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行人都忍不住頻頻回頭看剛才路過的三人,甚至還有人不小心迎頭撞在電線杆上。
一名雖不青春靚麗但絕對秀色可餐的美貌女子。
一名雖不溫潤如玉但絕對帥氣逼人的年輕男子。
一名雖然俊俏精致但打扮風格另類的光頭少年……
“話說你真的暈車嗎?暈車的話你是怎麽來這裡的?”
慕容曌有些後悔在聽菩提子說自己暈車之後就答應步行去玫瑰公寓了。
“坐飛機呀。”
菩提子擺出一副看土鱉的欠揍表情。
“那除了飛機和步行,你還能接受其他的移動方式嗎?”
慕容曌已經意識到菩提子不會那麽快離開,因此覺得很有必要探討清楚這個問題。
“兩千米之內,我可以使用瞬間移動的符咒,不過,暫時法力受損,發揮不出來。”
菩提子說著遺憾地看了一眼陽牧青:“早知今日,我應該要教會小青子那個法術的。”
“說實話,你為什麽不肯戴我給你準備的帽子?”
慕容曌無奈地歎了口氣,盡管她的職業不尋常,但並不代表她希望自己看起來也十分不尋常。
的確,大熱天剃個光頭也不是那麽奇怪,但夾在她與陽牧青之間時就顯得分外怪異了。
何況,光頭的主人還長著一張俊秀到讓人垂涎欲滴的臉。
“為什麽要戴呀?我覺得光頭很帥氣呀,而且,我這不是都把僧服換下來了嘛……”
菩提子的口氣很是哀怨,很嫌棄地扯了扯陽牧青的休閑服,他身量比陽牧青小了一圈,衣服略顯臃腫。
“你堅持要穿僧服也可以,我會再給你配個木魚和木碗,直接去化緣得了,就不用再回問靈所了。”
陽牧青尤其不喜歡被別人行注目禮,因此臉色分外陰沉,語氣也稱不上和氣。
慕容曌笑著望了陽牧青一眼,心中有些玩味,陽牧青的傲嬌屬性在菩提子面前發揮得更加淋漓盡致,表面上看起來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但話語和表情都明顯比平時更豐富了些。
“好啦,你們倆真囉嗦,哼哼,我也不是那麽樂意找你們,這不是沒辦法嗎……”
菩提子叫苦連天,心中忿忿不平,轉眼之間,竟將上衫也脫了,光著並不羸弱的膀子,在夕陽下熠熠發光。
他平生最不喜歡任人擺布,哪怕是非常合理的要求也不行,隨心所欲一直是他的人生準則,要不然也不會在業內落下並不太好的名聲。
“……”
慕容曌望天,陽牧青看地,二人很有默契地同步沉默。
再不識趣閉嘴,惹起菩提子的小脾氣,估計在大街上裸奔都是有可能的。
玫瑰公寓到了。
由於修建的年限不算長,公寓的款式很新,配套設備也很齊全,與周圍的小區相比,有些鶴立雞群的意味。
此時已是下午六點半,陸續有些上班族回到公寓,還有些老人接著孫輩們回家。
好一派安樂祥和的景象。
陽牧青敏銳的眼神掃視過這棟大樓的方圓五十米,最後冷冷發話。
“並無異狀。”
慕容曌瞟了一眼菩提子,等著他發話。
對方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仿佛並不是他帶著二人來到此地,而是來看熱鬧的。
“喂。”
陽牧青不耐地催促了一聲。
他並不是沒有耐心之人,只是很不能忍受耽誤別人時間的行為。
菩提子這才展開行動,從綠化帶中撿起一根斷掉的夾竹桃枝,在水泥地上輕輕一劃。
在慕容曌看來,水泥地上自然什麽痕跡都沒有留下。
但在陽牧青眼中,卻是一道傾注了法力的鴻溝之線。
“我只是帶你們來踩個點,現在還不是時候,晚上十二點以後再來吧。”
菩提子很輕巧地說道,說完轉身,明顯想要打道回府。
“這個……你為什麽不在十二點之後再帶我們過來?”
慕容曌黑線,瞬間覺得自己走了近半個鍾頭的冤枉路。
菩提子嘻嘻笑道:“十二點的時候我早睡了啦,你們兩個人過來就夠了。”
“是不是搞錯了,大師,我可沒有法力, 該來的人是你才對吧?”
慕容曌覺得菩提子的邏輯有些異於常人。
“我現在的法力很不穩定,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入定了,現在的我比你還不如呢,就不去拖小青子後腿了。”
菩提子理直氣壯說道。
“我一個人來就行。”
陽牧青雖然還不能預知事情的棘手程度,但並不想慕容曌摻和進來。
“不行,這道鴻溝,必須一陰一陽方能跨越。”
陽牧青玩味地看向菩提子,畢竟就菩提子的“信譽”而言,這句話很可能是他的惡作劇。
慕容曌雖然並不排斥涉險,但不代表對菩提子話中明顯的漏洞視而不見。
“你說起的那個元蘇,原本是打算一個人來解決這裡的吧,難不成他是個陰陽人?”
“就我和元蘇的級別而言,哪裡用得上鴻溝這玩意兒!”
菩提子臉上寫滿了不屑和輕蔑。
“要請我出馬,也不是不行,問靈所的收費可是不便宜哦。”
慕容曌展開人畜無害的笑容,她對陽牧青可以兩肋插刀,但對菩提子同樣可以雁過拔毛。
“拿小青子的工資抵就好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小青子,你可不能不孝順。”
菩提子說著停下腳步,一把轉身抱住在身後無聲跟隨的陽牧青,像一個小動物一般,將光頭抵靠在他胸前。
陽牧青頓時猶如雕塑一般石化,既嫌棄又忍住不推開的僵硬模樣,讓慕容曌笑到岔氣。
一物降一物,依照陽牧青的性情,想要翻身實在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