒充黨調處的人?”
孟隊長愣了愣,隨後有些抓狂的上前,就想揪郭白的衣領教訓一頓。
然而,早有準備的郭白卻後發先至,直接掄出一巴掌重重地呼在了孟隊長的臉上。
聽著極其響亮的耳光聲,所有人都是一呆,有些傻眼。
“還敢襲警?膽子真夠肥的!”
聽著郭白的冷笑,孟隊長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有些難以置信。
他,竟然被一個警察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打了耳光?
“我草你姥姥!”
孟隊長暴怒大吼,郭白眼睛一冷,抬腿就是一記猛踹。
這次孟隊長有了防備,及時抬起手臂阻擋了一下,但還是被踹退兩三米遠。
吃一塹長一智,孟隊長意識到郭白的身手有些不簡單,所以沒敢再上前,但心中的怒火卻也讓他有些癲狂。
“你個小癟三找死!”
“殺!給我將他們統統……”
可還不等孟隊長喊完,一個又一個的警員從外邊跑了進來。
等到沒人再進來時,場中已經出現了二十來個警察,將觀影場的入口及最後邊的過道擠了個滿滿當當。
“隊長!”
四班長張義朝著郭白打了聲招呼,看到持槍與他們對峙的黨調處成員後,不由一臉怒色。
“竟敢持槍威脅警察,當真是好大的狗膽!”
“隊長,下令吧,滅了他們!”
郭白奇怪的瞄了眼張義,這廝平日裡圓滑的緊,今天怎麽反倒這麽硬氣了……
這時,一個黨調處成員忽然站了出來。
“我們真的是黨調處行動隊的人,這是我的證件。
” 這種行為明顯是慫了,這對於行動隊的人來說,無疑是一個恥辱。
可哪怕是最為憤怒的孟隊長,也沒有開口阻攔,而只是陰著臉站著,因為他意識到了局面的不妙。
郭白接過那人的證件看了幾眼,卻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孟隊長。
那人也是機靈,趕忙轉身跑到孟隊長跟前,嘀咕了幾聲要來了孟隊長的證件。
“孟永健,jian,嗯,人如其名。”
郭白翻看完後意有所指的笑了一聲,聽得眾人一臉古怪、想笑又不敢笑,卻將孟永健氣得臉色鐵青。
“小子,我記住你了!”
孟永健瞪著郭白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隨後冷喝道:“還不滾?”
郭白冷笑一聲,不為所動道:“既然都是當差的,那就得明白規矩。”
“你們執行你們的任務我管不著,也不想摻和。”
“但維持治安、守護轄區內百姓的安危乃是我的職責。你們在我督察處的轄區破壞社會秩序,還打傷了人,那就得給個交代!”
說著,郭白指了指此前被打傷的那名富紳。
孟永健臉頰肌肉一陣跳動,深吸一口氣後忽而笑了起來。
“這只是個誤會,那位朋友對槍比較好奇,想要動手去摸,卻不想槍走火,這才受了傷。”
“這種事,可怨不得我們吧?”
說著,孟永健轉頭盯向那名富紳,眼中帶著濃濃的威脅之色。
“你說, 是不是這樣?”
那富紳雖然疼的汗如雨下、嘴唇發白,對於孟永健等人恨的牙癢癢,但此時卻根本不敢說實話,只能乖乖點頭。
“是、是這樣的……”
孟永健滿意一笑,隨後又轉回頭冷冷地盯向郭白。
“聽到了吧?”
郭白皺了皺眉,跟著緩緩點頭。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到底。”
“不過,為了避免再出現所謂的誤會,我們會在這裡盯著。”
“當然,我們也不會干擾你們的工作,我們隻負責保護安分守己的無辜百姓。”
話落,郭白揮了揮手。
“將他帶出去,讓他去醫院療傷。”
“是!”
對面,孟永健遲疑了幾秒,最終還是默認了郭白的話,沒有再堅持讓郭白等人離去,也沒有再強行留著那個富紳。
不過,在富紳被帶出去之前,孟永健還是讓人對其進行了細致的搜身,確認沒什麽問題後,這才放走。
一場衝突暫時畫上句號,但真正的關鍵時刻這才到來。
看著黨調處的人開始挨個檢查所有人的雙手,郭白雖然面無表情,但心中卻有些不平靜。
如果黨調處的情報沒有錯,那就說明這裡的確隱藏著地下黨,而這也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有可能見到的第一個確鑿無疑的紅色黨員,心情自然難以平靜。
只是,對方能否逃過這一劫,他心中也沒有底。
他已經盡己所能的拖延了不少時間,只希望對方能夠趁機想到什麽應對之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