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緩急,巴鼎寒知道分寸,難道西河後方的情況已經刻不容緩了嗎?’
當然,這話張遠並沒有說出來,一來不適合,二則不想影響手下的軍心。雖然已經有所察覺,但張遠知道,這些事情並不是當務之急,後方已經全權交給巴鼎寒負責,自然要相信他,而他本身也有更重要的事情。
英雄大會雖然只是突奇想而來,但不得不說是一個極妙的點子。
整個元王朝各大小勢力都被吸引了過來,便是元王朝也慌了手腳,哪怕一開始便利用此事,清洗和消弱了許多勢力,但依然只能說治標不治本,從英雄大會或者說分食元王朝大會出現開始,就注定無法阻擋其他勢力的參與。
所以,張遠需要做的就是牢牢的把他們的注意力吸引在自己身上,給予徐榮和巴鼎寒更多的操縱空間和時間。
當然,問一下還是有必要的,畢竟如果什麽都不知道,也就無從協助對方了。
是夜,嶺口關內與兵營一片歡慶,緊繃的神經也在這一刻徹底放松。
而與此同時,薛修己暗中派遣西河士卒喬裝打扮進入嶺口關外,在這一夜與各個勢力接觸,忌憚於西河的勢大,以及得到張遠的保證,不會泄露自身的身份,有求於張遠的許多勢力說出了自身的真實身份。
第二天,當張遠看著薛修己送上來的奏折,與昨日看到的有了非常之大的區別,對比一二,原本記錄在冊的名單裡面,十個有五個是錯的,原因不足而一。
或是本身寄生於元王朝。短時間裡不願與元王朝翻臉的有之,或是勢力弱小,或是正在著手準備起義。或是想要陷害敵對勢力,反正亂七八糟。令人遐想聯翩。
“這裡面,十成可以相信八成!”張遠放下奏折,說道:“還有許多勢力沒到,或不相信我的,或正在潛心養傷的,或本身冒名頂替的元王朝暗探,都有可能。想要查清楚本來就需要時間,也很困難。元王朝在把水徹底攪渾了以後,更是不可能了!這裡涉及到整個元王朝,我西河軍雖然來此已經半年有余了,但觸及到的地方卻也寥寥無幾!現在還有大半的勢力沒有到,留給你的還有一個月左右,你可以慢慢的探查,不急,只要小心戒備就可以了!”
“喏!”薛修己應道。
“不過……!”張遠右手食指,中指彎曲,敲了敲擺在一旁的奏折。道:“這裡面到是有個勢力到是有趣!”
“主公說的可是方興儒所在的天完?”
張遠借方興儒之名,隨時推出英雄大會,這在西河內部也已經傳開了。而且作為中層武將,薛修己對整件事知道的還比較清楚。
“不錯!”張遠點點頭,道:“陳友諒,明玉珍,在異人歷史上,可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沒想到徐壽輝竟然都派來了?而且還是一下兩批,都代表天完,這裡面的事情。值得回味啊!”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這裡面怕是另有隱情。而薛修己也不例外,在看到名冊的時候。就派了人暗中盯著兩夥人,而西河探子又從其他人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知道的也就比張遠多了許多。
“主公,據那些勢力間流傳的消息,這天完在成吉思汗動手之前,自己就亂了起來,具體情況不知道,但根據從天完逃出來的士卒以及百姓傳出,倪文俊與徐壽輝翻臉兵戈相向,倪文俊拋妻棄子逃出了圻水,如今雖然沒有打起來,卻也氣氛緊張!”
“哦?”
張遠心裡一動,天完在元王朝各個勢力當中,不算最大的勢力,但在明面上已經起義的勢力當中,卻也是一支排名前列的隊伍,更重要的是天完的潛力比較大,擁有自己的根據地,禁得住打擊,不會如許多起義軍一樣,如果元軍力,當即就潰了。
當然,這一切對於張遠來說,都不是很重要,他真正動心的還是方興儒。
天完的強大與衰弱與否,都是別人的,異族統治中原,從來不缺揭竿而起的勢力。所以,西河更為強大,這才是張遠所注重的。
“陳友諒,明玉珍到了以後,有什麽動作沒有?”張遠問道。
“陳友諒三日前抵達嶺口關,明玉珍昨日下午才抵達,末將未曾想到竟然會有兩支隊伍代表天完,所以,還未著重關注過!請主公恕罪!”薛修己解釋了一些,張遠點點頭,等待薛修己的下文,薛修己果然沒有讓張遠失望,接著又道:
“昨夜,末將緊急的召回了一些探子,從他們口中得知,陳友諒抵達嶺口關之後,每日結交於其他勢力,或大或小,來者不拒,大灑金錢,倒是在諸多勢力間頗有名聲。”
“他倒是會利用機會!”張遠嘖了一句,笑道:“這些勢力的來使,雖然可能不是各個勢力當中主事人或重要成員,但既然會被派遣過來,起碼也是親信或有些影響力,結交他們雪中送炭不可能,錦上添花少不了,對於今後的展,便利不小啊!”
“那明玉珍呢?他應該是在我回來的時候到的吧!”
“是的,主公!”薛修己躬身說道:“明玉珍在抵達以後,至今閉門不出,倒是與明玉珍同來的異人勢力三領,到是非常活躍,再過幾天說不得能與陳友諒有一拚!”
“呵!”張遠聽著薛修己的冷幽默,笑了一下,道:“異人便是如此,這在異人當中叫做外交,是十分重要的東西!”
外交,這東西說實話張遠本身並不怎麽重視,這麽久的時間,與異人勢力交流交給錢天,原住民勢力則交給賈詡,自身真正關注的不過是秦王朝罷了。倒不是張遠看不起他們,而是懶得想那些亂七八糟的關系。
張遠也沒有問薛修己那個異人勢力的身份,而是對薛修己說道:“有沒有興趣到關外走一走?”
“喏!”薛修己心中一喜,張遠親口邀請他,表示看重他,他強忍著激動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