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回來了……”
艾克薩拉斯看著眼前熟悉的大門,感覺這幾天的勞累都一掃而空了。
終於離開了艾戮希斯的魔掌,艾克薩拉斯如釋重負,歡快的走了過去。
一想到能再次見到塔蘭尼他們,艾克薩拉斯心裡越想越高興。
也不知道他們看見聖龍帝劍時會是什麽反應。
“咚咚咚……”艾克薩拉斯很有禮貌,敲了敲門,隨後推門走了進去。
“嗨!各位!我回……”
艾克薩拉斯一進門就看到了熟悉的夥伴們,激動的擺了擺手,但隨後表情就逐漸凝固了。
塞西成員們圍坐在客廳的圓桌上,他們低著頭,似乎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奧卡爾達茲看到了艾克薩拉斯後隨即流露出喜悅的面容,但很快便壓低了眉眼,轉變為了愁容。
娜蘭薩利默不作聲,其他的一些人也都在各乾各的。
伊莎蒂娜並不在場。
“各位?”艾克薩拉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這一次終於有了回應。
首先是塔蘭尼,她猛然抬起頭看到了艾克薩拉斯,瞬間露出了歡喜的笑容。
“艾克薩拉斯?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塔蘭尼激動且僵硬的站了起來。
“天呐,除了這檔子事真是急壞我們了。”拉爾默放下了手中的餐盤,舉止間透露著……無聊的優雅。
“隊長,艾克薩拉斯回來了。”普洱納格用胳膊碰了碰旁邊的修提克。
然而,修提克遲遲沒有動靜,它的畫風與其他人截然相反。
格朗這時湊了過來,拍了拍艾克薩拉斯的肩膀。
“怎麽樣啊?有沒有把她睡服了?”
聽到這句話的艾克薩拉斯,表情管理瞬間崩潰了。
“我要是再多待幾天在她身邊我早被她折磨死了!”艾克薩拉斯有種想要一拳揍上去的感覺。
格朗見艾克薩拉斯還是那樣的活潑,便沒有再說話了,而是低落的走出了門外。
“你去哪?”
“有些事情,別跟過來。”
格朗側著臉,和艾克薩拉斯宛如兩個世界的人。
隨後,輕輕的關上了大門。
艾克薩拉斯看向了坐在正中央低沉的修提克,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想要說出很多話,但什麽都說不出來。
此時此刻,在空間口袋裡的那把聖龍帝劍似乎也不再那麽光耀萬世了……
艾克薩拉斯沒說話,只是默默地走到了修提克身旁,普洱納格為他讓出了位置,其他塞西成員的目光也都停留在了他們兩個身上。
溫暖的白色龍爪輕輕撫摸著冰冷的鐵皮,艾克薩拉斯關切的看著修提克。
“我不在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情?”
艾克薩拉斯輕輕搖晃著如同雕像一般的修提克,其他塞西成員似乎都歎了口氣,
氣氛很低沉。
“艾克薩拉斯啊……”修提克終於開口了,但語氣中帶著哀傷和無奈。
“我活著久了,我都不知道我現在應該幹什麽。”
“啊?”
艾克薩拉斯皺起眉頭,他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
“你有什麽心事嗎?”
“……大概算吧……”修提克很是淒涼的感慨一句。
隨後它站了起來,在塞西成員的注視下,離開了客廳。
“修提克,它怎麽了……”艾克薩拉斯喃喃自語道,他無法理解為什麽修提克會如此性情大變,
到底是什麽刺激了它? “過來。”薩德托拽著艾克薩拉斯來到一邊。
“修提克最近的壓力太大了,塞奎爾達的事情已經讓它幾近崩潰,最近這段時間讓它好好休息一下吧。”薩德托也有些同情修提克,即便是機械族,這兩個沉默寡言的人似乎也並沒有太多隔閡。
“原來是這樣啊……”艾克薩拉斯想了想,越來越覺得修提克可憐了。
“還有一件事情。”
薩德托打斷了艾克薩拉斯。
“什麽事?”
“博萊德死了,他的腦袋被切了下來,掛在了王城區的中央廣場上,屍體也被扔在那裡,僅此而已。”薩德托冷冰冰的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其他塞西成員也都各乾各的去了,隻留下艾克薩拉斯站在原地凌亂。
“博萊德……”
“死了?”
……
人山人海的中央廣場,老人們談笑風生拍手叫好,男人們陰晴不定,女人們護住自己孩子的眼睛,那些嬉戲打鬧的青年們調侃那根流血的旗杆。
淅淅瀝瀝的雨水拍打著艾克薩拉斯的臉頰,如同汗水一樣流淌下來。
在人群的背後,艾克薩拉斯雙眼無神,呆在原地。
那旗杆下已經破碎腐爛的屍體隱隱約約還能看到蛆蟲的蠕動,那顯眼的脊椎骨耷拉下來,屍體的整個後背都被撕扯開來,旁邊的肉塊大概就是後背的肉塊吧。
腿上的膝蓋,腳後跟的腳筋,手指上的指甲,兩隻腳丫子上的指甲全部都被撕扯了下來,還有胳膊肘都被挖去,還有一些肌肉也被撕開,到處都是鮮血,和冰冷的血肉。
艾克薩拉斯目光呆滯的向上看去……
“博萊德……”
那一刻,艾克薩拉斯的心臟突然像被針扎了一樣痛——
博萊德的頭顱被插在旗杆上,風吹雨打,那血液順著旗杆緩緩流下,誰會如此殘忍?誰會如此變態?誰會如此可惡?
只是見了一面,便已是陰陽兩隔,回想起曾經與其交手,艾克薩拉斯似乎還能感受到博萊德那溫暖的關愛。
但現在……
只有無窮無盡的寒冷和黑暗。
灰蒙蒙的天空下站著一個潔白無瑕的聖龍,而上面,則掛著一個藍色龍人的頭顱,這幅畫卷,大概就是祂想看到的吧……
“誒?那個腦袋怎麽不見了?”
“不知道呀, 誰給拿走了?”
“屍體也沒了!誰啊?!”
“我剛剛好像看到一個白色的東西!”
“該不會是殺手的同伴吧?”
“那個白色的東西溜得好快!”
……
坐在相同的地方,又是相同的場景。
“你該不會又要待在這裡好幾天吧?”艾多勒圖斯站在艾克薩拉斯後面,他壓低眉眼用一種很懷疑的目光看著艾克薩拉斯,
“那你可想多了。”艾克薩拉斯笑著站了起來。
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轉過身看向艾多勒圖斯。
“一切都會好的,無論是誰,我都不能自亂陣腳,革命沒有不流血的,博萊德的犧牲是必然的,為了保護源鐵帝國,為了保護我的夥伴而犧牲,他是光榮的。”艾克薩拉斯並未流淚,這讓艾多勒圖斯有些詫異。
“好了,我要回去了,早點休息吧,艾多勒圖斯。”
“明天會更好。”
艾克薩拉斯張開雙翼,兩腿一瞪,飛上雲霄,慢慢變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在了視野當中。
看著哥哥放下了過去,艾多勒圖斯欣慰的笑了。
“親愛的哥哥,希望……你能得償所願……”艾多勒圖斯笑了笑,隨後轉過身,看向遠方朦朧的天空。
慢慢的,艾多勒圖斯的表情越來越嚴肅,他似乎看到了些……
本不該存在的東西。
“弗拉克,你還要纏著他多久你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