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斌一開始的時候有點擔心趙大海是不是能夠跟得上，白天肯定沒有問題，現在可是晚上，晚上駕駛漁船比白天難不少，不過，很快發現沒有問題，趙大海不僅僅跟得上，距離保持得非常好，趕時間，慢慢加快速度，前面的鍾石柱和雷大有都是老手，很快同時加快速度，四艘漁船成一條線，向著大海外開出去。

　漆黑的天色慢慢變淡。

　趙大海抹了下臉，開了一個多小時，太陽沒有升起前，海上的霧氣很大，頭髮和臉都是水珠子，身上的衣服半濕。

　長年捕魚的人不少年紀大了都有風濕，就是這麽來的，不過捕魚的人不會在乎這事情，沒辦法，要賺錢，在乎不來。

　趙大海仔細打量周圍的海面，認真記住，任何捕魚的線路都是前人多年積累下來，鍾石柱幾個帶著自己來捕捉海鱸魚的地方肯定捕魚的人都知道，自己一樣知道，去過不少次，但那是跟著自家老子去的，年紀又小，不記事，現在是自己駕駛漁船，大海面前自己只是一個剛開始上學的小學生，要抓住任何機會學習。

　趙大海看到劉斌的漁船速度變慢，知道肯定差不多到了地方，隨之降低速度，距離劉斌的漁船不到兩米緩緩停下。

　咦?

　海水在流動！

　速度越來越快！

　趙大海看了看海面，發現正在不停地流動，扭頭看了看周圍，一片開闊，沒有小島之類的，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麽出現流水。

　趙大海沒有多想，捕魚不是研究，搞不清楚不要緊，知道這地方有流水特別是什麽時候有流水就行。

　“大海！”

　“你先看著！”

　……

　“一會一樣的放就行！”

　……

　劉斌往前指了指。

　趙大海看過去，鍾石柱正準備往海裡放漁網，馬上集中精神，一會看到鍾石柱的漁船逆著流水往上行駛差不多一百米的樣子，調轉漁船船頭，四十五度往下，一下加足馬力，橫切流水，兜出一個大的半月形的弧線往流水的另外一頭開去。

　“兩千米！”

　“這些漁網都是兩千米的！”

　……

　“現在這個地方已經起了流水！一會流水會更大！”

　……

　“咱們四艘漁船，每艘漁船都是兩張漁網！”

　……

　“全都這樣子放下去！”

　……

　“隔三十分鍾放一張！”

　……

　劉斌大聲吼著。

　趙大海點了點。

　海鱸喜歡急流，這地方流水大，海裡出了鱸魚的話，一定會聚在這地方。劉斌、雷大有和鍾石柱的捕魚計劃非常簡單，直接放漁網攔截流水，有魚一定撞漁網上。

　趙大海等鍾石柱、雷大有和劉斌放完漁網，輪到自己，沒有遲疑，加了點油，柴油機發出沉悶的聲音，擺了一下舵，漁船隨之轉向逆流而上一百多米，調整一下漁船船頭的方向，。

　趙大海拎起網頭的重鉛扔進海裡，接著是浮筒，油門給大，漁船加足馬力，往下斜切流水面往前行駛，漁網順著船舷蛇一樣往後竄，轉眼間拖進水面。

　“哈！”

　“趙大海這小子真的是厲害！”

　……

　“老手才有這樣子的本事！”

　……

　“趙大海小的時候跟著他老子出海，

不過都是玩，沒乾過什麽活。” “現在放漁網有模有樣。”

　“天生是吃這碗飯的人！”

　……

　鍾石柱、雷大有和劉斌放完的漁網聚在一起，一開始的時候有點擔心，不過很快發現趙大海非常利索，放漁網的速度一點都不比自己這些人差。

　趙大海放完了一張漁網，等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放下了另外一張漁網，開著漁船回到了鍾石柱和雷大有這些人的漁船邊上。

　趙大海拎著鐵錨扔海裡面去，拉穩了漁船，四個人八張漁網全放海裡面去，下來等兩三個小時才拉漁網。

　太陽早已經升起，海面上的溫度越來越高。

　上午十點。

　鍾石柱喊了一下趙大海和劉斌上自己的漁船，拉漁網，特別是拉鱸魚網，至少得三個人，一個人駕駛漁船，兩個人拉漁網和解魚配合著才能夠乾得活，雷大有留下來看守三艘漁船，拉兩張漁網回來換人。

　趙大海和劉斌站在漁船的船頭，飛濺起來的海水非常高，直接打在臉上和身上。

　趙大海看到流水已經慢慢變慢，問一下才知道這裡的流水前後差不多三個小時的時間，這是捕捉海鱸魚的黃金時間，錯過流水一條魚都沒有。

　鍾石柱駕駛漁船，一直往前行駛，費了不少功夫才找到放下去的第一張漁網。

　海水是不停流動的，區別只是快一點或者慢一點。放到海裡面的漁網不可能一直在一個地方，放在有明顯地流水的地方的漁網肯定會被衝走。

　不熟悉海域不熟悉流水的人，自己都未必找得著自己放的漁網，不見或者丟失漁網的事情經常發生。

　鍾石柱控制漁船慢慢靠近漁網的浮球，有點緊張，今年第一次捕捉海鱸魚，沒別的漁船競爭，沒魚虧錢，有魚賺大錢，一個不是在地獄，但另外一個一定是在天堂。

　“哈！”

　“石柱叔！”

　“用不著緊張！”

　“今天咱們一定會賺大錢！”

　“我放漁網的時候看到海鱸魚衝水了！”

　趙大海一邊說一邊拿起搭勾，勾住漁網的浮球的繩子，拉過來用手抓住。

　鍾石柱和劉斌對看了一眼，精神大振，海鱸魚衝水就是逆水而上，趙大海見著魚證明海裡面有的是魚。

　趙大海拉完浮球開始拉鉛墜，鉛墜剛剛拉上漁船放在甲板上，手裡面抓著的漁網非常的沉重，不停的抖動，加快手上的動作，用不了多少時間，漁網的網頭露出水面。

　“哈！”

　“我說什麽來著?”

　“有魚！”

　“今天咱們賺大錢！”

　趙大海站在船邊拉漁網，太陽升起後海水非常清澈，能見度非常高，一米深的海水裡的網頭掛著一條七八斤的海鱸魚，更深的地方隱隱約約看得見兩三條魚。

　“快！”

　“快拉起來！”

　鍾石柱興奮的大喊。漁網的網頭有魚，說明海裡面的魚非常多。今天真的得要賺大錢。

　趙大海雙手用力交替拉漁網，海鱸魚快要出水的時候，仔細看了看網纏得非常緊，非常結實，不用擔心跑掉直接拉上甲板。

　劉斌早已迫不及待，馬上開始解魚。

　“哈！”

　“來貨了！”

　“至少得七八斤！說不準得有十斤。”

　劉斌非常高興，大聲笑起來，海鱸魚甩在活艙裡面，撲通撲通地拍打著水飛濺起來，滿頭滿臉都是，一點都不在意。

　趙大海繼續拉漁網，每隔兩米左右的漁網就能夠捕捉到一條海鱸魚，兩千米的漁網拉起來，捕捉超過一百五十條海鱸魚， 活艙裝不下這麽多的魚，能夠挑個頭大的和能夠養活的放進去，小個頭的只能夠在甲板上面撲通撲通亂跳。

　趙大海想到海鱸魚養活才能夠賣更高的價格，活艙放不下，只能夠用網袋裝起來，掛在漁船的船舷邊上，不過這樣子漁船往前行駛的時候，流水衝擊，未必能夠活得下來，但只能夠這樣子，能活下來是好事，活不下來沒辦法，魚實在是太多。

　“大海！”

　“你休息一下！”

　“第二張漁網我來拉！”

　鍾石柱將漁船交給趙大海駕駛，自己站在船頭邊上，拉第二張漁網。

　“哈！”

　“網頭又就來魚了！”

　……

　“嘖嘖嘖！”

　“這些海鱸魚個頭真大又肥！”

　……

　“發財了！”

　“今天想要不發財都難啊！”

　……

　鍾石柱興奮得滿臉通紅，雙手交替用力拉起漁網，一條又一條海鱸魚露出水面，拉上甲板

　劉斌手腳飛快，悶頭乾活，開始的時候顧及漁網受損，解的時候非常小心，但是漁網的魚實在太多，解魚的速度遠遠比不上拉魚的速度，拿剪剪破漁網解魚，這才勉強跟上速度。

　趙大海和劉斌、鍾石柱收完兩張漁網想要接著收，但是漁船上已經沒地方落腳，漁船邊上掛著兩個大的網袋，裡面全都是魚，沒有辦法，只能夠回去找雷大有，換人換漁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