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下去安置!”張遠揮揮手,然後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奚涓,身體也緩過了一口勁來,舒服了許多,便不做停留,走了出去。
這時,外面的親衛已經被先一步走出去的馬衝,張繡等人繳械,角落中還能看到幾具屍體,全是奚涓親衛的,而往日那些用崇敬目光看向張遠的親衛,如今目光中充滿了仇恨和憤怒,張遠心中歎了口氣,並沒有執著在這裡。
即便是在突如其來的行動,都不可以一帆風順,意外總是難免會發生,而發生的代價便是生命。
張遠知道,這僅僅只是開始,他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沒有死在與元軍的戰場上,卻會死在之前共同抗敵的夥伴的手中,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句話說的容易,可真正面對的時候,那種內心的矛盾,並不是幾個人能夠承受的。
“動手了……!!”
遠處傳來一陣陣騷亂,張遠知道,賈詡他們動手了。
漢軍毫無防備,根本不是用措手不及這個詞可以形容,他們根本就沒有一點的準備,尤其是在經歷了數天的辛苦廝殺,不管是神經還是身體都達到了極限,而敵人盡滅,徹底放下神經的他們隻想好好睡一覺,極大多數的人甚至在被抓的時候還沒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而面對賈詡內地開花的戰術,即便少數沒有睡覺的人,也直接就傻眼了,九成九的人在毫無抵抗之力的情況下被繳了械。
許多的士卒還沒鬧清楚什麽情況,只有極少的個別才意識到什麽,除了大部分選擇沉默,少部分脾氣火爆的選擇抵抗,但也這次風波中被當場控制或斬殺。一切不起什麽波瀾動靜的開始,然後快速的結束,直到最後九成的人都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猜測眾說紛紜,什麽都有。
“稟主公,張冠李戴將軍已把東面營地一萬余士卒全部控制!”
“稟告主公,徐榮將軍已掌控南面營地一萬三千余士卒!”
“稟告主公,胡楚,周博兩位將軍已全面掌控西面營地兩萬余異人軍團!”
“稟告主公,北面營地一萬余人已被徐澤。格瓦奇納兩位將軍佔領!”
好消息接連不斷的傳來,東西南北四面紛紛被控制住,當最後一個消息傳來的時候,整個營地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裡,便全面被張遠佔領。五萬余狼虎之師被張遠徹底掌控住,張遠站在大纛之下。一直等待著消息。當聽完以後,徹底放下了心中的擔憂。
“來人,請文拓過來!”張遠對身邊的親衛說道,然後轉向斛律金,道:“斛律金,等文拓過來你便把奚涓交接給他。然後你五千人前往克元城,以防禦殘寇的借口連夜控制克元城,並封鎖四面城門,不要走漏了消息。從明日開始便迎大軍入城!”
“喏!”斛律金沉穩的應道。
馬雲很快便過來了,張遠這時卻已經走了,他一個人回到了曾經安置在奚涓旁邊,為了保護奚涓的營帳之中療傷。
本已經傷到了內髒,又與奚涓拚殺,為了勝利不得不冒險使盡全力,爆發導致反噬,張遠的身軀亂成了一鍋漿糊使得,強撐著徹底掌控住營地,張遠便再也不能支撐,匆匆回到帳篷以後,便吃了藥丸,又讓人準備好藥浴療傷。
等暫時壓抑住傷勢以後,時間已經到了夜間,張冠李戴等人已經等候在帳外。
“進來吧!”張遠的聲音中帶了許多的無力感,進入帳篷以後,所有人並沒有從張遠神色中看出半點異樣,一方面傷勢已經暫時壓製,另一方面張遠不希望動了軍心,他道:“既然都來了,看來事情很順利,有多少士卒原因投效我們?”
張冠李戴他們相互看了一眼,沉默不語。
張遠微微露出一些早有預料的神情,自嘲的道:“看來我低估了他們的忠義了,也是了,這麽慘烈的戰鬥中活下來,有幾個不忠義的呢!既然如此那麽暫時就這樣吧,你們也去準備待命吧,至於這些俘虜,轉交給文和先生負責,文和先生,需要多少人才能看住他們,都交由你安排,最近這段時間除有必要,我便不會出場了!”
這樣關鍵的時刻,本該是最需要張遠的時候,可身上的傷勢張遠非常的清楚,暫時壓住又能壓住多久呢?如果不徹底解決,那麽留下的隱患足以讓張遠實力難以寸進,當然這還是最關鍵的,真正最關鍵的是,舊傷難愈,就怕以後傷上加傷,死的淒慘。
“喏!”賈詡應道。
“嗯!”張遠點點頭,道:“想來你們也都累了,都回去安排好屬下的任務,然後休息吧,接下來這段時間都需要辛苦大家,我就在這裡以茶代酒,與君共勉!”
說罷,張遠有些微顫的握住茶杯,搖敬他們。
“必不負主公所托!”
其他人一飲而盡親衛端來的一杯暖酒,在外面等待的寒氣也瞬間消失了許多,隻覺得心裡暖暖的,便是徐榮這般從容不迫的人,也忍不住露出舒展的表情來。
見他們情緒穩定,士氣頗為不錯,張遠露出了一抹微笑,等他們全部退出,才捂住胸口,再次褪去身上的衣物,精壯的身軀之上密密麻麻的刀傷劍痕,還有那挨近心臟處觸目驚心的青紫色,張遠再次苦笑。
《血戰》技能雖好用,但後患卻不少,如果仔細調養加大投入到不會留下什麽後患,可向他這樣接二連三拚了個比他還要實力強橫的對手,沒有直接心臟破裂便已經相當不錯了。
可是,若是沒有《血戰》技能,說不得在與哲別交手的時候,他便已經被斬殺當場。
“《血戰》雖好,卻跟小說中的天魔解體**似的,雖然是個消弱版的,但以後還是少用為妙,今兒個卻是得了個大教訓了,只希望不要出什麽意外吧!”泡在滾燙的藥浴之中,體會那藥力點點參透自己的身體,整個人被蒸的更蝦米使得,張遠卻感覺格外舒服,胸膛中的冰冷也消弱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