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被那殷人握在手裡,灰黑火鳳早已心如死灰。
明明它都已經羽化登仙,成為了這樣不死不滅的存在,可那自稱殷人的怪物還是捉住了它,並將它塞進了這柄大刀之中——而在這個過程中,那殷人所用的手法與秘儀,它更是聞所未聞。
所以別說這殷人了,就連灰黑火鳳自己也想知道,這怪物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居然說什麽都不知道?”
殷人武昭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太好看了。
“這些明明都是以前發生的事情,你怎麽可能什麽都不知……嗯。”
話還沒說完,殷人武昭卻自己先閉上了嘴。
那好像確實是會不知道,畢竟以它自己來說,它也僅僅只知道自己活躍時期的那些事情,至於成為兵解仙之後,它雖然也關心後世的事情,但也不怎麽在乎——至於更之前的事情,它就完全沒想過了。若是問它殷人存在之前,都發生了些什麽,恐怕它自己也是回答不上來的。
說到底,這年頭的人們就沒有考古的習慣,就算考古能讓人們了解到那些過去的事情,可這些事對於如今的人們來說,又有什麽意義呢?
或許一些世家大族會保存這些古老的歷史,畢竟這是與他們的祖先息息相關的事情,不過很遺憾的是,這灰黑火鳳,並非是出身於什麽顯赫的世家。
“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麽歷史記載的話,昔日的楚王室或許會有,但是楚王室早已……”
氣若遊絲的灰黑火鳳勉強開口說著,這已經是它能想起的最多的信息了。
但殷人武昭卻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
“繼續說,說你嘴裡的楚王室,說所有跟這個王朝有關的事情。”
“這……”
灰黑火鳳無奈之下,也只能將自己知道的,所有關於楚王室的事情說了一下。
但它知道的其實也不多,畢竟它活著的時候,大楚就已經被大虞取代了,而在它完成意識轉移技術之前,甚至連大虞都已經被那個楚人叛徒所建立的大陳掀翻——眼下一定要讓它回憶,它也只能回憶起自己生活過的大虞,還有更早的,那些隻存在於傳說之中的大楚榮光。
至於那些比大楚還要更早的東西,卻不是它這個被大虞通緝追捕的楚人遺民能知道的了。
“大概就是這些了。”
強頂著那幾乎要把它逼瘋的痛苦,灰黑火鳳講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至於那些更多的,我是真不知道了。”
“已經足夠了。”
聽完了這一切的殷人武昭微微皺眉。
“像啊,很像啊……”
“什麽很像?”
灰黑火鳳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過殷人武昭倒是沒有給灰黑火鳳解答些什麽的意思,它只是自顧自地思考著自己剛才聽到的東西。
像,實在是太像了,雖然就細節之上,對方口中的楚人與昔日的殷人有著很大的差別,但在某些方面,比如對於戰士的崇拜,還有那份對於力量的理解與追求,卻幾乎與昔日的殷人如出一轍——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麽差別的話,那就是這些楚人們的思路從一開始就被帶偏了。
正統的殷人只會信奉心中之鬼,說是鬼神,其本質卻是自己內心中那份潛藏的力量。而像楚人這樣,將某種強大的獸類亦或者怪物奉為神聖,在昔日殷人鼎盛的年代,卻是下等奴隸才會做的事情。
在殷人看來,弱者才會迷信獸類或者怪物,孱弱的他們被那份強橫的力量所震撼,從而本能地對其產生了崇拜——可強者卻是絕不會這樣的。強者只靠自己就能斬殺那些怪物或者獸類,又怎麽可能崇拜這些手下敗將呢?
身為戰士的殷人們,有著自己的驕傲,他們只相信自己的力量。
當然,那些孱弱的奴隸們崇拜獸類,其實也不是什麽壞事,起碼在他們變得足夠相信,甚至異化了自身的血肉之後,英勇的殷人戰士們就又有討伐的對象了——那些怪物們的皮毛和骨骼,可都是不錯的戰利品,不管是拿來打造成兵刃,還是掛在牆上誇耀武力,都很合適。
萬一那些怪物之中冒出一兩個了不得的,比如灰黑火鳳這樣的刀兵難傷的玩意,那可就更好了。起碼對於將魂魄寄宿到兵刃之上的兵解仙來說,這些脫離了軀殼的怪物可是相當不錯的補品,並且最令這些兵解仙滿意的是,這些脫離了軀殼的怪物是很難被殺死的,而這也就意味著,根本吃不完。
這麽看起來,這些後來的楚人,應該是昔日曾經跟隨過殷人的,某一支奴隸的後裔,即便時代早已不同,但它們仍舊努力模仿著昔日殷人遺留下來的痕跡,甚至做出了和當年的殷人差不多的事情。
但他們終究還是被推翻了。
就像昔日的殷人也埋沒在了歷史的塵埃中一樣,這些楚人的統治終究也還是被掀翻了,即便他們掌握著最為強橫的武力,即便他們掌握著最為霸道的蠻力,可他們終究還是被後來興起的虞朝所取代,甚至連後人都被趕盡殺絕。
“虞朝……讀書人?”
殷人武昭隱約察覺到了什麽。
若是旁人聽到了這個概念,或許只會想起一群抱著書本搖頭晃腦的太學生,但對於接受了完整司祭訓練的殷人武昭來說,這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畢竟對於一個司祭來說,如何探索並使用心中之鬼的力量,可是看家的本事。
而這所謂的讀書,所謂的聖賢之道……怎麽越聽越像是在執行某種秘儀?
“難道說他們襲承了司祭的手段?”
殷人武昭想了想, www.uukanshu.net 卻又搖了搖頭。
只是這些虞人雖然聽起來和殷人們的司祭有些相似,但它們的戰鬥手段對它來說卻頗為陌生——那種聽起來像是在摧毀敵人心中之鬼的方式,對殷人武昭來說簡直是聞所未聞。
“還是需要捉一些樣本來觀察一下。”
這樣想著,殷人武昭站起了身子,回過頭去。
雖然那些虞人藏得很深,但身為司祭的它還真發現過,這些虞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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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