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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忠臣》第33章 無用之計
戰局很詭異。一邊是見到“雲澤人”下賤輕視而怒火中燒的南蠻主力,一邊是稀裡糊塗就被近身的龍象衛,兩撥人邊打邊說其樂融融。

  龍象衛出於自保只能迎戰,但嘴中一直高喊著“自己人”;主力騎兵見對手隻守不攻,咒罵著雲澤人一副慫樣,同時對他們一直冒充龍象衛有著怒氣。可戰爭總有死傷,當鮮血逐漸代替了暖陽成為主色調,理性什麽的狗屁不是了。

  龍象衛漸漸出現了死傷,有人意識到是中計了,急忙喊出對方陣中各大將領的名字,希望能讓同袍們相信自己。可有人一喊出名字,蕩在半空的劉夕陽總會接上一句“先殺了再說”……

  這就導致了南蠻主力聽到的都是諸如“定須城黃炎將軍先殺了再說”的話。雲澤人不光下賤,看來還是有備而來的!不足千人就敢半路攔截自己,果然是準備充分!

  既然如此,那更要一個不留。遭遇伏擊的情況下全殲對手,入了雲澤的第一戰不虧!

  戰事就這麽詭異地進行了下去。統帥這一支主力的是戰時剛被升授為定遠將軍的鄧禮,他師承辛如川,是南蠻為數不多的有勇有謀的將領。遠遠地看著戰局奇怪,他意識到有問題。如果雲澤真是早做了準備,那這群人不該如此,應該拚命才對呀!劉夕陽他是不會認錯的——估計現在沒有南蠻人會認錯,他示意弓箭手繼續攻擊天上的劉夕陽,同時下達命令:降而不殺。

  命令從將軍傳到兵卒總需要時間,就算傳到了戰場上也有那些熱血的青年會裝作沒聽到。可既然下達了投降的不殺,廝殺總會結束。別人都結束的時候,你再去偷摸地殺著降兵不是個事兒。於是不久後場面就停了下來,而這時的劉夕陽從空中消失,早就不知道蕩去了哪裡。

  殘存了不足二百的龍象衛,惡狠狠地盯著袍澤,原應對設計陷害之人的憤恨輕易地轉移到了自己人身上。如果放在平時被自家人如此欺負,那定要打回去!龍象衛什麽時候遭受了這種冤枉氣!

  但現在是戰時,這種挑釁不服的眼神很容易造成傷害。萬幸南蠻一直以軍紀著稱,上面既然下達了不殺的命令那就不會動刀,不過踢幾腳賞幾個巴掌沒人說不可以吧?

  伴隨著劈裡啪啦的扇臉聲和此起彼伏的對罵,戰火有重燃的意思。還好鄧禮趕到了前方,駐馬停在當中冷聲對被俘的龍象衛問道:“你們到底是誰!”

  一位校尉模樣的人啐掉鮮血嘶吼道:“我們是龍象衛!姬厥將軍的兵,你們的兄弟!”說著他亮出了腰牌。腰牌可能會做假,但能仿造到以假亂真的也是不容易的。

  龍象衛因為要偽裝成正武騎,只有將領身份的人身上還留著腰牌;雖然這不是他們第一次亮明身份,但剛才作戰的時候南蠻主力依稀記得,每當敵人拿出腰牌的時候就能聽見耳邊有人若有若無地說道“快拿出偽造的身份”……

  鄧禮接過腰牌仔細查看,心中已經篤信了成。出於謹慎他又問了幾個問題,被俘的幾百人應答自如,甚至連軍中流傳的一些桃色之事都說的有模有樣……看來真是自己人……

  這就很麻煩了。

  一接觸的時候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追著劉夕陽來的,反而像是跟著他做出攔截的。難道是劉夕陽已經歸順了南蠻?這不可能,那就是說……

  龍象衛瞧得清楚鄧禮臉上的陰晴不定,一開始發聲的校尉接著解釋道:“我們應該是被劉夕陽給算計了!姬厥將軍原本是讓我們偽裝成雲澤大營的樣子好伏擊劉夕陽,我們也的確在那裡等到了他。但他一進來便說發現你們的動向,那個李柯就慫恿將軍派兵跟著他!這裡面的內鬼便是李柯!”

  這話讓鄧禮很不舒服。李柯是大將軍的親衛也是自己的同門師弟,在南蠻同朝為將近十載,還能看不清一個人的心向?他心有疑惑,問道:“李柯在何處?”

  校尉譏笑道:“剛才蒙面的那個!如果不是將軍的熟識,他用蒙著臉麽!真是雲澤人,穿著雲澤的軍服蒙面又有何意義!”

  鄧禮有勇有謀,唯獨欠缺一些氣量。聽到小小校尉如此語氣他心有不快,想起姬厥那暴躁的性子和喜怒無常的作風,真說在戰時降罪主將也是有可能的……誰叫他是大將軍的獨子,也是陛下將來的夫君呢!

  鄧禮短暫升起斬絕後患的念頭,可感覺到自己的兵已經認同了龍象衛的說法,這時候滅口在道義上站不住腳。他示意大軍先於山林安營,心中苦與對策也不敢輕易還給龍象衛自由。他苦惱了一個多時辰,做雲澤人打扮的姬厥率領百余人趕到了這裡。

  屍體已經處理完,血腥味可不會輕易消散。姬厥忽略掉手下的求救,直接走到在帳外候著的鄧禮身前,一言不發面寒如水。半響後,姬厥歎道:“鄧將軍,這次造成同袍相殘的悲劇是我聽信了讒言……也是我怒火攻心異想天開鑄成的大錯。厚葬將士,原計劃不變,一定要替南蠻殺出一條平坦大道!”

  鄧禮如釋重負,躬身領命。按理說他的職位要高於姬厥,可惜有其他的情分在,現在只能聽命於本是下屬的家夥。姬厥也有自覺,並未過多干涉大軍的動向,領著怨氣衝天的龍象衛重新去往崮村,至於下一步做什麽回去再看吧。

  其實這一場冤枉仗南蠻隻損失了四百余人。沒傷了筋骨卻重挫了士氣,戰術基本上是泄露了,誰也不知道明天要面對的是什麽,想起那不知在何處偷笑的劉夕陽……如鯁在喉。

  當南蠻在自我反思的時候,劉夕陽已經逃到了戰場以南靠近崮村的小村子中。還要等人前來匯合,他便找到一處僻靜的院子歇歇身子,同時思考著下一步的對策。

  形勢依舊嚴峻,剛才那點小花招根本不能改變什麽。自己的確是勝了姬厥,不過要是知道崮村的將領是姬厥……都不至用上所謂計策,只需站在營外罵街便可。現在解了崮村之危,給南蠻埋下了內禍的種子,得知了南蠻大軍的動向……看似穩賺不賠,實則代價巨大——最重要的,有可能會左右戰局的棋子暴露了。

  更關鍵的是下一步到底要做什麽。

  院門響起,劉夕陽躺得安逸。李柯走了進來,得勝之後的興奮遇到劉夕陽的平靜,他斂了笑容恭敬見禮道:“少爺,屬下沒能將消息傳遞出去。擔心您的安危,又沒有領會您的意思,隻得出此下策。”

  的確是下策,但要是沒有他不會進展的如此順利。劉夕陽犯不上和他生氣,況且人家也沒做錯什麽。他坐了起來,輕聲道:“我要折回崮村然後西去千夏。你想辦法重新回到姬柒希身邊……話說,你知道姬柒希的動向麽。”

  李柯歎道:“屬下不知。姬大將軍以及他的王牌具體的行動只有陛下一人清楚。”

  劉夕陽料到會是這個答案,繼續問道:“其他人呢?”

  “落棋山上是常在河與鄶素,統領十萬。下陵關這裡便是姬厥,不過是探路的;主力已經上岸,就是鄧禮這近三十萬。落棋鎮東百裡的季水城裡是穆谷,也只有十萬人,尚未有渡河的打算。姬柒希的三十萬絕對主力摸不到蹤跡,即便是我的身份都不知道他們在哪兒。還有,恩師領著一千人去了東萊。”

  辛如川啊,一位二十年前便和燕方易齊名的家夥……他不待在後方運籌帷幄去東萊做什麽?劉夕陽挖著鼻孔,平靜地想著:如果我的算數沒有問題,那南蠻的兵力至少是雲澤的兩倍——這不是二與四的差距,這是八十多萬對上不足四十萬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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