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等現在如何是好?”
蕩淵城中,經過了上一次的守城大戰後,幾名老將對於張遼自然是更加信服起來,關系也是越發的融洽起來。
上次的守城大戰似乎是震懾到了對方,沒有敵軍再次前來攻城。但草原上的大軍集結卻也越發的頻繁起來。
雖然其中他們率軍出去擊殺了幾波匯聚而來的敵軍,但是遠遠無法起到遏製的作用。而現在,蕩淵城的北,東,西三面,皆是駐扎了數十萬大軍,儼然是一副包圍之局。
此時說話之人正是剛剛從城外返回,匆匆趕到軍營中的定軍將軍。
而對方提及的事情也讓幾人心神有些凝重,草原上面來了一位天域之人。雖然沒有直接接觸過,但是無論對方身上散發的氣息,還是穿著服飾,無一不在訴說著對方的身份。
更重要的是,對方的修為乃是合一境。
不是此前在天巨城中遇到的半步合一境,而是真正的合一境。
掌天地之力,擁日月之造化,一念間風起雲湧。
“那名合一境的強者若是出手便由我等來解決,眼下重要的還是目前周邊的戰利局勢。”
目光向著身邊的裴矩望去,張遼低聲問道:
“此前派出去的斥候可有消息傳回?”
上前走出幾步,裴矩從袖子中掏出幾份竹簡分別遞與在場的幾位將軍。同時為幾位將軍解釋道:
“目前出去的斥候除了北門的方向外都是已經回來了,其中東方是一支名為雛的部落,信仰的神明為爐火女神,其族人善使火靈力,戰鬥力頗為強悍,駐地中粗略觀察大概有五十萬大軍,由其族長統帥,其實力不亞於洗魄境巔峰。”
“雛部?”裴矩的聲音落下,下方一名將軍聲音突然高了許多,似乎對於此部落有些印象。
“將軍可是知曉這支部落?”
看出此人的異樣,坐在主位上的張遼立即向著對方詢問起來。
“回將軍,小將曾在家父的手記中見過此部落的描述,與弘大先生所述相似,便一時有些驚訝。”
“不知家父是?”
青年將軍拱了拱手,立即向著張遼回答道:
“回將軍,小將江興,字月明。家父江照山。”
“哦,原來是照山將軍之子。”
“將軍認識家父?”
“略有耳聞...不知月明可否將照山將軍手記中的內容告知我等?”
“當然可以了。”青年有些拘謹的笑了笑,隨後再次說道:“不如我將家父的手記拿來借將軍一觀吧,請將軍稍等片刻。”
說完,青年便匆匆向著外面走去。
“這孩子,還是心急。”一旁坐著的嶽山冷不丁的笑了幾聲,照山將軍說起來還是和嶽山一個時代的人,只不過數年前兵敗被殺,隻留下這一名子嗣。
“雛部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不過並沒有照山知道的詳細。照山生前與雛部多有交戰,想必所知更為詳細一些。”
本來嶽山是打算將自己知道的雛部信息與張遼說的,但是聽到照山有手記留下,並且其中尚有記錄也就放棄了打算。
“嗯,如此也好。”身旁坐回到椅子上的定軍將軍也是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張遼繼續道:
“這孩子一時半會恐怕不能歸來,還是請弘大先生接著說說吧。這西面的兵力為何只有數量,沒有其部落的其他信息啊?”
“這也是我有些困惑的地方,
回來的斥候言語混亂,尚且未能說明。” “進來吧。”
苦笑一聲,裴矩向著外面叫了一聲。
很快一名青年便匆匆走了進來。“見過諸位將軍。”
見斥候進來,張遼盯著對方看了兩眼,隨後輕聲問道:
“西面的情況可是你帶小隊去探查的?”
“正是小人。”
“既是你去探查,那為何傳回來的信息中只有數量,沒有其余信息?對方軍中豎何旗幟?帶軍者何人?軍中強者又為何人?”
軍情之事責任重大,眼前之人竟是如此敷衍了事。
不過張遼對於手下士卒並不苛刻,現在又未能了解全部,所以話語中並沒有太大的責怪。
“將軍,並非是我等不想探查,而是無法靠近。一旦進入到對方營地三十裡內,就會被對方的靈識所察覺。”
“此次探查我們小隊又分為三支隊伍,其中第一隊和第二隊在接近范圍沒的時候被敵軍所直接殲滅。我們甚至沒能看到對方的行動。”
“只有在三十裡外才能進行探查。”
聽到張遼的話,青年斥候立即跪倒在地,一一解釋起自己為何沒有匯報其他的信息。
“繼續說。”
“我,我覺得,西面的敵軍並不是草原上的人...”
跪著的青年斥候眼中閃過一抹猶豫,最後將自己的猜測匯報出來。
“為何?說說你的看法。”
見此人猜測西面的敵軍並非草原上的異族,張遼目光一凝,攝人的壓力轟然降臨,壓在了斥候的身上。
“在第一小隊以及第二小隊覆滅後,敵軍又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搜索行動。”
“我率領的小隊因為距離以及自身修行功法的緣故並沒有被察覺到,也是這一次機會,我們見到了敵軍的模樣。”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樣子,像人像獸卻又像是一團霧氣,就好像沒有形體一般。”
“膽敢妄言,定斬不赦!”斥候一側坐著的嶽山將軍怒目一睜,突然向著斥候呵斥一句。
“沒,沒有,小人所說句句屬實啊。正是因為如此,小人才沒敢上報啊。”
突然的呵斥讓斥候身子猛地一顫,但他所屬卻是句句屬實。
“運轉你的功法。”看著斥候的動作和回答,張遼心中亦是信了幾分,不過最後還要再測試一下。
若是對方能夠避開自己的探查,那消息應當就是真的了。
聽張遼將軍讓自己運轉功法,青年不敢有所耽誤,立即運轉體內的靈力。
在場的眾人微微一驚,自對方運轉靈力之後,在他們的感知中,眼前的青年存在感竟然變得極淡,若是不加以留意,想來應該就無視此人了。
要知道他們現在可是離這人僅僅數米而已,要是距離再遠一些,恐怕就無法鎖定此人了。
想到這裡眾人的目光立即看向了主位上的張遼,只見對方臉上已經是浮現一抹笑意。
對方的功法雖然可以避開他人,但是在張遼的靈識中,雖不如燈火般明亮,但依舊如同螢火一般。
但這也見對方功法之特殊,天賦之強了。
“好!”
“本將任命你為百夫長,去軍中挑選百人為你部下,專職探查消息!”
突如其來的詳息讓眼前的青年頓時一喜,連忙起身激動道:“謝,謝將軍!”
“來人,賞其美酒三杯!”
“汝且記住,日後但凡探查到的任何消息,務必一一上報!”
“是!將軍!”
“下去領賞吧。”
治軍者當賞罰分明,之前嶽山和張遼分別施加壓力和呵斥,若斥候一句不對,必然會被當場斬殺,但是對方所言不假,那自然也要有所賞賜。可惜對方一開始並沒有信心上表信息,不然張遼的賞賜還會再多上幾分。
待青年走後,張遼環視眾人一番道:
“看來,不僅僅是草原異族被天域人收服了,其余的勢力種族也是被其所控啊。”
“不知方才斥候所報的消息,極位將軍可曾聽聞過這支種族?”
一行將軍互相對視一眼,都是有些沉思起來。但想了一會也沒能想出有哪個種族像斥候所說一般。
“看來還需前去探查一次。”見沒有人知道西面敵軍的情況,張遼向著身側的副將看了一眼。“子琅,你率一百人前去敵軍駐地,探查一番,不可與之交戰。”
“是!”子琅副將立即大步走出,接下軍令向著外面走去。
“東西方向的敵軍算是初步走了眉目,共計一百二十萬大軍...”待到子琅走後,張遼看向眾人,語氣頗為凝重。
“我軍如今城內總共共有三十三萬大軍,此戰諸位務必小心。”
“我等謹遵將軍之令!”
下方的將軍臉色也是一片凝重,僅僅是東西兩個方向便有著一百二十萬的大軍,那要是再加上北門呢?不得有著近兩百萬的大軍,這等大軍完全可以將整個蕩淵城包圍起來。
“將軍,我等是不是應當派人前往天蕩巨城,請求城主派兵增援,另外不妨傳信於班超將軍,讓其與我軍內外夾擊,先破一處敵軍,以免對方成合圍之勢。”
嶽山將軍臉上的凝重之色還未褪去,眉宇間突然一皺,體內的本源突然再次開始絮亂起來,隻好強忍著向張遼提議。
“將軍傷勢複發,暫且回去休息吧,此處有我等,不會有事的。”看著嶽山體內病症複發,定軍歎了口氣,上前為其渡入靈力,勸解起來。
“求援的事情我昨日已經派人返回天蕩巨城,至於讓班超將軍與我等合軍卻是不行。”
“如今班超將軍那裡只有王離將軍一人以及一萬多的兵馬,即便回來也是杯水車薪,更何況他們現在駐守城池,也不能擅自出城。”
話鋒一轉,張遼繼續看向幾人說道:“況且現在還不能確定那名合一境的強者到底在哪個方向,若是正碰到回援的班超將軍,我們根本無法做到有效支援。”
“報!”
眾將領方才討論一會,外面便傳來一聲急切呼喊。
“進來!”
“將軍,北面斥候的消息已經傳來!”
未見其人,只見守在外面的侍衛捧著一枚留影石大步走了進來,到張遼的身前將其奉上。
“斥候交上此物後已身受重傷,昏了過去。”
“派人好生照看,不得出任何差錯!”
吩咐侍衛照顧斥候之後,張遼這才看向手中的留影石。
此時大廳中的眾人都是心腹,所以也就沒有了遮掩的必要,一絲靈力輸入,
留影石瞬間光芒大放,將一段影像照在了一處牆壁上。
......
“看來那合一境的強者就是在北門的方向了...先生可是有何應對之策?”
“城中軍力參差不齊,若是正面對戰僅以將軍一人之力恐怕不能勝之...”
夜晚,正在處理著白日裡軍情的張遼和裴矩目光突然看向身前的位置,冷聲喝道:
“何人前來?”
“聶政,見過張遼將軍,弘大先生。”
身前的虛空泛起一陣漣漪,隨後長發束起,面色冷峻的青年緩緩從中踏出,向著張遼兩人微微拱手。
“聶政?!”
聽到來人提起自己的名字,張遼和裴矩豁然起身,眼中有些驚訝。
沒想到連聶政都出世了,而且看對方的樣子,似乎已經出世很久了。
驚訝過後,張遼立即示意對方坐下, 隨後繼續說道:
“不知政兄此番前來,可是主公有事吩咐?”
“無事,主公派我前來,是為了送與將軍物品。”聽到張遼的詢問,聶政搖了搖頭,隨後從自己的戒指中取出兩枚戒指,分別交給兩人。“此物名為儲物戒,是主公吩咐陸子岡先生製作的,目前戒指中的空間只能做到這麽大。”
“儲物戒?”看著手中的戒指,兩人眼中都是有些驚奇,下意識的將自身靈力輸入進去。
隨後靈識便進入到了戒指之中,不過兩枚戒指除了張遼的那枚外,裴矩的那枚裡面什麽都沒有而已。
“這是?”
看著自己戒指中的玉盒,張遼向著裴矩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對方似乎和自己不一樣後,將目光看向了聶政。
“張遼將軍戒指中的玉盒是主公特意吩咐我交予將軍之物,將軍不妨打開看看。”
見張遼看向自己,聶政笑了笑,示意對方可以將玉盒拿出來打開看看。
說完,聶政身上洗魄境七重的修為盡數爆發將幾人所在之處盡數籠罩起來。
“主公所贈之物並非凡物,其威勢極為駭人,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是遮掩一下吧。”
見兩人望向自己,聶政隻好解釋一遍自己的行為。
一旁的裴矩隨即也是放出修為與聶政一同將此處包裹起來。
看著緊張起來的兩人,張遼也是微微有了些緊張,不過還是將玉盒拿了出來。
剛剛推開玉盒的蓋子,數根漆黑的鎖鏈便將張遼的右手死死的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