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枯葉城主的事情後,秦淵一行人誰也沒有再開始說話。每個人都心思各異,白清漣想的是柳姨暗中對自己的勸解,秦淵此人心思慎密,非常人可及,她應當保持一定的距離。
而秦淵則是在想著這幾個人城池的具體位置,若是不遠的話倒是可以先行取下,之後在圍攻天蕩巨城的時候就好多了。
不過看之前公孫城主的設下的酒宴,附近幾座城池的城主估計是要換上一換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秦淵與樊噲的表情都是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而與之隨行的白清漣臉色都是難看至極。
無它,隨著車隊距離王城的距離越來越近,附近的城池數量逐漸少了許多。為主的多是一些小型的城鎮和村莊。
而這些村莊無一例外,全部都是一片廢墟。
無數殘缺腐爛的肢體半掩在土中,食腐鳥不斷在空中盤旋嘶啞的叫著。地面上倒塌的牆體,赤裸的屍體,碎裂的農具和天邊那逐漸浮現的晚霞將眼前的一切勾勒的如同人間地獄一般,讓秦淵眼中一片痛苦。
“停車...”見秦淵的手勢,樊噲立即抬起手止住了車隊的前進。
對著樊噲點了點頭,秦淵從車中走了下來,站在路邊看著眼前的地獄景象沉默不語。
後方的白清漣的等人也是走下馬車看著眼前的場景有些黯然。
這裡距離王城已經不足千裡,可謂是已經到了天子腳下。可眼前這些是什麽?
白骨露野,千裡無聲。
這可不是形容詞,而是真實的景象,足足接近上千裡,所路過的村子幾乎都被洗劫一空。
“好一個大周王朝啊...”隱晦的看了白清漣一眼,秦淵搖頭淡笑一聲。隨後伸出右手向著前方微微一握,一方十余米的方形石碑拔地而起。
秦淵本想在上面寫些什麽的,但是仔細想了一下還是放棄了打算。
“白城主,我們盡快前往王城吧,剩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扭頭對著白清漣笑了笑,秦淵徑直返回到了馬車上,等白清漣也上車後吩咐車隊繼續前進。
“小姐,此人恐怕不是心向大周。小姐還是...”柳姨突然鑽進車裡,向著白清漣比劃了一個手勢。
脖頸間的玉石突然散發出一道淡淡的熒光,隔絕了聲音的傳出後白清漣搖頭說道:“不可。”
“王城附近竟然會有如此慘狀,連我都心有余悸,也怪不得秦淵會出此言。”
“此人有大氣運在身,清源城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如果能將其收服,我大周必定能夠再鑄乾坤!”
“此子絕非池中之物,若不能在王城之中將其收服...”
“好了,我意已決。”
歎了口氣,柳姨從車中出去,騎上自己的馬匹繼續護衛在馬車附近。
而秦淵對於後面的情況一無所知,此時的他正閉目緩解著體內不斷翻湧的靈力。
來到此界二十余年,秦淵還是第一次親身見到如此慘狀,一時間氣血上湧,凶惡之氣不斷在心間回蕩。
好在秦淵之前領兵的時候經歷過不少戰鬥,緩解了這種情緒。
但直到抵達王城前,秦淵都沒怎麽說過話。一直在車中準備著出發前楊益交給自己的東西。
根據楊益所說,天子腳下,真龍自生。所有命格的人都會受到壓製,若是不加以準備的話,秦淵的潛龍命格有著極大的幾率會暴露在周王的感知中。
所以特別為秦淵準備了一道風水符籙,這倒是出乎了秦淵的意外,沒想到楊益這樣的風水大師竟然還會製作符籙。不過想想楊益所處的時代倒也理解了。
將衣服緩緩脫下,秦淵手中捏起符籙使用靈力將其點燃,隨後將其直接按在了自己心口位置。沒有任何燒灼感傳來,仿佛是貼上了一層薄冰,有些清涼的感覺不斷刺激著身體。
幾個呼吸後,符籙化為一道灰燼消散在了車廂內。低頭看去,一個極為玄妙的印記出現在了心口的位置上。
三天后,大周王城終於出現在了秦淵的眼前。高達百米的城牆閃爍著黑曜石般的光澤。而城中的王宮則是更為高大,即便是百米高大的城牆都難以掩飾王城的宏偉雄壯。
走到王城的門口,秦淵等人繳納了高昂的入城費用之後才進入到了城內。
幾人沒有直接前往王宮也沒有立即前往酒樓,而是去了專門接待他們的驛站。
“多謝秦兄護送之恩,伶月感激不盡。日後若秦兄開口,我定鼎力相助!”到達驛站之後,白清漣走到秦淵的身前臉上帶著感激之情拱手笑了起來。
“舉手之勞,不值一提。你我兩家既已結為同盟,我自然會出手相助的。”秦淵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隨後有些好奇的看著白清漣問道:“白城主不在驛站等候召見?”
“哦,我在王城中有一好友。已經多年未見了,先去拜訪一番。秦兄不必等我,三日後自會相見。”白清漣向著城中看了一眼,對著秦淵有些抱歉道。
“無妨,白城主忙自己的事情便好。”秦淵淡笑一聲,擺了擺手,隨後帶著樊噲向著驛站裡面走去。
夜晚,安排妥當的秦淵帶著樊噲在城中閑逛起來。
這裡,顯然與其他的城池格格不入,不僅歌舞升平,繁華似錦。就連往來人群的談吐都異常風雅。
仿佛對於王城之外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好像外面發生的事情和他們沒有半點關系一樣。
讓秦淵感覺到一陣奇怪的疏離感。說不上哪裡奇怪,但就是渾身不爽。
閑逛了就幾個時辰,秦淵這才帶著樊噲返回了驛站。
接下來的幾天裡,其他城池的城主也陸陸續續的到來。
人數實在是太多了,不算隨身護衛,光是城主就足足有著數十人,讓秦淵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但是秦淵又不能離開王城,隻好繼續在城中等待。期間也有著其他城池的城主前來拜訪,秦淵也沒有拒絕,但是對於酒宴的請求秦淵卻一個也沒有答應,全部都推脫了。
而在這幾天裡,白清漣也一次都沒有露面。
很快,眾人便收到了周王的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