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萬漢王朝大軍從豐,洪,韓三州進入香州,其中兩面的豐州與洪州各兩萬余人,至於秦州雖然與香州相交,但是秦州三面臨西河勢力,酈商便放棄了從這方進入的打算,轉而走道路相對險要,但兩側卻不受西河勢力威脅的洪州。
做為香州的統帥,主管香州上下防務,尉景這次親臨前線便是為了試探出漢王朝軍的實力,畢竟情報上的再是詳細還是比不得親身體會來的真實,酈商所領的軍隊雖然與西河勢力一般絕大部分都是新兵,真正的百戰余生的老兵比西河勢力還少,但是,誰知道酈商會不會在練兵上有一手呢?
西河勢力練兵結合現代與古代,剔除不合理的地方,並加以功法秘籍訓練出來的,講究實力和紀律並行,兵種針對性訓練,而酈商雖是原住民,但異人對這個世界的影響卻不能忽視,而原住民卻更不能小視,否則十年之後,原住民依然死死的佔據著整個世界的主動權,由此可見他們到底有多麽的難纏了。
“念古,點五百騎兵去試試他們的本事!衝陣,不鬥將!”未等對方站穩腳步,尉景便對身邊的念古說道,念古本是高歡首席大將,隨高歡投降而投降,實力亦是相當之厲害,這次被尉景從張遠那裡討要了過來,便是準備做先鋒大將使用。
“喏!”雄壯黑厚的念古嗡嗡的應道,提著自己的兩把大斧點齊五百騎兵,騎著自己那比其他戰馬足足高了兩個頭的大塊頭,飛馬流星的衝了出去。
念古乃胡人,善騎術,但一身鎧甲加上重達五十八公斤的二龍宣化斧。非是一般戰馬能夠承受,往日裡只能步戰。如今他座下這匹戰馬卻是幾經挑選出來的雄壯戰馬,雖不是千裡馬,卻有著許多千裡馬都沒有的體力和力量。
五百西河騎兵除去骨乾乃是久經訓練的西河精騎,其余的都是普通的速成草原騎兵組成,念古一馬當先的衝出城門之後,馬不停蹄,人在馬上爆喝一聲:“我乃西河偏將念古,誰敢和我一戰!!!”
遠處的漢軍顯然沒料到對方來這麽一手,這個時候出現。剛剛停下來的隊伍還未來得及重新整齊,又引起了一陣騷亂,漢軍大部分的士卒都是剛剛拿起武器的青壯農民罷了,最多也就是遊俠兒,真正有過陣仗經驗的不多。年齡也都有一些大了,大部分還都是楚漢爭霸時候留下來的。
“將軍………………!!!!”
還未等酈疥的副將說完。沒有停下馬蹄的念古便衝入了漢軍陣勢當中。沒給漢軍半點應對措施,便大肆殺伐了起來,整個前線的軍陣硬生生的被五百人殺的混亂不堪,兵找不到將,將找不到兵,到處都是擁擠而混亂的人群。毫無士氣可言。
酈疥徹底被念古的所作所為激怒了,對方的不按常理出牌好似一個巴掌,狠狠的扇在了他的臉上,當著所有人的面。對原本戰意昂昂的他宛如冬天裡的一盆冷水,涼到了心底裡。
“整備騎兵!”酈疥冷冷的盯著前線,任由西河騎兵的屠刀不斷落下,沒有絲毫去救的意思。
“那……!”副將不忍的說了一句,話音還未出口,便被酈疥打斷了:“就用他們的鮮血讓所有人都清醒過來,這裡是戰場!”
副將欲言又止,沒有在開口,因為他知道酈疥說的不錯,去救只會讓原本就混亂的隊伍更加混亂,更會讓敵人大肆殺伐之後,洋洋得意的離開。可是,面對酈疥那冰冷的言語和態度,便是這位百戰宿將也沒來由的心裡黯然。
尉景站在城牆上看著漢軍陣營,這次對方來勢洶洶,尉景第一時間便放棄了城外狙敵,而如今,對方的表現也徹底的表明,對方耗得起,而他耗不起,尉景可以把對方全部殺光,但轉眼工夫對方就又可以征調更多的士卒到前線,但西河勢力不行,論戰爭潛力,西河與漢王朝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現在尉景手中的兵力說不上西河勢力全部的了,擠擠還是能在擠出許多,可是,擠擠又能擠到什麽時候呢?
“狠,狠人呀!”尉景輕讚了一句,然後想到了長青關,苦笑的搖搖頭:“長青關地勢不險,用來把對方的氣勢打下去還行,卻不是長期堅守的地方,如今遇到了這麽個狠人,這長青關卻真不是與對方耗下去的好地方了,看來計劃得變變了,早作打算為妙!”
時間點滴過去,念古幾乎憑一己之力殺的漢軍前線潰敗不止,可是,也僅僅只是如此了,酈疥沒有支緩前線,更是在第一時間隔絕了前線與後面的連接,不給念古半點借勢衝陣的可能。
念古衝殺出去十分鍾左右,尉景透過千裡鏡看到對方後面的騎兵正在快速凝聚,當機立斷的下令道:“差不多就這樣了, 金鳴收兵!!”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把我這裡當什麽地方了!”酈疥露出一抹猙獰,下令道:“死士營出動,不惜一切代價拖住對方!”
死士,乃是酈商從各處牢房當中聚集起來的一支囚徒,本身便是凶煞之輩,問斬之人,這次得了可以重活的機會自是敢死。
死士營一出,身穿破爛麻布,手中握著一把青銅武器,但極為彪悍,衝入混亂的前線,便對擋在前面的人不分敵我的一陣砍殺,硬是從混亂的隊伍中殺出一條血路來,衝到了念古的面前。
面對這一支與漢軍截然相反的隊伍,西河騎兵顯然也是微微震驚,震驚過後發現對方勇氣是有的,但實力參差不齊,更沒有什麽紀律可言,全拚一股子血性罷了,在適應過來以後,殺的死士一陣敗退。
死士營在沒有得到命令死頂著沒有退去,硬是拖慢了西河騎兵撤退的速度,氣的念古嗷嗷狂叫,直接帶了數十人斷後,二龍宣化斧殺的血紅,所過之處殘肢斷臂,好似魔神一般,嚇的這些不怕死之輩都有些膽怯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