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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忠臣》第97章 匹夫之諒
清晨,剛有幾縷陽光的時候,丁三益返回了神鋒營。他主動代替探騎東去,花了兩個多時辰來回,路上清除了八九名蠻子騎兵,也帶回了說好不好的消息:鳳燧營退到了五十裡外。

  昨夜交戰,神鋒營未傷一人地留下了鳳燧營五具屍體。按比例來說神鋒營是一場“大勝”,但不至於讓曾阧徹底喪失和神鋒營對抗的膽量。一場應該準備妥當的防偷襲絕對是他能算到的,那現在這隱忍恐怕不是膽怯。

  多半是主力要來了。留給齊州的時間不多了。

  劉夕陽讓丁三益先行休息,他與凌少年入了城。齊州對他很熟悉,百姓們瞧見丕王只是恭敬行禮,不少人還詢問周泰的近況,完全沒有對他的畏懼與好奇。齊州的底氣本就如此,某些程度上齊州百姓比永澤城的還不堪——雖然他們不這麽認為。

  齊州富足到齊州籍的店小二放在其他地方都算富紳的地步,非富即貴的家夥滿地走,對所謂權貴的敬畏不算太足,今天丕王心情不錯更會吸引路人上前攀談。劉夕陽早就摸清了齊州的脾氣,此時也樂得和他們閑聊,直到齊州王派人護送丕王。

  齊州王在齊州堪比皇帝,尤其是這位浪子回頭手段凶殘的繼任者。百姓們不怕丕王卻怕他,這時候沒人再去親近丕王了。劉夕陽的確是找劉知府有事,不過這事情和百姓們也有關系,孰輕孰重都是他自己的考量。既然馬小鳥領會了他一半的意思,那就按照齊州王的作法來吧,畢竟這地方是他說了算的。

  有齊州王的名聲開路,劉夕陽很快便入了府衙。劉霆亭剛吃罷早飯,以為這麽早絕對是勤政的表現,可他沒想到王爺忙碌的比他還早。沒來得及說上場面話,劉夕陽就對他說道:“劉大人,以齊州現在的狀態能不能開戰?”

  劉霆亭就好像打了雞血一樣,提高語調回道:“下官與齊州定當……”

  劉夕陽沒有聽他表忠心,不耐煩地揮揮手,說道:“兩國之間宣戰和兵臨城下是兩種感覺。前者你們可以靠嗓子表忠心,後者則要求你們必須身體力行地參與其中。我問的不是你們的套話準備好了沒有,我是說明天城外出現數十萬的大軍,你們能不能協助作戰?”

  “下官早就做好了覺悟……”

  對有些人而言,高位者放了個屁他都能領會出各種恩典,但真和他交心說些不符合身份的話,他絕對會當成一個屁放掉的。劉霆亭就是這種人,他隻懂得為君為國為民,卻不懂為這三者應該去做什麽。文人而已,率先承認自己沒本事參與戰事,然後靠著氣度面對紛飛戰火,最後喊著他自己都不懂的詩詞歌賦慷慨就義。這就是他們夢寐的東西,哪怕昨晚有人告訴他這麽做不對也不管。

  但凡捐軀的文人雅士,死的都是那麽自以為是的大義凜然,殊不知,狼狽地拿起椅子和敵人拚命,死的還有點用處。並不是說百姓們不需要精神上境界上的激勵,但這些事情有人去做,比如秦哲或是沈鶴樓。文人那麽多,也不是任何一個喊著慷慨他就能慷慨起來的,百姓們也得挑挑揀揀的,哪輪到你劉霆亭?

  劉夕陽這次沒有打斷他,由著他將感動自己的激昂說完。劉霆亭傻的還有點分寸,說完後看著劉夕陽的表情也明白壞事了。但他不明白劉夕陽到底需要什麽。真是昨晚他說的那樣,沒有人應該為了家國大義去赴死?

  劉霆亭惴惴間,劉夕陽開口道:“假如明天蠻子在城外,城牆上能有多少百姓負責提供補給?城內運輸箭矢石塊的馬車能否保證效率?一戰結束後,多久能讓將士們吃上熱飯,醫館是否有充足的準備面對血淋淋的城頭?這才是迎戰的準備,而不是你站在衙門口高呼雲澤萬歲!”

  明顯帶著怒氣的話語讓劉霆亭直接跪倒在地。匍匐著顫抖著,卻沒有回應。劉夕陽歎了一聲,失望道:“齊州有的是銀子,明天向城外扔銀子蠻子就退了?你在城牆上忙碌了好幾天,難道就是為自己搭一座表演殉國的台子?給你半個時辰,把齊州叫得上號的大戶全部喊到府衙來!”

  半個時辰後,以丕王名義的召喚隻叫來十余戶。沒等劉夕陽表示什麽,馬小鳥對含陽耳語幾句,不一會兒沒來的大戶都被捆著扔進了府衙大院。

  劉夕陽讓馬小鳥給他們松綁,他耐著性子說道:“過幾天蠻子就要打到這裡了,各位就不要有什麽顧慮了。現在對朝廷對我或是對齊州府有什麽不滿的都可以說出來,我保證不會治你們的罪。”

  見沒人回應,劉夕陽拿起紙筆草草寫了幾個字,摸出一方印蓋在上面。他拿起紙晃蕩幾下,示意各位富紳瞧仔細了。富紳們看到上面寫的很清楚,丕王要是一會兒治罪,那他就會將蒼空閣的地契和齊州王一半的地盤拿出來。白紙黑字丕王印,應該有效吧?

  幾位富紳交換了視線,一位平日裡和馬小鳥關系不錯的老人站了出來,說道:“王爺,來的路上就聽到差爺們說了,說您要讓我們幫助守城……我們前幾個月剛向京城運了銀子,守衛雲澤的心已經日月可鑒,您再讓……是不是為難我們了?”

  劉夕陽心平氣和地回道:“那是支援雲澤對抗南蠻,你們現在要做的是替齊州防守幾天后的蠻子。這麽簡單的道理還不明白?”

  見丕王沒有怪罪,不少富紳壯著膽子訴起苦來。無非就是銀子已經送了,再能做還是送銀子。不是不舍得銀子,只是銀子有什麽用?

  知道銀子沒有還在那裡扯淡呢!劉夕陽暗罵一聲, 開口道:“諸位家大業大,有護院家丁吧,有車夫廚子吧,別說你們家裡只有小妾。你們在乎成箱的銀子,還是在乎放銀子的地方?這麽簡單的道理,你們都不懂麽!你們誰身上沒有功名,誰不認字?河畔村子裡目不識丁的老農還拿著糞叉要幫忙大軍守河呢,你們就不行了?”

  雖然沒有過老農幫劉夕陽守河,但這虛妄的鼓動也產生了效果。有一位看起來年歲不大的富商沉吟道:“他們小人之志,只能憑著一副身板……”

  劉夕陽瞬間怒道:“你們厲害!就你!剛才說話這個!明天你寫出一百副對子帖城牆上,我看看能嚇死幾個蠻子!”說著,劉夕陽回身將剛才那張紙撕掉了,團在一起扔向了剛才應和的一位富商臉上。

  “小人?你們是上人,你們是大人,本王今天也做個小人給你們看看!我沒你們看的書多,我連縣試都沒有通過,我要是沒有個狗屁王爺的身份,我也是個臭匹夫!”

  在劉霆亭看來,王爺這頓怒火完全沒有來由。誠如王爺所言,他沒有通過縣試,但升個大逆不道的念頭……皇上不是也沒有麽?什麽身份就該管什麽事情,為何要像匹夫一樣呢?

  千余人的衙役,配上兩萬多人的將士,怎麽不能守下一座齊州?蠻子能有多少人,京城不是傳旨了麽,蠻子主力的三十萬人可是被京城牽製住了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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