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好吧,又兩千字,雖然很想寫三千五,但實在太累了!不過還好,木有斷更了不是嗎?明天開始就會恢復三千五百字一章吧,當然,可以的話,我會盡可能多更字數的!
想到達達路,張弘范心中還是不免有一些兔死狐悲的莫名之感。
這種命運被別人隨意的掌控,踐踏,螻蟻一般苟且偷生的感覺不是他想要的,可這就是現實,他不得不忍受,甚至不敢有絲毫的異心,起一點別樣的念頭。
大帳內,哲別閉目沉思,許久,虎目大開,寒湛湛的目光掃過,緩緩而擲地有聲的開口道:“這一次,達達路實在太大意了,低估了西河城也太高估了自己,當時若是把營帳分開,亦多派探馬,或不做休息,先行在營帳外搭建簡易的鹿角,也不至於敗的如此乾脆!這是一次教訓,我不允許你們任何一個人在犯達達路的錯誤,漢王朝的漢人和我們國內的漢人不同,若是誰在等閑視之,那麽輕敵大意敗了休怪我手中的刀利!”
打下數百萬裡疆土,統治數以百萬計的子民,從一個小小的部落一躍成為大帝國,缺乏的底蘊可想而知,哪怕接二連三的在漢王朝吃癟,但許多的元軍武將依然抱著他們那不知道何時滋生出來,不知所謂的高傲。
這次達達路的輕敵大意,致使大軍滅亡,對哲別來說就是一個警鍾,讓哲別清醒過來,若是在不正視自己的敵人,小心翼翼,不,應該是如履薄冰的應付眼前的敵人。下一次還得吃虧,而且更大的虧,乃至於戰敗。
“喏!”帳中武將凜然,不敢多言,齊齊跪下應道。
哲別微微點點頭,不在多言,直接開始今天的主題,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分軍十一路,除我獨自統領八萬人圍住克元。阿古今,巴耶利……爾等十人各帥一萬人東行進入漢王朝,至於其他我不多說,只需要記住,破壞為上。殺敵為中,攻城為下!”
哲別並沒有多說。因為他知道手下這些武將其實並不差。達達路只是起了輕敵大意之心才會便先的如此的不堪,但若是重視,發揮出全力的話,鹿死誰手尚不可知。
“一切才剛剛開始而已!”哲別的目光還是能夠看透虛空,直視克元城的奚涓。
克元城,鎮元大將軍府邸之中。
‘什麽?張遠又命令斛律金帶五千人回來?’奚涓輕皺秀眉。面不露色的道:“來人,帶信使下去休息!”
揮退手下武將,奚涓一個人呆在大殿之中,心中有一絲難以抹去的憤怒。她暗暗的想道:“這張遠到底是什麽意思,遣回五千士卒也就算了,還派出手下大將過來,難道我……!”
想到這裡,奚涓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去想兩人的關系了,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根本無從形容,無從說起,自然也就談不上信任了,而且,信任這個詞匯,對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上下關系來說,似乎又不恰當。
最後,千言萬語,變成了奚涓的一聲歎息。
奚涓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只是在張遠的事情上面,她遲疑了,但遲疑並不影響她的判斷,她選擇既來之則安之,一切先看在說,於是,她喚來守門將,吩咐待斛律金來的時候,直徑讓對方來府邸報道。
星夜冷風刮過,卷起枯草飄飛。
斛律金緊了緊身上披著的熊皮大襖,目光看著遠處照的燈火通明,分利數十個相隔的營地。吐了口寒氣,搓了搓手,想道:“真冷,這個冬季怕是比南北朝時來得更冷上許多,真不知道老天爺怎麽想的,還未到冬季,夜晚便已經快冷死人不償命了!”
“原以為擊潰了西河城的元軍,至少會讓這邊的元軍也稍微動亂一下,卻沒想到對方比想象中的更加難纏,分立數十個三千人的營地包圍整個克元城,裡裡外外圍的水泄不通,還好今天對方已經離開了大半的騎兵,否則想要進入克元城,真的有些癡心妄想了!”
斛律金看著圍繞著克元城的營地,暗自皺眉和搖頭,想要殺入克元城,乃至克元城的射程范圍內,實在太難,一鼓作氣休想做到。
且不提克元城外那大大小小陷阱,壕溝,便是那些星羅密布,宛如沒有一點兒規律的元軍營帳,便讓人無比的頭疼了。
“不行,這克元城一定是要進去了,要是不進去,等元軍的主力到達的時候,又有何處可以容身的呢?”斛律金知道,哪怕西河城在草原之上各處提前埋下了補給物資應急,可是他帶的人數實在太多了,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而且,那些補給可不是給他們使用的,而是給暗自潛伏在外圍的徐榮準備的。
“突破就在今夜了,只能犧牲一部分兵力了!”早在昨夜下半夜的時候斛律金便趕到了克元城附近,只是克元城周邊到處都是元軍的探馬,斛律金不敢靠近,又怕西河城附近潰敗的元軍從那邊過來,於是帶人繞到了東城方向。
之後,斛律金意識到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也沒有衝動直接衝陣,而是帶了幾個隨從冒險潛入親自偵察元軍的動向。
這不看不知道, 一看嚇一跳,整個克元城被元軍包圍的水泄不通,四面城池包括城牆,都有元軍營帳分布,而且分布最近的只有一公裡遠,最遠的也不過三公裡,每個營帳相距不過公裡,如此大大方方的扎營方式,實在是夠‘赤坦’,也夠狠的!
哲別對自己人狠,也從另一個角度杜絕了漢軍偷偷潛入克元城的可能,如此森嚴的布置,可不僅僅是誘克元城來襲營,更是把克元城包裹在一個鐵桶之中。
再次觀察沒有發現一絲其他的可能性,斛律金有些失望的返回,心中知道,只有調虎離山,趁機溜進去一途了。
“不過……!”
斛律金目光一厲,雖然會犧牲一部分人,但元軍也休想在他手中討到便宜,斛律金可不是一個願意吃虧,只能吃虧的人。
下半夜,夜風呼嘯的聲音更響了,鬼哭狼嗷一般的聲音在天空中蕩漾,擾的人心中一陣陣寒意,感覺到寒冷的侵蝕,蒙古鐵騎忍不住縮了縮身子,盡可能往暖和的火堆旁靠。冷,草原的夜實在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