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好歹給個說法!”
“然也,吾等皆是自外地趕來,日行百裡有余,只是為了一瞧那首留史名篇中的雲誘姑娘的風采。不曾想,來了面沒見著不說,還給人捷足先登?!氣煞我也!”
那人說完,多數人都從心中升起一絲同命相連的感觸,愈發的憤憤不平起來。
所以不滿的聲音就更多了起來,特別是從找遍郡縣趕來的人,心中的憋屈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各位爺,聽我說。”阿良笑呵呵的打量著人群,對於樓下的騷動他一點也不慌,只是依舊抱拳道:
“剛剛進去那位爺,正是大家口中的那位做出傳世名篇的作者。”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神直接愣住。
緊接著就是一陣嘩然。
“是他?!是陸公子?!”
“怪不得儀表堂堂,原來是他!”
.....
然後就沒有人不服了。
雖說文人相輕,但那也是對自己周邊或者對跟自己差不多的人來說,對於陸遠之這種被稱之為大雍詩壇遮羞布的人來說,他們如何敢輕看?
所以一時間廳內的所有人又變得安靜起來。
....
“姐姐好久不見啊。”
陸遠之剛進入包廂內,臉上的笑意就浮現出來,他笑呵呵的打量著屋內的場景。
此時屋內的場景比起上次來已經變得不一樣了,顯然是經過了後來的重新擺設,不說煥然一新,比起上一次也更讓人眼前一亮。
“陸郎。”雲誘此時正坐在梳妝台前,看到陸遠之推門而入,慌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就盈盈朝著陸遠之走來。
今日的雲誘換了一件衣物,那霓裳間的漏洞更大了,特別是腰間,透著薄紗隱隱可見裡纖細的楊柳腰,還有那看的陸遠之一時間居然有些害羞。
“幾日不見,想煞小奴了。”
雲誘的眼神還是那樣的勾魂奪魄,仿佛化成秋水,又宛如一道道蛛絲,纏住男人的心神,叫人流連忘返。
陸遠之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作為年少威猛的少年郎,初嘗滋味之後居然沒有夜夜笙歌,他對自己的定力還是十分欽佩的。
“這不是來了嗎,幾日不見雲姐的舞姿,可真是叫人望眼欲穿啊。”
陸遠之正說著,那一雙手已經不老實起來了。
雲誘的笑容依舊是那麽落落大方,仿佛沒有察覺到陸遠之那不老實的雙手,嘴角的弧度伴隨著紅唇蕩漾了一下,輕輕的在陸遠之的懷中扭了一下楊柳腰,肌膚間的觸碰勾的陸遠之心裡一蕩。
“那奴家就給公子獻上一舞,叫陸郎一次看個夠。”
陸遠之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卻之不恭了。”
說完,他便坐在床上,尋了舒服的姿勢,半躺了下來,隨手拿起桌上的果盤,攬在懷中,一個一個的葡萄往嘴中邊塞邊笑呵呵的看著雲誘。
雲誘也適應了陸遠之的不羈,對此倒是沒有任何不妥的看法,她見多了那些讀書人的惺惺作態,對陸遠之的揮灑隨意反而心生好感。
俄頃,雲誘便叫人尋來幾個年紀看著尚小的舞姬為她伴舞。
那些伴舞來時,均是時不時的向他投來或嬌羞,或好奇,或打量的目光,她們也知道陸遠之的身份,自然不敢怠慢。
雲誘的舞技自然是不用說的,她自進得這風月場所以來,最拿手得便是舞技,經歷這麽多年,舞技自然已經是爐火純青,
她也很懂自己身上的優勢,所以那抖動的動作做得最為妖嬈。 看的陸遠之口乾舌燥。
還有那與之搭配的楊柳蠻腰,瀾起的衣物更是給其增添了引人注目的風華絕代。
一曲舞罷,看著陸遠之那急不可耐的眼神,雲誘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笑意。
對於少年人的精力旺盛她又豈能不知?
輕輕的坐落在陸遠之的身邊,慵懶的依偎在陸遠之懷中,那勾人的眼神忽閃著翹起的就睫毛,露出了一副任君采擷的面容。
陸遠之又豈是那種弄虛作假的偽君子?
當即不在廢話。
.....
習慣性的想點起一根煙,隨後無奈一笑,眼神空洞的望向床幔上方。
或許是出於男人的天性,此時的陸遠之已經進入了賢者時間,除了手在被窩裡不知道在摸索著什麽。
“夜深了陸郎,為何不睡?”
春色過後,雲誘慵懶的身軀貼在了陸遠之的身上,那撩人的眼神更加勾人,猶如令人上癮的毒藥。
陸遠之的眼神露出一絲茫然的神色,對啊,自己為何不睡覺呢?
是不想睡嗎?
其實不是。
他只是有一些事情不曉得怎麽處理罷了。
“夜色寧靜,一時有些睡意全無。”
陸遠之的聲音不自覺的帶著一絲惆悵。
“有何煩心事,不若說與奴家聽聽,興許奴家能為公子解憂。”雲誘此時的聲音宛如鄰家的知心姐姐。
陸遠之並未回答,而是笑著看著懷中的雲誘,輕聲道:
“與我說說你的故事吧。”
雲誘被陸遠之的話說的有些猝不及防,不過卻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只是眼神中閃過一絲回憶:
“奴家倒也沒什麽故事可說,隻記得從記事起就在青鳥閣了,那時的奴家還不知什麽叫做妓子。”
緊接著,雲誘就面容平淡的敘述著自己那平淡的有些可憐的前半生。
陸遠之側耳仔細聽著。
與其余女子一樣,雲誘的身世並沒有什麽出奇之處,反而平淡的有些枯燥。
只不過雲誘卻是早已經厭倦了這種生活,也幸虧是前任的鶼母死的早,她想出逃之際,卻被人推上來做了新的鶼母。
“這麽說來,那青鳥閣的規矩其實就只是你不想接客的理由嘍?”
陸遠之的笑容是帶著釋懷的。
“只是為了給人一個交代,掩人耳目罷了。”雲誘的臉上閃過一絲自嘲。
只是她這一句話,把陸遠之腦海裡一個久想不通的淤堵給忽然捋順。
給人一個交代,掩人耳目?
陸遠之隻覺得一瞬間靈光乍現。
他的眼神在窗邊月色的籠罩下,亮的有些可怕。
他已經知道,那劉鐵匠為何會死在那個暗黑的通道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