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助威!”
城牆上監軍的嶽山將軍一聲大吼,分布在城牆上的十余個巨大皮鼓頓時被站立在前方的士卒重重敲響。
咚!咚!咚咚咚!
一聲聲節奏極強的鼓聲頓時在整個蕩淵城的周圍響起,像極了來自遠古時代的一聲聲怒吼。
密集的鼓聲隨著鼓錘的每一次敲擊都震顫著空氣發生一聲嗡鳴,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鼓聲逐漸與城下五千名曹魏精銳的心跳合二為一,每一次鼓聲的響起都是心臟的一起跳動。
同時隨著護城大陣發揮到極致,眾人身上的靈力幾乎被壓製到了最低的極限。
而這也將讓城下的曹魏精銳,為這個世界送上一場巔峰的冷兵器盛宴。
“衝陣!”
隨著鬼方氏一族靠近城池附近,張遼緊了緊手中的長戟,隨後抬戟遙指前方的敵軍。
手中韁繩一扯,整個大軍頓時躁動起來,如同一支脫弓而出的箭矢,扯動著腳下的嫩草向著對方極速衝出。
漆黑的夜幕下,兩道洪流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著對方衝去,隨後轟然撞擊在了一起。
一經接觸,張遼所率領的五千曹魏精銳便如同燒紅的尖刀刺入凝實的紅油中一般,瞬間衝入陣中將對方的陣線撕開。
一時間鬼方氏的勇士紛紛倒飛出去,斷肢與鮮血頓時四散紛飛。
殷紅的血液伴隨著一根根斷肢撞擊在曹魏精銳的身上,但是沒有任何人去理會這些。
青銅貼面下,一雙雙淡漠的眼睛毫無感情的揮動著手中的兵器。每一次衝鋒都斬殺數名鬼方氏的勇士。
但是取得的這些成績依舊沒有讓眾將士心生喜色,因為衝在最前方的敵軍並不是鬼方氏真正的族人,而是草原上流竄的散亂敵軍。
而這些人有可能就是之前叛逃出去的部落,被鬼方氏,或者說王庭的人抓回來,驅趕過來的。
而這些人基本在曹魏精銳的面前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只能單方面的慘遭屠殺。
“哈哈哈!擂鼓!擂鼓!小夥子都給我用點力!!”
看著下方神威大放的曹魏精銳,嶽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顯得精神十分振奮。
隨著兩軍混戰到一起,無數的鮮血飛灑,肢體斷裂。
但無論雙方交戰到什麽程度,屬於張遼的將旗依舊在隊伍中牢牢矗立。
場中的戰鬥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但無論如何,曹魏精銳就如同一柄磨礪了上百次的尖刀一般。任憑對方衝擊依舊足夠鋒利。
僅僅是第一次衝鋒,雙方的戰鬥直接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而戰鬥之前布置的陷阱此時也發揮了極大的作用,無數士卒紛紛落入其中,對比之下,早就知道陷阱位置的曹魏精銳輕而易舉的避開陷阱隨後將敵人擊殺。
半個時辰後,早就已經壓製不住暴躁殺意的鬼方氏立即加入到了戰鬥之中,人均兩米高的身影帶著極強的壓迫感向著曹魏精銳衝擊而出。
沒有任何言語交流,整個大軍立即變陣,三人一陣將鬼方氏的攻擊抵住,隨後長刀出手,漆黑的夜色下寒光閃爍,血液飛散,灑落在鎧甲上面散發出一縷縷白色煙氣。
鬼方氏的血液居然帶有腐蝕性!
若此時迎敵的是城中其他的士卒,那此時絕對會產生極大的傷亡。
但可惜的是,曹魏精銳的鎧甲乃是一同召喚出世,早就與他們成為血脈相連的存在。其防禦能力遠遠不是鬼方氏的血液之毒可以破壞的。
而此時蕩淵城開啟的護城大陣又將戰鬥雙方的靈力壓製到了極限,鬼方氏的天賦能力也無法使用,一時間戰鬥的天平直接向著張遼一方傾斜。
錚!
長戟震動,張遼的身影瞬間從大軍陣中衝出,長戟揮動之下,無數鬼方氏的族人死於戟下。
而在鬼方氏的前軍中,一名在三米甚至接近四米左右的高大身影正在大軍中紋絲不動,其身上的散發出的威壓遠遠不是其余鬼方氏士卒可以睥睨的。
而此人的三目異非尋常鬼方族人的幽藍色,而是微微暗淡的金色,在夜幕下顯示的異常清晰。
張遼的目標便正是此人,手中長戟一次橫掃,將身前的幾名異族擊殺,身下的駿馬直接飛躍出去再次殺入陣中,左右橫衝直撞,沒有一人能夠阻止張遼的凶殘殺戮。
“嗚~~!”
就在張遼不斷向著鬼方氏那名異常族人,也就是統領衝去的時候。對方身側兩名極為強壯的族人立即衝出,沿途攔住的鬼方族人紛紛被其拋飛。
身形佝僂,四肢著地。那根本沒有人的形態,更像是一隻隻貪婪而凶殘的野獸。
而隨著身形還是匍匐起來,一聲聲嘶吼不斷從鬼方氏的口中發出,向著張遼恐嚇起來。
“死!”
看著從身前兩側揮舞著利爪殺向自己的兩名鬼方氏異族,張遼目光中寒芒暴起,手中長戟橫掃隨後縱馬疾馳,直接從兩隻鬼方氏異族身邊穿過。
身體轟然落地,激起一片塵土。
身後的大軍此時再次變換,幾乎在一瞬間便將身前的鬼方氏斬殺乾淨。
激昂的鼓點繼續從城牆上面不斷響起,與下方士卒的心跳聲一同響起。
“弓箭手!放箭!!”
在城下雙方鏖戰不久,城牆上的嶽山將軍見時機正好,立即身邊的親衛通知其余各處的弓箭手立即放箭。
呼!呼!
身邊的副將立即揮舞手中的令旗,借助著燃燒起的火光,城牆上突然出現了一排排的輕甲士卒,每人手持勁弓,銀白色的箭簇上閃爍著寒芒。
嗖嗖!
帶著尖銳的哨聲,密集的箭矢瞬間化為一道雨幕向著前方的大軍籠罩而去。
全數覆蓋之下根本沒有閃避的可能,即便是曹魏精銳也是如此,但此時的曹魏精銳皆是身披甲胄,即便被箭矢射中也不會產生太大的影響,更何況城牆上的弓箭手全部都是從軍中細細篩選出來的。
幾乎所有的箭雨全部都射在了鬼方氏受傷的異族身上,為曹魏精銳省去了不少麻煩。
軍陣再次發生變化,形成楔型軍陣的曹魏精銳速度瞬間暴增起來,隨後向著張遼將軍所在的方向殺去...
......
“王離將軍,現在可以出發了,從這裡抵達九日城的東門大概需要半個時辰左右.....”九日城附近,班超隨手在地上劃出一副地圖,隨後在九日城東門的方向劃出一條路線:“一個時辰後,將軍可立即發動進攻。屆時我軍將在西門處登入城中,發動進攻。”
“是!將軍!”看著班超劃出的戰略部署,王離點點頭。
“好,出發吧。”見王離知道了自己的想法,班超也不再做過多的解釋。畢竟對方也是一位將軍,有些事情只要稍稍提及一些便可以了。
“是!”正了正身上的甲胄,王離徑直離開了班超的身邊,走到軍中留下五千人馬,隨後帶著其余的兵馬向著九日城的東門奔去。
為了盡可能吸引東門的注意力,王離並沒有掩飾自己的行軍,聲勢極為浩大。
而這也成功的吸引到了九日城中駐軍的注意力。
“你們黑域中的豬玀人嗎!敵軍已經殺到了城門附近你們才察覺到對方!蠢貨!主上怎麽會將你們這廢物留在城中的!”
城中城牆上匆匆趕來的守城將領一腳將身前一名跪著的士卒踢飛,眼中滿是癡迷的醉意與升騰而起的怒氣。
而身邊站著的幾位士卒都是有些顫顫巍巍的不敢說話,發泄了許久之後,守城將領整了整有些散亂的衣服,隨後徑直走向城牆前端看著舉火衝來的敵軍。
“一萬五千人...對方的消息可是探查清楚了?”先是嘟囔了幾句,後一句則是向著跑到自己身邊的副將問的。
“沒...還,還沒有...”副將身子顫了一下,隨後聲音有些低微的解釋起來。
“廢物!”守城將領,右手一揚便要打向副將但很快便止住了手勢,在對方驚慌的視線中沉聲說道:“去城中挑選兩萬士卒,隨我出城迎敵!”
“將軍,敵軍是何所屬還尚未查清,此時出城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這時另一名副將立即走了上來,顯然與這位主將的關系有些不一般。
但此時主將的心情顯然十分煩躁,目光向著說話的副將瞥了一眼,冷冷道:“你在教我做事?”
“敵軍已經明顯散發了自己的敵意,還要老子隱忍不成?”
“不過區區一萬五的敵人,老子抬手便可滅了對方!”
“再敢多言,休怪本將無情!”
見主將的脾氣再次湧了上來,副將也隻好咽下嘴裡的話。轉身前往城中挑選士卒,只不過轉身後眉宇間閃過一絲凝重。
對方若是真的打算攻城,那麽完全可以不用這麽大搖大擺的,直接偷襲不行麽。為何一定要做成如此的模樣呢。
但城中的主將不是他,而且他現在顯然無法改變主將的主意。
“去城中叫來兩萬士卒,隨後木勒谷將軍出城迎敵!”走下城牆後,副將隨後找來一名士卒吩咐一聲。
“是!”
見士卒領命,副將轉頭看了眼城牆還是覺得有些不妥,隨後大步也是向著營中走去。
不多時,大軍集結完畢,城門頓時被士卒推開。
九日城只是邊疆之地一座普通的小城,而草原上的部落大多都是遊牧的生活。所以城中的城門結構並不是很強,只是普通的巨石城門。
很快,大軍便在城外匯合完畢,與王離所率領的距離大概在五公裡左右,這麽短的距離隨時都有可能發起衝鋒。
城牆上的主將此時正在親衛的服侍下將甲胄一一穿戴,隨手拿起身邊士卒扛著長刀,木勒谷微微喘息一聲,隨後腳下勁力爆發瞬間從城牆之上飛躍而下。
站到士卒前方,木勒谷翻身騎上一旁的馬匹,扯動韁繩向著王離的方向走出一段距離。隨後等待著對方的到來。
“你,你,你們兩個立即通知其余兩處城門的駐軍,務必嚴加巡查,不可有絲毫懈怠!”看到城中一半的兵力被調遣出去,之前的那名副將臉上立即浮現一抹凝重之色。心底越發的有些不踏實起來。
一萬五的兵馬,就敢深入到草原之地,更向著九日城發動進攻,這簡直就是有些離譜。
無論對方是從北幽郡進入,還是從嵐郡中過來的。都會有兩個可能。
而這兩個可能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都不好判斷。
因為從這兩郡中哪一郡過來,其中都有著數個小型的部落橫在中間。
他們現在到達九日城的附近,要麽是將這幾個小型部落全部殲滅了,要麽就是誤入到了九日城,第二個猜測幾乎想都不用想。
那剩下的就是第一個猜測了,如果真的是殲滅了其他的部落。
那對方要麽是本身實力就極為恐怖,單槍匹馬,憑借著一萬五的人馬直接殺到了九日城。要麽就是這支大軍背後還有著極為雄厚的兵力,這支一萬五的兵馬只是先鋒軍。
但能有著一萬五兵馬的先鋒軍,正規軍得有著多大的規模。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九日城也沒有駐守的必要了。
安排士卒吩咐其余兩處城牆上守衛駐扎好,副將運轉靈力立即向著東門的方向極速奔去。
不一會便回到了城牆上面,此時木勒谷已經領軍出城,正在與王離所率領的大軍對峙。
“哪裡來的毛頭小子!不知道這裡是青昶部落的城池嗎!馬上下馬投降,可免去一死!”
看著對面不到三十歲的王離,木勒谷頓時不屑的笑了幾聲,手中長刀遙指。
“開門投降,可免一死。拒不投降,滅族亡種!”
看著對方不過是洗魄境四重的修為,王離眼神中沒有一絲波瀾掀起,手中長戈斜於身側。
“都說玄天域的人族狂妄自大,今日一見倒是果真如此。口氣這麽大,就是不知道實力有沒有這麽硬了。”聽完王離的話,木勒谷眼中沉迷的醉意清醒幾分,但眼底一抹凝重浮現。他能夠作為守城大將留下,眼界自然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