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一晃而過,張遠直到中午時分,才抱著一壇子酒,匆匆回到上清觀。 好酒張遠知道的不少,前世曾迷戀過一陣子酒,所以對《遠征》中酒文化知道的比較多,但三天時間太短,其他王朝的酒顯然時間不夠,漢王朝唯一能拿得出手,又容易弄到的,便是張遠手中這一壇。
凌霄子見張遠狼狽的模樣,知道對方怕是連梳理打扮的時間都沒有,便趕來了,心裡有些吃驚,道:“不知居士去了何處,如此狼狽,其實,只要居士在下方買一壇酒便可以了,何必如此麻煩呢?”
“觀主何不之前告知?”
張遠有些苦笑,為了這壇酒,他可是往深山老林裡鑽了一陣,跋山涉水的在廢棄的村中挖出來的,這壇酒雖然不敢說是整個遠征中最好的,但在中國區必定是最好的之一。
“卻是老道的過錯!居士若不介意,便在老道這裡洗漱一番吧!”凌霄子從善如流,他原以為張遠找不到好酒,便會在下面湖中買,沒想到真讓他搞到了一壇酒,看來還剛剛出土,他有些期待了。
“好!”張遠點點頭,這三天他可是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身上早就臭氣熏天了。
方凡子便帶著張遠去洗漱,等張遠回來的時候,換了一身白衣打扮,身材挺拔,宛如濁世中的翩翩公子,凌霄子心中讚了一句。
“觀主聞聞,這壇酒可合格?若是不行,在下便到下面買上一壇酒來!”
張遠也是個豁達的人,也沒有在意那麽多,反正他也沒吃什麽虧,這酒也是他想要品嘗的,不過前世無緣得到,今生算是彌補吧!
凌霄子是個愛酒之人,之前張遠洗漱,不好動,現在聽了張遠的話,便不在憋著好奇心,拿起石桌上的酒。
他自然不會暴殄天物的直接打開,而是很酒鬼的捧著壇子,隔著壇子便聞了起來。
酒香被壇子隔離,又夾雜著泥土的濕氣,可凌霄子依舊聞到了那似有似無的香氣,猛的睜開眼睛,難以置信的脫口而出:
“這是沉香?嗯,果然是正宗的十年釀藏的沉香,香飄四裡,風吹不散!好酒,好酒!居士是何得來,據我所知,此酒乃宮廷貢品,非是功臣不獎賞,尤其是十年釀藏之沉香,更是少之又少的極品佳釀!從未聽說過流落在外的?”
張遠打了個啞謎,也不說,反問道:“那麽大師有是如何知道這是十年釀藏的呢?”
凌霄子毫不在意,他現在一心就放在了酒上,連旁邊已經毫無風度,開始狂咽口水的方凡子都不管,撫須道:“貧道僥幸曾有幸參加過一次帝宴,和過一小尊五年沉香,至今回味無窮,一生難忘!”
張遠見此,也不在打啞謎了,解釋道:“此酒乃小子僥幸從釀藏沉香的舊地挖出,隻此一壇,再難得到!”
“好機緣,也是貧道的機緣,不若居士隨我一道尋歐治子,共飲此酒!”若說之前凌霄子還有養氣功夫,現在卻已經等不及了,連第三個題目都顧不上,立即邀請張遠同去。
張遠自然是巴不得,點點頭:“恭敬不如從命!”
三人聯袂踏青般向後山而去,漫步走著,卻不是悶頭而行,很快,他們便來到了一處小廬前,小廬被籬笆圍著,左側又一個草棚,草棚擺放著鍛造的工具,火爐還燒著沒有熄滅。
隔著老遠,凌霄子便很隨意的喊道:“歐治子,老道來看你了!還不出來敘敘舊!”
一個倩影推門而出,高興的喊道:“凌霄子伯伯來了!”
突然,
張遠認出了那少女,而那少女也發現了張遠,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怎麽是你?” 又是異口同聲的道:“你怎麽會在這裡?”
張遠聳聳肩,示意道:“好吧,女士優先,你先說!”
少女原來是四天前在街上與張遠針鋒相對的莫離,莫離撅著嘴,極為不爽的道:“哼,你怎麽會來這裡?”
張遠自然看得出,這小丫頭怕還懷恨在心,卻也毫不在意的道:“我愛去那裡,可礙著你了?”
莫離伸手擋在門口,說道:“就礙著我了,怎麽了?這裡是我家,不歡迎你來,給我出去!”
方凡子在一邊看著,沒想凌霄子饒有興趣不說話,好奇的問道:“莫邪姐姐,原來你們認識呀!”
莫離,不,莫邪白了張遠一眼,道:“誰和他認識了!”
張遠其實早就猜到了,不過現在更確定一些,有些逗莫邪的說道:“原來你不叫莫離,叫莫邪是吧?”
“哼,是有怎麽樣?”莫邪年輕活潑,頗為潑辣,一副你能拿我怎麽辦?然後好似掃蒼蠅的說道:“好啦,好啦,給我走吧,這裡不歡迎你!”
這時,歐治子穿上衣服走了出來,說道:“莫邪,又不聽話了?他乃是你左治叔叔的朋友,你怎麽能如此對待客人?”
“哼!”莫邪撅著嘴嬌哼一聲,讓開門,走回屋裡。
歐治子看著搖頭不已, 說道;“這丫頭呀!真是讓人不省心!”
張遠這時打量歐治子,歐治子四十多歲模樣,常年打鐵身材健壯,國字臉顯得很憨厚老實的那種,沒有一點左治曾說過的,脾氣古怪等性格,張遠知道看人不能看外表。
“歐治子,看我今天帶什麽來了?”凌霄子拿著沉香,樣子得意不已。
歐治子看了眼壇子,直言道:“凌霄子,你又在騙酒喝了吧?能讓你失態的酒,怕是不差,想來是幾大名酒之一吧?”
“嘿嘿,不騙那裡來的好酒?光靠我自己收集,豈不是會錯過無數好酒?”凌霄子毫不介意,表現的反而像是老兒童似的,沒有一點之前的得道高人的模樣。
張遠在一邊,真心的鬱悶了,‘當著被騙的人,這般理所當然的說,真是無語呀!’
四人進入籬笆,來到旁邊樹下石桌旁,三人就坐,方凡子站在凌霄子身後。
剛剛坐下,莫邪拿著一盤水果和一疊碗走了出來,惡凶凶的看了張遠一眼,道:“哼,又想喝酒,我要看著,不能多喝!”
歐治子寵溺的搖搖頭,沒有多說。
“不錯不錯,用這套雨蝶碗來盛酒,最好不過!”凌霄子搖頭晃腦,然後小心翼翼的把酒壇封紙撕開,香氣頓時迷漫開來,風吹不散,凝而不膩,一旁的莫邪吸了一口酒香,俏臉都有些紅了。
幾人都是酒中豪客,沉浸在酒香當中,沒有人注意到她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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