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還是不留下
這對於蘇小受而言,好像並不是一個特別艱難的選擇。
因為,他也有事情要詢問蔣曉溪。
“白秦川現在是個什麽態度”蘇銳重又坐了下來:“從那一張拘捕令貼到了白家大門上之後,他就一直都沒有聯系你”
“沒有給我打電話,但是給我發了一條短信。”
蔣曉溪打開了手機,說道:“我也是半個小時之前才收到的。”
“他發的什麽”蘇銳問道。
“你看看。”蔣曉溪把手機遞給了蘇銳。
此時的蔣曉溪已經洗過澡了,穿著一身白色的浴袍,濕潤的長發披在肩上,整個人都透發出一股淡淡的香氣,此時她緊挨著蘇銳坐著,在這樣的夜晚,確實是很容易讓人感覺到心猿意馬。
蘇銳只要稍稍一扭頭,就能夠看到蔣曉溪那精致的側臉和雪白的脖頸。
“真的很好看啊。”他竟是本能的說了這麽一句。
而且,這一句話不是在心裡面說的,而是不受控制的脫口而出。
“什麽很好看”蔣曉溪聽了之後,頓時笑靨如花,但還是又問了一句。
“咳咳,我是覺得你這個浴袍的款式很好看。”蘇銳掩飾著說道。
這不掩飾還好,結果蘇銳這麽一說,蔣曉溪立刻眨了眨眼睛,隨後站起身來,圍著蘇銳轉了一圈:“真的嗎”
在這轉圈的過程中,蔣曉溪浴袍的裙裾翻飛,看起來竟是多了幾分飄逸的青春的感覺。
“好了,好了,別轉了,再轉就要走光了。”蘇銳連忙說道。
確實是,蔣曉溪是有著不錯的舞蹈功底的,姿勢輕盈靈動,這麽一轉,蘇銳的眼睛裡面便充斥著一抹抹雪白。
蔣曉溪停了下來,面色微紅的看著蘇銳。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她竟然如此期望這個男人對自己的誇獎,如此在意他對自己的認可。
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好像是在緩緩地發生著改變呢。
只是,這改變的最終結果會是什麽,蔣曉溪也說不好。但是,對於自己那看似黯淡無光的未來,蔣曉溪開始抱有了一絲期待。
“白秦川讓你不要太在意這次的事情,他說這不會影響到你們的婚姻。”蘇銳說著,把手機還給了蔣曉溪。
“嗯,難得發了一條信息過來,還算是說了一句人話。”蔣曉溪說道。
蘇銳則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笑了起來:“不過這字裡行間都透著一股渣男的味道。”
“沒錯,我也是有著同樣的感覺。”蔣曉溪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這個動作和蘇銳很是有些相像:“白秦川根本就沒關心我的安危,沒關心我的遭遇到底是什麽樣的,似乎,我這個所謂的未婚妻,是死是活,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你們兩個都是聰明人,都認為這是一場功利性的婚姻。”蘇銳搖頭笑了笑,隨後拍了拍蔣曉溪的肩膀:“不要太過介意了,畢竟你還比白秦川聰明了那麽一點點。”
是啊,如果不是如此的話,蔣曉溪就不可能把白秦川給坑到了不得不結婚的地步了,這個姑娘看起來非常
漂亮,可是一旦朝著目標全力發動的話,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
誰要是以為蔣曉溪只是個會穿包臀裙秀身材的花瓶,那麽可就大錯特錯了
而白家的那些人,注定會為他們今天對蔣曉溪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的
“這一次,如果我們揪出白凌川的話,白秦川還有沒有心情去繼續保持這種淡定圍觀的狀態呢”蔣曉溪問道。
“你的未婚夫,你應該最了解才是。”蘇銳笑著說道,
他知道蔣曉溪的心裡面已經有了答案了。不知道為什麽,現在蘇銳只要一提到白秦川,就隱隱地覺得對方的頭頂上開始冒著綠光,而這樣的綠光好像還是自己給對方帶來的。
“咳咳,這樣,算不算不太道德”蘇銳咳嗽了兩聲,在心中說了一句。
這可真是個時時刻刻把康德的那句名言放在心中的小受啊其實嚴格說來,他和蔣曉溪之間真的沒有發生什麽實質性的東西,在那種關鍵時刻還能刹住車,對於任何一個男人而言,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白秦川在坐山觀虎鬥。”蔣曉溪說道,“反正白家的那些人對他也從來就沒有信任過,生怕他分走家族的大權,所以,你出手來教訓他的那些家人,他自然樂得圍觀,而且”
說到這裡,蔣曉溪停頓了一下。
“怎麽停了”蘇銳看穿了蔣曉溪的欲言又止。
“白家的家族榮譽感,其實是白秦川最不在意的東西,越是這樣,他其實就越難對付。”蔣曉溪說道。
這是她近期觀察出來的結果。
自私,這兩個字,有些時候會給人帶來很大的加持力量。
“我確實知道這一點。”蘇銳沉吟了一下,說道:“在這個問題上,白秦川和賀天涯是同一類人。”
兩個越發讓蘇銳看不透的家夥。
如果蘇銳本來能夠看透賀天涯的野望的話,那麽,自從對方做過手術之後,蘇銳就徹底看不明白這個人了。
而白秦川呢這個家夥,則是一直苟著,根本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哪怕很多人罵他草包或是軟蛋,他也絲毫不介意,反而樂呵呵的泡著嫩模,享受著生活。
“好了,咱們也聊地差不多了,你該睡覺了。”蘇銳說著,便站了起來。
“你別走。”蔣曉溪說著,伸出雙手,攬住了蘇銳的脖子,雙腿夾著蘇銳的腰,整個人就像是個樹袋熊一樣掛在蘇銳的身上。
一個穿著浴袍的性感美女這樣掛著你,你受不受得了
蘇銳受得了,因為他的名字裡面就帶著一個“受”字。
“還好是標間,兩張床,兩張床。”蘇銳自欺欺人的說道。
第二天一早,蘇銳醒來,發現蔣曉溪已經睡在了自己的旁邊,一條腿搭在自己的肚子上,還是熟悉的睡姿。
兩張床又有什麽用只要和蘇銳在同一個房間裡面,蔣曉溪怎麽可能規規矩矩的睡在她自己的床上
從蔣曉溪的睡姿之中,蘇銳能夠很清楚的判斷出來,這是個極度缺少安全感的姑娘。
她從表面上看去,總是談笑風生,顧盼生輝,可是
實際上,也是一個需要依靠的女同學啊。
一個人支撐著走太久,總會疲憊的。
蘇銳看了看時間,不過是清晨五點鍾,於是便按下了起床的念頭。
他怕吵醒了蔣曉溪,於是便繼續規規矩矩的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國安總部。
九點之後,蘇銳和蔣曉溪已經來到了這裡,而邵飛虎昨天晚上則是在這邊的簡易床上對付了一夜。
蘇銳先去見了艾玲丹,這個女人在審訊室的椅子上呆了一整夜,把事情的經過如實交代了,至此,蔣曉溪被綁架一案從表面上看起來已經到了結案的時候了。
“形容憔悴,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你了。”蘇銳搖了搖頭,對艾玲丹說道。
“銳哥,我全都交代了,我表現很好,很配合,我我”艾玲丹一看到蘇銳進來,立刻露出了懇求的神色來。
然而,蘇銳卻搖了搖頭,直接把對方的話語給打斷了:“你覺得你還可以走嗎”
這個時候還想著離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光憑你對李曉倩所做的事情,就已經不可能出去了。”蘇銳輕輕的歎了一聲。
本來光彩照人的生活不去好好過,反而非要去用如此狠毒的方式去毀掉別人的一生,這樣的行為簡直愚蠢到了極點。
可是,人這一輩子就是這樣,有多少一念之差,就讓自己的人生道路急轉直下,隨後跌入谷底的
艾玲丹的臉上湧現出了無盡的悲哀,然而,她現在根本無力改寫結局了。
“但凡你背後的那個人稍稍有點血性的話,他都該在這個時候毫不猶豫的站出來。”蘇銳說道:“而不是選擇當一個縮頭烏龜。”
艾玲丹抬起頭來,似乎是想要說什麽,可是,當她迎上蘇銳的目光之時,竟是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冷顫,隨後重又把眼光低垂了下去,不敢再對視了。
“我看了你的詢問筆錄,關於蔣曉溪的這件事情,雖然你是實際操作者,但是,我想,你的背後應該還有人出主意吧”蘇銳微微低下頭,湊近了,說道:“他是誰告訴我。”
“不不不,沒有人,沒有人,這一切都是我自己決定的。”艾玲丹連忙擺手說道。
她不是在為白凌川辯護,而是她也知道,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證據,空口無憑,不說還好,要是全交代了,也就把白凌川得罪到死了。
要是現在這樣,說不定白凌川還能在外面使使勁兒,幫助艾玲丹減刑幾年呢。
艾玲丹打的是這個主意,可是,這只能說明,對方確實是太天真了一些。
是的,就是天真
自從她跨進這國安總部的大門之後,就已經成為了白家的棄子了
不僅沒有人會救她,說不定白凌川還會想方設法的把艾玲丹置於死地
就在這個時候,白凌川的轎車已經堵住了國安的大門,長長的白底黑字的橫幅已經拉了起來
在橫幅的上面,寫著一行大字
“國安總局,草菅人命,平民百姓泣血討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