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海回到村子，帶回來的魚自己留一條，剩下的給趙石、鍾石住、雷大有和劉斌都送了一條。鍾石住、雷大有和劉斌一聽賺了一千多塊，非常羨慕，這可比家裡待著好太多，不過，明天魚排上肯定都是人，去了就算釣得著都釣不多，紅鼓魚人工養殖，不是什麽值錢貨，三五條賺不著錢，琢磨了一通放棄，繼續家裡待著。

　趙大海回到家，中午沒吃飯，晚上早點吃，下午不到五點開始煮飯。一條大魚分成兩半，一半現在吃，另外一半用鹽醃著。

　紅鼓魚的魚肉比較柴，沒什麽味道，想要做的好吃只有一個辦法——紅燒，煮法很簡單，大鐵鍋洗乾淨，鍋燒乾放油冒青煙，切成大塊的紅鼓魚肉放下去，煎成焦黃，大塊的薑和大蒜、水、醬油和鹽一起煮，大火猛煮二十分鍾。

　趙大海掀開蓋子，鍋裡剩下不少汁，泡著魚塊，聞著味道非常不錯，菜園子裡的青菜天天猛長，吃都吃不完，一個魚一個青菜再加大米飯，吃得肚子滾圓。

　趙大海吃完晚飯，鹽醃著的另外一半紅鼓魚晾起來，幹了就是鹹魚，想吃的時候隨時能吃，出去一趟，花了三十塊錢上排費，賺了一千三百塊，帶了幾條魚回來送人，自己又飽吃一頓，非常太劃算。

　趙大海看到鍾翠花端著一小碗剩飯菜什麽地往院子後面走，跟了上去，家裡養了小雞，吃剩下留不到明天的這些全不浪費。

　鍾翠花沒有走近雞欄，裡面的小雞已經一窩蜂衝出來，幾天下來已經喂熟，一看就知道有吃的。

　趙大海看了看，買回來的這些小雞一天一個樣，差不多是剛買回來的那會的一倍還要大。幾隻小公雞都已經開始長長翅，雞冠和別的雞不一樣。

　“奶奶。”

　“過年的時候用不著買雞了。”

　趙大海估摸著這些小雞生長的速度，離過年有幾個月的時間，肯定能夠趕得上。

　“這小雞長得不錯。”

　……

　“過年肯定是能吃了。”

　……

　“留兩隻小母雞和一隻公雞，生的蛋可以孵小雞，明年接著養。”

　……

　鍾翠花看著小雞搶食念叨著。

　趙大海走進菜園子，青菜越長越好，整片整片的全都是，看著綠油油，喜人得很，青瓜和絲瓜已經有小孩子的手臂大，豆角已經有筷子那麽長，三五天時間能夠吃了，溜達了一圈走到牆角，擰開水龍頭拖著軟管澆菜，邊上種著的荔枝龍眼這些果子樹不能忘記，這可是奶奶鍾翠花大曾孫子的水果，得照顧好。

　趙大海澆完菜，菜地裡來不及吃老了的菜葉子摘了一遍，扔進雞欄裡喂雞。

　夜幕降臨。

　漁村一下安靜下來。

　趙大海坐凳子上，琢磨著要不要買個電視至少買個收音機，奶奶鍾翠花織漁網的時候有個聲響，一開口馬上搖頭說不費這個錢。

　趙大海沒繼續說這個事，打定主意看看哪天鎮子上轉轉再決定買什麽，這事情得先斬後奏。

　太陽高高掛在天空中，白花花刺得眼睛睜不開。

　大海一片平靜。

　一絲風都沒有。

　趙大海拿著魚竿，往回收一米停下來，等了幾分鍾時間沒動靜又往回收了一米。白頭浪一直持續足足五天的時間，今天一早，碼頭的漁船，不管是釣魚的或者捕魚的早就已經受不了，出海時間什麽的都不講究全都馬上湧出去

　沒魚！

　一條魚都沒有！

　趙大海收回串鉤，

掛在鉤子上面的海蜈蚣完好無損，重新換了新鮮的，挪了一下漁船，選了一個新的位置拋出去，過了十五分鍾，非常無奈地收回來。 沒魚！

　又是沒有魚！

　現在已經差不多十二點，整整一個上午，一條沙尖魚都沒有釣到。

　趙大海低頭看了看船船邊上的海面，沒有風沒有浪，非常平靜，可是水非常渾濁，黃泥湯一樣，沙底都這樣，別的地方更不用說。

　趙大海隱隱約約地聽到有人在罵娘，抬頭看了看，自己左手邊十來米，有一艘漁船正在罵罵咧咧，問候老天爺和海龍王，一早天沒亮出海釣魚或捕魚的人都是家裡面的頂梁柱，老小都等著開飯，壓力非常大，這是釣不著魚受不了。

　趙大海看了一眼周圍，十幾艘和自己一樣來這裡轉釣沙尖魚的漁船，不僅僅自己沒釣到魚，這些漁船都沒釣到魚。

　怎麽辦?

　沒什麽辦法！

　能夠硬頭皮死撐！

　夕陽西下。

　趙大海回到村子碼頭，一早出海的漁船陸陸續續回來，停好漁船轉了一圈，特別是熟悉的鍾石柱和雷大有這幾個人的漁船，全都沒啥魚，碼頭一片罵聲。

　趙大海收拾一下漁船，海水衝洗乾淨甲板，回家吃飯睡覺，沒釣著魚沒賺錢，一點心情都沒有。

　趙大海凌晨三點睜開眼睛，再睡不著，爬起來煮好早餐，吃完收拾了一下出門，到了碼頭看了看海水，奇跡沒有發生，海水和昨天差不多一樣混濁，肯定沒啥魚。

　趙大海上了漁船，發動柴油機開出去，有魚沒魚都得出去，出去說不定有機會，家裡面待著一點機會都沒有，不過，半天后發現在家裡面睡覺比較劃算，出海只有費油費工受累，一點賺錢的機會都沒有。

　趙大海站起來，活動活動自己的右手，這兩天一直不停地拋串鉤收串鉤，有魚沒啥好說的，再怎麽累再怎麽酸痛都值得都劃算，可是真沒魚。

　趙大海吃完中午飯，看著活艙裡面兩條小手指大小的沙尖魚，駕駛漁船離開，一個來小時趕到了搖樁釣黑鯛的海域。

　“撲撲撲！”

　……

　“撲撲撲！”

　……

　“撲撲撲！”

　……

　趙大海左手搖動著竹竿，敲打著船舷邊上的木頭，發出有節奏的聲音，右手拿著釣竿，眼睛死死地盯著竿，期待中的猛地彎下去沒有出現，抖都不抖一下。

　趙大海抬頭看了看掛在西邊差不多要掉到海裡面去的太陽。

　沙尖魚釣不到，搖樁黑釣釣不到。

　今天一天又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