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

　……

　“突突突！”

　……

　“突突突！”

　……

　趙大海一手控制漁船往前行駛一邊收章魚筒，有的一串二十隻章魚筒拉上來，只有兩三隻章魚，有的乾脆一隻都沒有，五十串一千隻章魚筒收完，拎起桶掂量一下，只有不到三斤。

　趙大海有點失望，不過這事情正常，每天都能抓三十斤，啥事都不用乾，天天來得了，世界上沒這麽好事，章魚筒收起來沒繼續放回海裡，放三五天肯定能抓到，不過不會太多，地方太小，藏不了多少章魚，海水已經清了五六分，明天差不多恢復正常，回去去鎮子上賣掉章魚和石九公，明天重新開始正兒八經釣魚。

　上午十一點。

　魚市場門口。

　趙大海停好摩托車，差不多一個小時前自己到了鎮子，直接去劉剛酒樓賣掉章魚，一共是三十二斤七兩，價格比自己想象的要好一點，二十二塊五毛一斤，一共七百三十五塊七毛五。

　趙大海站在魚市場門口往裡看了好一會，確定張麗不在攤子上，搬了裝魚的大泡沫箱大步走過去，賣完魚，丁小香說張麗一會就回來，沒辦法，只能離開。

　丁小香看著趙大海走遠，開始收拾收下來的魚，拿了大塑料盆，加了海水和冰，石九公泡進去。

　“喲！”

　“收了這麽多?”

　丁小香忙完正洗手，老娘張麗回來。

　“三十一斤三兩。”

　“一斤五塊三毛收的。”

　丁小香扯毛巾擦了下手。

　“魚是不錯。”

　“昨天釣口的魚。可是，乍開這麽高的價格?”

　“四塊九一斤能收下來了。”

　張麗撈了五六條石九公看了看，個頭是小了點但新鮮，這魚不貴但是味道不錯，鎮子上的人喜歡買了煮湯，油煎一下放水大火燒開，加兩塊薑放一點鹽，鮮甜得不得了。

　“媽！”

　“這魚新鮮的吧?”

　“送來的時候可不是冰水冰而是碎冰。四塊九一斤能收得下來?”

　“咱們精明別人同樣不傻。”

　丁小香臉不紅心不跳，收趙大海的魚價格確實是比別的人更高一點，知道自家精明的老娘會說這事情，早想好怎麽對付。

　張麗椅子上坐下，隨手拿起保溫杯，擰開蓋子喝了一口，總覺得有點不是太對勁但一時想不出來是怎回事。

　丁小香有點心虛，老娘沒說話，不時看自己一眼。

　不會是發現了吧?

　這怎麽可能的呢?

　沒見著趙大海這些魚沒寫趙大海的名字。

　不可能！

　老娘絕對不可能知道這是趙大海賣的魚！

　丁小香琢磨來琢磨去，沒發現漏洞，慢慢平靜下來，老娘拿自己沒辦法，不過，下一趟趙大海再來的話，得提醒注意點，想要賣魚得在固定的時間，錯過了就賣給別的攤子得了。

　趙大海離開魚市場，騎著摩托車到了漁具店，買了一些釣魚用得上的配件和海蜈蚣才回村子，吃完中午飯去碼頭，上午收完章魚桶，著急著賣魚，漁船沒有來得及清洗，帶上剛買的釣魚要用到的配件，收拾了一通打了海水衝乾淨，看看時間才是下午不到四點，想了想開著漁船出海，沒有跑遠，釣了七八條，全是兩三指大的黑鯛。

　趙大海有點頭痛，

海水清了有魚了，可是這魚的個頭太小，遠一點地方魚的個頭可能更大一點，但是大不了多少。 趙大海琢磨了一會，決定明天一早出海先試試搖樁能不能夠釣得著黑貂，特別是看看釣得著的黑鯛大不大。

　趙大海回到碼頭，綁好漁船下了鐵錨，剛釣的七八條小魚，網袋裝著拎回家煮湯，鮮甜得很，昨天釣的十九公沒有全賣特意留了兩斤，一會紅燒，再加一個青菜，晚飯的菜足夠。

　浪頭村碼頭。

　早上五點。

　天邊的太陽躲在雲層沒露出頭，吹來的海風有點涼。

　“哎！”

　“有魚沒有?”

　……

　“十來斤！”

　“全是雜魚小魚！”

　……

　“魚都太小了！”

　“幸虧放了點蝦網。有三斤左右的九節蝦。個頭算可以，能賣點錢，油錢是夠了，虧人工吧！”

　……

　趙大海到了碼頭，凌晨出海的漁船陸陸續續回來，轉了一圈，多少都捕捉到魚，但數量有點少，沒什麽大魚，有點失望，昨天自己擔心今天出海釣的都是小魚，看樣子得要成現實，不過不管怎樣，現在只能先出海試試再說。

　趙大海上船收拾好一會要有的魚竿馬上出海，半個小時到了第一個釣點，長竹竿戳到海底，魚鉤上掛深海蜈蚣，船邊放下，剛想搖竹竿，竿尖抖了幾下。

　不會的吧?

　這麽好的嘛?

　今天得賺大錢?

　又是大出魚的一天?

　趙大海瞪大眼睛盯著竿尖，非常冷靜，一直等到口咬實猛一往上一揚，魚線一下扯緊。

　不會吧?

　這麽小！?

　趙大海搖了兩下紡車輪， 一盆冷水澆腦門上，有魚上鉤，沒什麽力道，小魚無疑，拉出水面一看，沒錯，兩指大一點不到三指的黑鯛。

　趙大海摘了魚，鉤了海蜈蚣，放到了海裡，搖了幾下竹竿，立馬有魚上鉤，拉起來一看又是一條兩指大的黑鯛。

　趙大海毫不猶豫，抽出竹竿，立馬換釣點，這地方待不下去，一群都是兩三指大的小黑鯛。

　上午十一點。

　趙大海曬得滿頭大汗，衣服濕透，咬著牙揚竿收線，看著拖出水面的一條黑鯛不停掙扎。

　兩指大！又是兩指大的！

　趙大海實在忍不住衝著海面“呸”了一口。

　沒魚?

　誰說沒魚?

　滿海都是魚！

　可特麽地都是小魚啊！

　趙大海無力吐槽。

　三個小時！

　整整三個小時，換了十來個地方，全是兩三指大的小黑鯛。

　魚不怕小?

　數量多就行?

　那得看什麽魚。

　昨天的石九公沒今天的黑鯛大，可是石九公這個頭能賣得出來，黑鯛這個頭沒人要。

　拿回家吃?吃得了多少?

　趙大海懶得摘魚，任憑魚在水面掙扎了一會跑掉，沒有馬上換別的地方，事實證明搖樁這下是徹底玩不轉，釣上來的都是小魚，冷靜了一會，天大地大不如吃飯大，肚子有一點餓，先吃中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