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當然美了。”集笑道。

愛麗絲有些臉紅，被人這樣當面誇獎，還是第一次。

此時天色已經逐漸昏暗下來，房間裡的光也是昏黃的，一種曖昧的氣氛忽然在二人見流轉開來。

“那，我來了。”集捏了捏愛麗絲的手。

“嗯。”

集分出一絲力量從手部流出，向愛麗絲掌心伸去。

暫時撇下雜念，愛麗絲仔細感應，也許，這力量還是她突破的契機呢。

“啊。”愛麗絲忽然一聲低吟，像是觸電了一般。

“沒事吧。”

“嗯。”愛麗絲的臉色紅紅的，剛才那力量流入的時候，身體產生的怪異感覺讓她羞澀，但是卻異常舒適。

仔細感應，雖然這股力量不多，但無論是純度甚至是質量，都不是她的魔力可以相比的。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更高層次的力量放在面前，卻又仿佛完全不認識一般。熟悉，又陌生，她像是明悟了些什麽，對這力量的感覺也就愈發渴望了。

此時她的思想，已經被對力量的渴望給佔據了，也就對此愈發渴望。

朝聞道，夕死可矣，在這臨門一腳的關頭，什麽雜念都已經被拋諸腦後。

這種捅不破窗戶紙的感覺尤為難受。

相信誰都有過這樣的經歷，當知識不斷積累，在面對一道難題的時候，卻總感覺差了點什麽，想不出思路，等到別人說出來的時候，卻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當然，此時的集自己也說不出來什麽，不能對愛麗絲解釋。

只不過這背後的原因，有沒有人想過。

這種情況，無非只有幾種可能，一便是自己完全想錯了方法，知識錯誤的運用導致與最後的結果南轅北轍，二就是有一兩個關鍵之處沒有思考明白，導致無法繼續下去，卡在一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所以面對最後的結果，總是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覺，即便讓自己再來一次，說不定還是會卡在這裡，這是一個人思考的局限性。

因此，才需要前人的經驗或者經驗不斷地積累總結，不過這些都比不上直接對更深層次的力量參悟。

書籍繁瑣，是因為環環相扣，不可能完全區分出來，所以每本書都寫得較長，當然，也更淺顯，直接參悟力量，則更為直觀，卻也更難理解。

感受著身體的舒適，愛麗絲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身體之中。

“多，再多一點，集。”愛麗絲近乎呻·吟般說道。

“好。”似乎也感覺到對方突破的關鍵之處，集沒有多想，配合地加大了力量的輸入，使力量流轉全身，不局限於手臂，並且最後向腦海中匯聚而去。

力量的參悟關鍵在於精神，愛麗絲的肉身經過淬煉，但精神總還是沒有直接接觸過起源石力量的。

隨著力量流轉全身，愛麗絲的身體原來越熱，她不由得站起，抱住了集，似乎是想要接收更多的力量，像是夜晚的蛾子本能地靠近火焰一般。

集有些尷尬，但此時對方正在關鍵時刻，他也不便亂動。

不過這次愛麗絲還好，對方並沒有像上次的時候，被黑袍人蠱惑後那般亂動。

愛麗絲感受著集傳導過來的猛烈能量，一種炸裂般的感覺忽然從腦袋中升起，那是某種一閃而過的靈光，她像是感覺到了什麽，但是一時間說不出來。

魔法，她已經到達了高階法師的巔峰，再突破，便是禁咒。那個半神的領域，一旦跨入，便是天與地的差別。

不僅天地中的力量化為更凝結的狀態，而且無窮無盡，徹底沒有了限制，壽命也能大大增加。

一法通萬法通，對於其他屬性的魔法抵抗能力大大增強，某些毀天滅地的魔法，也只有禁咒法師才能施展出來。

愛麗絲沒有感應到的地方，魔力已經發生了劇烈的變化，那無盡遙遠之處，幾團不同顏色的光輝也開始閃耀起來。

那是世界的法則之源，正與愛麗絲產生某種呼應。

力量，法則！

該懂的道理她都懂，更凝聚，成為天地承認的一員，但那已經不僅僅是力量的變化了，她要做的，是創生，是從無到有，是言出法隨的質變。我便是規則，我便是正義！

似乎是感覺到了愛麗絲的變化，集手裡的力量頓時一強，一隻手撫著對方頭頂，強大的力量直貫而入。

“看……看到了！”

愛麗絲的眼中一片混沌，似乎穿透了宇宙寰宇。

“啊！”

身體產生的劇烈反應讓她發出長長的呻·吟， 雙臂也不由得用力，緊緊抱住了集，好像要把身自己揉進對方的身體一般。

又過了一會，愛麗絲渾身一震，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漂浮了起來。

集趕緊退開，站在一邊，看著這番變化。

……

房門外，尤妮絲怔怔的聽著裡面的聲音，心下一片慘淡。她原本是想來找集的，誰知道竟然聽到了這些。

雖然她年紀還小，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但這些，她都懂，至於那聲音的主人，毫無疑問，便是愛麗絲了吧。

“難道自己真的就這麽沒有吸引力嗎?”尤妮絲心裡著實有些不是滋味。

她明明和集先認識，也先喜歡上對方，為什麽集寧願和大祭司，也不願意和她在一起。

這麽想著，她心中便越發難受，黯然地轉身回屋了。

三人都沒有注意到，此時的天空中出現了極為強烈的光彩。

“是誰突破了?”米黃色的宮殿中，一位栗色頭髮少女忽然張開眼睛，長身而起，她的雙目仿佛有光射出，洞穿虛空。

所有見到的人也不由得震驚，但是就在此時，一道驚呼聲卻傳遍了整個法司的大廳。

“不好了，白天抓緊來的那幾位犯人不見了！”有士兵驚駭道。

“什麽！！！”埃爾維斯震怒，法司的大牢，乃是整個神都之中最穩固的地方，若是這裡都能失守，實在想不出來哪裡才是安全的。

“有沒有破壞的痕跡?”埃爾維斯一邊趕路，一邊問道。

此時他也沒心思誰突破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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