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執法隊內部,很少有人可以有資格責罰隊員,哪怕是普通的副隊長都不行。
可是,有兩個人例外。
一個就是神秘之極的隊長大人。此人幾乎很少露面,甚至執法隊隊員們見過他的人都寥寥無幾。
另一個擁有這種權力的人,就是第一副隊長,愛迪生。
這不是個名字,而是個代號。
他是個東方人。
確切的說,是來自於華夏。
沒有誰知道他的真正名字,更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麽會選擇愛迪生這個名字。
每個人都覺得這個名字似乎代表著某種意義,但是他們都猜不透。
總之,在這個極為重視血統、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是天之驕子的家族內部,愛迪生幾乎是整個亞特蘭蒂斯唯一例外的人了。
當然,見過他出手的人也不算很多,可薩卡洛卻是其中之一。
一開始,對於愛迪生幾乎以從天而降的姿態成為執法隊的副隊長,所有的執法隊成員都是滿肚子意見,畢竟他們都有著完美血統,有著毫無任何缺陷可言的基因,哪怕是有著細微差別的DNA的排列順序,也是最趨近於完美的那一種,在這種情況下,有誰會對愛迪生服氣?
當然了,愛迪生倒也佛系,懶得理會這些事情,露面次數都不多,更少有出手立威的時候,可是,薩卡洛曾經被這位第一副隊長帶出去執行過任務,見過他出手究竟是怎樣的恐怖。
自從那次之後,薩卡洛徹底熄滅了挑戰這位副隊長的心思了,甚至對其佩服的五體投地。
其實,在亞特蘭蒂斯內部,執法隊是一種極為特殊的存在,這不同於其他的特種部隊,也不同於一些衛隊,他們可能平時確實是隱藏在世界上的各個地方,或是在人群中,或是在荒郊野外,有著各色各樣的職業,或是每天西裝革履的金融界高管,或是每天穿著運動裝的大學生,甚至有些是知名的企業家或政府官員,一旦某些地方出現了觸動亞特蘭蒂斯利益的事情,那麽附近的這些執法隊成員就會卸下自己的偽裝,以亞特蘭蒂斯家族的名義前去解決問題。
所以,這一次亞特蘭蒂斯執法隊所出動的基本上是華夏部分的成員,而霍夫施泰特和布瓦茨等人則是從歐洲趕來支援。
在他們的世界觀裡面,沒有是非,沒有黑白,也沒有對錯,什麽事情符合亞特蘭蒂斯利益,那就是對的,否則的話,就是錯的。
而錯的,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若是有人影響了亞特蘭蒂斯的利益,或者阻礙了家族的發展,那麽必須要被抹殺掉,完全沒得商量!
對於這一批極其看中血統的執法隊員來說,這一次事情的嚴重程度簡直讓人發指,血統絕對不能外泄,而家族的核心成員也絕對不能隨意和外人發生超限接觸,所以,安然必須帶走除掉,使之人間蒸發!
“薩卡洛,你總是想要采用溫和的手段,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光顧著溫和了,可敵人已經明顯有了戒備心。”赫內薩說道:“我們等不起。”
這個赫內薩的真正身份是南方外國語大學的外教,也是巧合,他去年年初才應聘上老師的職位,然後就派上用場了。
蘇銳之前還覺得這些執法隊成員不可能提前埋伏在這裡,可現在就誤打誤撞的碰上了一個。
赫內薩接著說道:“而且,薩卡洛和安妮克,我可以保證,你們兩個已經引起了對方的注意,畢竟你們的突然入學,看起來和從天而降基本沒什麽兩樣,實在是有些突兀。”
“突兀歸突兀,但是我有兩周的時間來贏得安然的信任。
”薩卡洛說道。“兩周?呵呵,我友情提醒你,已經過去兩天了。”赫內薩哼了一聲,“你只剩下十二天了。”
停頓了一下:“我可不想在那個第一副隊長面前顏面掃地,所以,我等不起,薩卡洛,如果你和安妮克遲遲沒有消息的話,我是一定會采取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聽了這句話,薩卡洛的臉上湧現出了怒意:“赫內薩,你白白在華夏呆了那麽多年嗎?這裡有誰比你更了解華夏?你還能說出這麽沒腦子的話?”
“你們未免太忌憚華夏的暴力機關了!我們可是亞特蘭蒂斯!”赫內薩十分不爽的說道。
“赫內薩,我警告你,如果你擅自動手的話,別怪我不客氣!”薩卡洛一攥拳頭,氣爆聲頓時響了起來!
都是天之驕子,誰也不服誰!
這裡面隨便派一個人出去,一對一的話,單體戰力都可以穩穩勝過太陽神殿的十二神衛,他們當然有著自傲的本錢!
“你怕那個第一副隊長,我可不怕,如果你想用拳頭來教訓我的話,很抱歉,你可並不一定是我的對手。”赫內薩冷笑著甩了甩手,轉身想要離開。
“你去哪裡?”薩卡洛問道。
“去睡覺啊,明天還有課呢。”赫內薩嘲諷的說了一句:“當然了,順便再等等你的消息。”
說完,他便走出門去了。
“大家按計劃行事吧。”薩卡洛再次叮囑了一遍:“萬萬不可擅自行動,衝動是要付出代價的。”
幾個人應了一聲,便回去睡覺了。
可是,他們回去的路上,分別收到了赫內薩的信息。
信息的內容是——明天下午有個華夏和歐洲的企業家交流論壇,我要帶幾個學生去做翻譯,我跟安然的老師說過了,她也會去,所以趁機動手吧,別再等了。
赫內薩也有自己的計劃。
亞特蘭蒂斯人的先天優越感真是無法抹平的,就像是種族間的歧視也永遠無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一樣。
可是,越是這樣,就越是會付出慘痛代價的!
這幾個黃金家族執法隊的成員在看到消息之後,不約而同的選擇不把這件事情告訴薩卡洛和安妮克。
可能,他們的心裡面也有著隱隱的不服氣吧。
憑什麽一個沒有黃金血統的華夏人能夠成為他們的第一副隊長,甚至生死大權都被其所掌握?
對付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還要花去兩星期的時間,他這個東方人,知不知道什麽叫做黃金家族的尊嚴?
第二天下午很快就來到了。
安然和李翔翔被借出去當交流論壇的翻譯,這本身就是經常發生的事情,而且他們兩人英文水平最高,選他們也是理所應當。
因此,安然雖然對此暗暗的留了個心眼,但是並沒有多想。
李翔翔找出了自己唯一的一套西裝換上,便和一些負責會務的志願者一起,乘坐學校的車前往了酒店。
嗯,就是那個薩卡洛開了總統套房的酒店。
在大巴車上,李翔翔特地選擇坐在了安然的旁邊。
對此,安然也沒有表態,只是一直看著窗外,連頭都不轉一下。
“安然……”良久之後,李翔翔終於開口了。
安然沒回頭,更沒搭理。
“那一次……對不起……”李翔翔道歉了。
要這麽放棄安然,他真的不舍得,雖然在氣頭上曾經罵安然是“婊子”,可是,此時看著安然那美妙的側臉,他那並未曾完全熄滅的心思再一次的活絡了起來。
“別說了,我們已經不可能成為朋友了。”安然說道。
她又想起來昨天這個家夥在勞斯萊斯上對自己的冷嘲熱諷。
真是受夠了。
三觀不合,才是最大的問題,連多一秒鍾都沒法相處下去。
李翔翔熱臉貼了冷屁股,碰了一鼻子灰,他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而這尷尬之中還帶著一絲陰沉。
安然搖了搖頭,繼續望著窗外,沒有再多說什麽。
對於她而言,這個男生就像是趕不走的蒼蠅一樣,嗡嗡嗡的,很煩人。
“算了,強扭的瓜不甜。”李翔翔自嘲的說道,“希望我以後能成為一個有錢人吧。”
這聽起來與其說是自嘲,不如說是在嘲諷安然。
“李翔翔,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這根本就不是錢的問題!”安然加重了語氣:“現在,請你坐到一邊去,我不想再跟你說一句話!”
哪怕是加重了語氣,安然也沒有提高嗓門,她覺得自己還是要給同班同學留一些面子。
可是,一鼻子灰的李翔翔哪裡會想到安然這“微不足道”的好意?
“我送你一句話,安然。”李翔翔強忍著怒氣,說了一句在網絡中極為有名的一句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貌似……還挺響亮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李翔翔重重的一拍座椅靠背,然後換了個位置坐了。
大巴車上所有的目光都朝著他們射來。
安然則是搖了搖頭,淡淡的說了一句:“幼稚。”
可是,這評價又被李翔翔聽到了,他已經接近完全失態了,指著安然,大吼道:“安然,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變得有錢,我會讓你後悔的!”
他氣的渾身哆嗦,而好些個志願者已經開始低聲笑著竊竊私語了。
坐在大巴車前排的一個外教聽了這話,唇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絲玩味的微笑。
而他,正是亞特蘭蒂斯的執法隊成員——赫內薩!
天才一秒: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