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已經問的非常直接了,盡管羅妍薇平日裡應對過無數的大場面,但是現在卻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她躲開楊光明的眼神,猶豫了一下,才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楊少說笑了,在那麽多大少面前,妍薇怎麽敢喝醉失態呢,那樣也是在丟楊少的人啊。”
這已經是拒絕了,但是拒絕的非常委婉,讓人心中生不出任何的反感。
楊光明微微一笑,倒也沒有太過在意。
“到底是主持人,說話水平就是高。”白忘川舉起酒杯:“來,我們今天齊聚一堂,先共同乾掉這一杯。”
他等眾人舉起杯子,便毫不猶豫的喝下了一杯紅酒。
這可是整整一個高腳杯,說明他的酒量真的是不錯。
雲蝶舞緊隨其後,也笑吟吟的喝了一滿杯。
看著這些人的酒量,羅妍薇的眉頭忍不住狠狠的跳了跳。
她不是喝不下這一杯紅酒,只是,為了保護嗓子,她幾乎沒做過這麽傷身體的事情。
可是,如今在座的所有人都把酒喝光了,她又怎麽可以拒絕?
皺了皺眉頭,咬咬牙,羅妍薇還是把酒給喝掉了。
而此時,所有人都已經放下了杯子看著她。
當羅妍薇喝完這杯酒,把酒杯放下的時候,包間裡頓時響起了一片掌聲。
“爽快!”
“羅小姐,你這才是有誠意啊。”
“你喝了這杯酒,我們才真正的把你當朋友。”
楊光明也認為羅妍薇的表現不錯,他的臉上也是非常有面子。
此時的羅妍薇一邊微笑著應承眾人,一邊暗暗後怕,如果自己借故推辭,沒有喝下這杯酒,那麽後果恐怕會不堪設想。
和這些世家公子哥們交流,真的是步步驚心!稍有不慎,就會踏入他們挖好的坑,從此萬劫不複!
他們表面上看起來春風和煦,但實際上可一直看著你在如何表現呢!
羅妍薇暗暗的下定決心,以後絕對不會和他們發生更深層次的交流,能躲就躲,能拒絕就拒絕!
幾個人喝著酒,隨意聊著,就在這個時候,白忘川看似不經意的提了一句:“光明,不知道你沒有注意到,秦冉龍的車好像也在這裡。”
“我注意到了。”楊光明笑眯眯的說道:“聽妍薇說,他今天好像要在這裡宴請很重要的客人,我可一直非常納悶,究竟什麽人對秦冉龍如此重要,又是親自接機,又是帶到這北方公館來吃飯。”
“那我們不妨一起去見識見識好了,或者,把秦冉龍叫過來,就說這裡有幾個老朋友。”
“我們那麽多人一起過去,會不會太給他面子了些?”白忘川還是端著架子:“我可不認為秦冉龍有那麽大的面子,值得讓我們幾人一起去敬酒。”
“我看還是我們過去吧,畢竟他們所在的落花廳也是很大的,咱們就算都去了,也沒法把那廳給裝滿。”楊光明倒是調查的很清楚:“真難得遇到秦冉龍,不好好的和他喝上一場,怎麽能報答他小時候對咱們所做的那一切?”
小時候,秦冉龍可是打遍首都胡同無敵手,大院裡長大的那些孩子,無一沒被他教訓過,也就是白忘川讓秦冉龍略略的吃了點虧,此時楊光明再度提起兒時的事情,眾人的笑容立刻變的不怎麽友好了。
雲蝶舞也是冷冷的哼了一聲:“秦冉龍……”
她欲言又止,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話語之中隱含的意思是什麽。
小時候,無惡不作的秦冉龍可是爬到他們家院子的牆頭上偷看雲蝶舞洗澡,不知道偷看了多少次。這貨看完之後,
還到處宣揚,那段時間雲蝶舞嚇得都不敢出門。想到這一點,在場的楊光明等人都有點不懷好意的看著雲蝶舞,後者怒哼一聲,端起酒杯,道:“走,我們去會會秦冉龍,看看他今天在和什麽人一起鬼混!”
看到眾人都要去,白忘川也不能繼續留下,他陰陰的笑了笑,秦冉龍今天一定是在跟重要人物洽談合作事宜,白忘川相信,如果自己出現,那麽絕對可以三言兩語的把事情給攪黃掉。
能夠讓秦冉龍多吃幾次癟,這種事情他還是挺樂意做的。
“楊少,這種情況,我還去嗎?”羅妍薇明顯感覺到了眾人對秦冉龍的不友好,平心而論,她對秦冉龍並沒有任何的惡感,也不想平白無故的去得罪這位秦家大少。
可是,如果她和楊光明等人一起出現的話,鐵定是要被秦冉龍劃歸到敵對的陣營中。
“當然要和我一起去了,你是我們的客人,怎麽可以把你單獨留在這裡呢?”楊光明衝羅妍薇溫和的笑笑,然後又抓住了她的手腕。
這一次,羅妍薇連縮都沒來得及縮一下,便被拉著朝外面走去。
她只是一個在娛樂圈沒有任何背景和後台主持人而已,完全沒有任何的興趣介入這種事情。
可是,她不主動介入,事情卻偏偏要找上門來。
落花廳,秦冉龍正低頭劃拉著盤中的菜,他看到大門被打開,白忘川楊光明等人魚貫而入。
“哎呦,這是哪陣風把你們給吹來了?”秦冉龍有些意外的說道,不過聲音卻帶著那麽一股子淡淡的陰陽怪氣。
這些人也不用客氣,直接走到桌前拉著椅子坐下,還自帶酒瓶呢。
雲蝶舞同樣冷笑著回答道:“秦大少爺,你這是在等哪位貴客呢?”
她掃了掃桌面,心中便已經大致有了計較。
偌大的桌子,那麽多菜,卻只有兩副餐具。
很顯然,秦大少爺這是在和某個女人幽會呢。
想到這一點,雲蝶舞露出了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的笑容。
“我宴請什麽貴客,關你們什麽事?”秦冉龍抬了抬眉毛:“我有邀請你們坐下來嗎?”
“秦少,別這麽不客氣,我們只是聽說你在這裡,特地過來敬上一杯酒,順便也想見識一下,能夠讓秦少你如此重視的客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何方神聖可不敢當。”秦冉龍淡淡笑著,環視了一圈,再展毒舌本色:“面對你們這個首都失意公子哥協會,哪有人敢自稱神聖?”
首都失意公子哥協會?
這樣也行?
聽了這句話,在場的眾人無不開始咬牙切齒!
的的確確,秦冉龍一眼便看穿了這事實!
在場的無論是白忘川,還是楊光明、龔明宇等人,全都不是家族的一號順位繼承人!說他們是失意公子哥兒,並沒有多少錯誤!
“秦冉龍,咱們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犯不著一開始就打嘴炮吧?”雲蝶舞冷冷說道。
“我可沒怎麽感覺到你們的善意。”秦冉龍撇撇嘴:“我在這裡宴請貴客,你們來湊熱鬧算是怎麽回事?快點走吧,這裡可不歡迎你們!”
這算是正式的逐客令了!
在富家子弟之中,絕大多數人都是笑裡藏刀,當面鐵的跟親兄弟似的,轉臉就能捅上一刀。可能夠做到像秦冉龍這般直接的人幾乎沒有,秦家大少也絕對是異類中的異類了!
白忘川微微一笑,眼神大有深意的在秦冉龍的身上來回掃視了一圈:“看來你很著急讓我們離開?”
白忘川的話非常的陰險,似乎立刻戳到了秦冉龍的關鍵點。
聽了他的話,眾人似乎才意識到,今天的秦冉龍較之以往,的確有點不同。
一上來就惡語相加,甚至不惜撕破臉,很明顯,就算平日裡的秦家大少爺再紈絝,也不會做出這麽腦殘的舉動來。這樣看來,白忘川推斷的沒錯,秦冉龍就是想要讓眾人早點離開,然後密會他的重要客人。
想到這一點,楊光明等人更不可能離開了!他們可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秦冉龍成其好事!
“白忘川,你還真是長進了啊。”
秦冉龍粗中有細,一眼就看穿了白忘川在挑撥離間,這個家夥看似面帶微笑雲淡風輕的,實際上一肚子壞水!
白忘川混不介意的笑笑:“我可是一直很長進。”
“長進?上次在寧海金融峰會上被打的那麽慘,你有沒有留下什麽後遺症?千萬別讓腦子被打壞了,不然治都沒法治。”秦冉龍環視一圈,嘿嘿笑道:“嘖嘖, 你們都沒見到那場面,簡直畢生難忘啊,堂堂的白家二少,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惱羞成怒的按在地上暴打,那可真是往死裡揍啊……”
打人專打臉,罵人專揭短!
秦冉龍的毒舌,比蘇銳可差不了多遠!
“秦冉龍!”
白忘川一拍桌子,震得上面的酒杯都顫了一顫!
聽著秦冉龍的話,他滿眼都是陰沉!
在寧海接連兩次被打,第一次是被蘇銳當眾踹翻,顏面盡失,第二次是被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打成了重傷,休養了很久才能下床,這件事情幾乎已經變成了首都人們茶余飯後的談資,也是白忘川畢生的恥辱!
哪壺不開提哪壺!
楊光明雲蝶舞等人雖然知道白忘川的不光彩事件,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當面提起,更沒有人敢用這種奚落嘲諷的語氣說出來!
無論換做是誰,都沒有面子在這裡繼續呆下去了吧!
在眾人都略帶緊張的時候,沒想到白忘川倒是沒怎麽生氣,他臉上的陰沉也只是一掠而過。
“秦冉龍,你這樣屢次的想要激怒我,是不是在催促著我離開呢?只要我們走了,你才能和你那位貴客放心的見面?”
白忘川冷冷一笑,他認為自己已經看透了秦冉龍的想法:“很可惜,你的做法很低級,既然這樣,我更不能走了。我們大家不妨一起期待,能夠讓秦大少爺如此對待的貴客,到底是誰!”
白忘川的話音一落,落花廳的衛生間門便被打開,蘇銳正一邊擦著手,一邊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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