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去那戶人家裡了,這個小夥子是個閑不住的,總是四處亂逛,喜歡唱一些巴歌,你們要是想找他的話,我可以把位置發給你們。”
店主掛了對方的電話跟我們說。
“那麻煩你了。”
我加了店主的微信,很快彈出來一條他發的位置信息,大家連忙湊過來看是在什麽地方。
“啊?怎麽在這裡?”
“家裡人說,他最近去這一帶有活要乾,到那邊有一陣子了,你們到了可以直接聯系他。”
店主補充道。
“他家裡人沒問我們為什麽找他,就把電話給你了嗎?”
明廷感到有些奇怪。
“聽說找他乾活的人很多,家裡人以為我也是找他做生意的。”
店主回答說。
“做生意?什麽生意?”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給人唱歌的生意,可能是個走穴的吧。”
“看來得去趟滇南了。”
從古玩市場出來之後,我們決定直接去機場,因為還有段距離。
明輝查到了今天夜裡的飛機可以從雲集機場直飛滇南。
我隱約覺得這個買走書的人似乎和我是一樣的,又或許有什麽另外的說法。
奔波勞頓,去機場的的路上大家都闔上眼睡了一會。
到機場值完機之後,明廷明輝兄弟倆就跟我們說快登機的時候在登機口匯合。
他們跑了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估計是不想當電燈泡去覓食了。
“餓不餓?”
瑺縉問我。
“剛才聞到那邊有麵包的香味……”
“你鼻子倒是挺靈的。”
沒想到機場的麵包店裡面種類還很多,我挑了一個最喜歡的,還點了杯咖啡。瑺縉不吃,他也選了一杯,估計是白天喝奶茶有點上癮了。
“這個不行,太苦了。”
瑺縉喝了一口就皺著眉頭說。
“哈哈哈……誰讓你跟著前面一個人點的?我跟你換吧,我這杯是拿鐵,剛好麵包太甜了喝你這個正好。”
瑺縉倒是沒有逞強,和我交換了飲料。
“這個還行吧,但是也沒奶茶好喝。”
“我大概知道你喜歡哪種了,等到了滇南就有新鮮的椰子汁喝了。”
我吞咽著麵包含糊的說。
我們坐在麵包店裡的座位上,仔細複盤著最近發生的事。
“你說這有消息的,都是中卷曲譜,那上下兩卷為什麽一點消息都沒有?”
瑺縉幾口就喝完了咖啡問我。
“九叔給的地址其實也有一個是接近滇南的,只不過我沒有想那麽快就去那裡,我現在有一個非常個人的想法。”
“什麽想法?”
“我猜想上下兩卷很有可能落在一處。”
“你是說,可能收藏上下兩卷的人根本不知道有中卷這回事?可是怎麽會不知道呢?內容不會連不上嗎?”
瑺縉看著我問。
“一種可能是收藏的人看不懂,另一種可能是我自己發現的,這上中下這三本書都是斷代譜,彼此之間是不連貫的。”
“所以收藏了上下兩卷的人,一定以為他拿到的就是全本?”
“沒錯。”
我吸了一口咖啡說。
“還有那兩個流浪漢呢?你怎麽看?”
瑺縉把手肘拄在桌面上問我。
“那個啞巴拿走的剛好就是我們現在有的這中卷的上半本,據常鈞保所說,
這半本曲譜是常家人從南方帶回來的……” “你懷疑金字門的那人說假話?”
瑺縉笑著打趣說。
“那倒不是,爭搶曲譜的人是誰現在還不得而知,但我覺得那個啞巴男人一定知道書裡是什麽內容。其實我也有點害怕……”
“害怕什麽?”
“那兩個爭搶曲譜的人鬧得如此狼狽,最後都沒有留下這本書,裡面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們這樣一直追逐尋跡,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
“放心吧。”
瑺縉拉住我說,“他們不是傳人,要了書也沒用,雖然是古籍都有靈,但我們誠心去傳,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你說的也是,謝謝你安慰我,是我想太多,曲譜本來也是我要來找的,我就是太容易動搖了。這次去見滇南的這個人,說不定會看見他是怎麽用這下半本書的。”
“是的,他很有可能已經學了你們家曲譜裡的內容,這個也是我想跟你說的,要提前有個心理準備,畢竟能看懂那本書的人不多,會的人自然是要學的。”
我點點頭。
“我知道,這個是能想開的。”
飛機起落平安,我們就這樣到了滇南,一個四季如春,果香四溢的地方。
按照之前說好的聯系了那個小子,電話響了兩聲就接了,還是川音。
“你們都是之前找我乾活的?有地方住沒得?”
電話裡的聲音很清脆。
“我們剛到,還沒訂酒店。”
瑺縉回答道。
“啊呦,定啥子酒店,我這裡有民宿,你們來住,價錢看著給都行哈。”
聽起來好像不錯,我們一行四人就按照他給的位置找了過去。
沒想到他給我們推薦的地方還真是別有洞天。
環境優美,盤水而居。
上下兩層的竹樓,我們四個人正好住下。
他答應自己的事情忙完了會過來和我們碰頭。
不得不說,我和瑺縉都對這個人充滿了好奇。
大概下午晚飯之前的時間,樓下有一個人在吹葉子,是一些簡單的音調,逐漸聲音越來越近,我們就看到一個非常輕快自如的小夥子走了上來,他看上去就是非常典型的南方人,長得很細膩,但是眉宇之間也有男孩子的英氣。
“你們是哪個?大老遠跑來找我?我的名頭都傳到京都去了?”
他坐在桌子前面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邊喝邊說。
“我想問你記不記得之前買的那半本書的事?”
我開門見山的說。
“哎呀,莫要慌,這件事好商量,你們剛來還是多玩玩才好,晚上有個篝火晚會,你們也來怎麽樣?有好吃的包你們滿意。”
男孩說完就跑走了,看上去就跟腳底下安彈簧了一樣。
“怎麽辦?他現在好像不願意提譜子的事。”
我看著瑺縉。
“那就先不提,就當是放松一下。有些話也得熟悉之後才能套得出來。”
瑺縉看著遠處和當地姑娘談笑風生的男孩,若有所思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