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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忠臣》第77章 林中天下(中)
  耐著性子和士大夫們酸腐了一個多時辰,劉夕陽無聊地看看窗外,遠山擋住了大半的日頭,怕是一會兒便會天黑。

  看到此景,劉夕陽沒來由地笑了一聲。日落和日出,似乎都會有這麽一副畫面。如自己這般路癡的人,倘若讓他睡上三四天,醒來之後見著這一副光景,怕是判斷不出這是旭日或是夕陽吧?

  想到此處,他樂道:“霞光萬道還是日薄西山,不能是人說了算的嗎?”

  劉夕陽的話讓周泰怔了一下。仔細琢磨了其中的含義,他微微一笑,也看向了窗外。

  是啊,誰說夕陽的光亮就不能耀眼了?

  不想理會士大夫即將迸發的酸腐,劉夕陽下車讓一行人停了下來,想著趁現在還有陽光,盡早進山林中覓些山珍。

  命兵卒們讓出半丈官道後扎營,他領著許多愁進了樹林之中。

  看著地上斑駁的陽光,叫許多愁砍掉幾棵樹木,騰出一小塊空地,讓他請幾人進來,說是有事要說。

  沒過多久,盛隆周泰攜手而入,王寶海跟在他們身後,最後吊著一位不明所以的馬大廚。

  劉夕陽席地坐下,對眾人擺手說道:“你們隨意吧。趁晚飯還沒備好之前,咱幾個聊聊雲澤的事情。”

  馬小鳥愣愣地回道:“那我先去準備晚飯?”

  王寶海開口道:“不用擔心這些問題。我們這幾個月也經常入山林進行訓練,時常需要自己解決夥食。美味做不到,可管飽是很簡單的。”

  劉夕陽讓馬小鳥坐下後,便順著王寶海的話說道:“王將軍,在下很好奇,為何要在山林中訓練呢?”

  “平原鋪開陣型的戰鬥交給正武騎便可,可要是入了南蠻,山林戰才是勝負關鍵。”

  劉夕陽笑出了聲。在齊州城和妘嵐的推演中,從未涉及過山林戰事,不是他想不到這一點,而是假想在雲澤境內的戰鬥,他都是屢戰屢敗,正武騎平推不過南蠻象兵,指望著什麽打進人家的地盤呢?況且,真若開戰了,雲澤只能做出守勢。

  和王寶海聊著戰事,又和盛隆談論著官場,不過半炷香的時間,兵卒就來稟報,說是一切準備妥當了。征得幾位大人的同意,劉夕陽先讓兵卒們吃飽,自己幾人興趣十足地繼續聊著。

  等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劉夕陽才讓許多愁把妘嵐姐妹的馬車趕入樹林,圍著篝火開始了他們的“晚宴”。

  果木烤的山珍,調味和火候都稱不上見功力,可這純天然的味道也是另一種美味。馬小鳥的手法還在,但左手畢竟不算靈活,肉片切得薄厚不均。劉夕陽見他費事,讓他把片好的肉送到幾位姑娘那裡,命許多愁用劍隨意切塊,說是大男人也不計較這些後,徒手抓起一塊肉吃了起來。

  盛隆看著面前的肉塊,卻不知道怎麽下手。見周泰不顧禮儀地吃了起來,他也不再計較,捏了一手的油漬,胡亂地咬了一口。

  萬幸,這副醜態沒幾個人見著……

  喧囂了一天的知了也累了,月明星稀下,只剩篝火劈裡啪啦的宣告著,這裡還有一群不屬於這片寧靜的人物存在。

  “盛大人,今晚難得的愜意,不如聊天解悶吧?”

  盛隆一笑,說道:“王爺想聊什麽?”

  “陽春白雪,這幾位武夫不懂;江湖軼事,咱也談不出花樣;風月之事,有幾位姑娘旁聽總覺得是流氓行徑……這麽多人,何不聊聊有趣的事情?”

  “靜聽王爺吩咐。”

  劉夕陽挑弄著篝火,

淡淡地說道:“聊聊這個天下吧。”  話音剛落,鴉雀無聲,沒有人敢接他的話。劉夕陽看著身邊低著頭的眾人,微微歎了口氣。正當他興致漸無的時候,萬俟卑奴沉聲說道:“說天下,可是你要說誰的天下?”

  “天下人的天下。”

  萬俟卑奴抬起頭,說道:“我不想聽天下人的天下,我隻想知道狄洛的天下在哪?我一直以為狄洛的天下就在我的手中,大與小全看我手中這把刀能砍到哪裡。可這幾天下來,我總覺得狄洛的天下,只能在強者的話語中。”

  劉夕陽搖頭道:“狄洛部族的天下已定,最差的結果不就是你們如今的草原麽?相比雲澤南蠻或明月,你們是唯一能在大亂之世中擁有獨立天地的存在。你不爭,狄洛如此,你若爭,狄洛依舊如此。不是說我們不給你空間,而是你們本就擁有整片的天地,在哪不是自己選的嗎?”

  “什麽叫獨立的天地?”

  劉夕陽笑了笑,看向了盛隆:“盛大人,你來解釋一下?”

  盛隆急忙將這矛頭避開,說道:“下官愚鈍,不知王爺何意。”

  劉夕陽又問了一圈,依舊沒有人和萬俟卑奴解釋。正當他準備開口,聽到車裡的妘嵐說道:“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你們也許沒聽過這句話,但其中的意思應該都是明白的很。當今天下如此,你們知道是怎麽來的吧?也知道將來會是怎麽個走勢吧?但不管分分合合,狄洛不都是永遠在草原上嗎?你們又沒能力統一整片土地,不就是有著自己獨立的存在嗎?這麽簡單的事情,諸位只是不敢說吧?”

  盛隆冷汗都下來了——他就是不敢說。不是不敢解釋狄洛的問題,而是要想解釋狄洛,必須要明說妘嵐剛才說的話。雲澤的臣子,絕對不敢這麽說,畢竟第一個覺得合久了沒勁,扛起大旗造反的,是雲澤的太祖。

  劉夕陽見他擦掉額頭的汗,刻意問了一句:“盛大人,陛下她說的對吧?”

  沒等盛隆開口,車中的妘嵐再次說道:“對不對的不就是這麽一回事嗎?你們雲澤是造反來的,南蠻何嘗不是?要說正統,唯一敢說正統的就是被你們雲澤給逼到西北的明月國。但是什麽叫正統?上次大一統的叫正統了?那上次誰統一的,大上次又是誰造的反?這個東西追究起來沒有意義。誰厲害,誰就是王道,多簡單。”

  劉夕陽接話說道:“是啊,盛大人。陛下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咱們雖然不是她的臣子,可也僅僅是個臣子,說唄。”

  盛隆用力地搖了搖頭。 周泰放下筆,抬頭說道:“既然如此,那王爺我就說了。”

  劉夕陽點點頭。周泰站了起來。

  許多愁心想難不成你想說少爺要造反?

  周泰清了清喉嚨,說道:“師兄的顧慮正是在下的顧慮。有些道理明白了就行,沒必要說出來,即便是聖上親口問到,我們也不敢說。不是說明哲保身,也不是為了一己仕途考慮。正如妘女王說的,道理誰都懂,可她是一國之君,胡說胡有理,而我們做臣子的,不說才是理。可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麽平常百姓不懂我們的苦衷?”

  劉夕陽哈哈笑道:“其實很簡單,一個店小二和一個車把式,就算背地裡把雲澤皇帝罵的一無是處,將歷代皇帝罵的墳頭青煙四起,他倆也沒有任何事情。誰管他們是誰?你讓秦哲和燕方易指著當今聖上試試?不用花樣百出,一句昏君就有可能了結了他們的余生。可要是店小二罵他的掌櫃,車把式罵他的親爹呢?再說你們這些食君祿的,去教授小二擦桌子的技巧,去指揮車把式握韁繩的力度,你看有誰理你們?理也是理的你們這嚇人的身份而已。”

  盛隆連忙點頭稱是,周泰坐了下去,繼續握著筆,等待劉夕陽說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來——他可是被劉夕陽養成了習慣,一般個話語真沒必要去記。

  一直旁聽的王寶海也準備開口,劉夕陽先於他問道:“王將軍,正好萬俟兄也在。那我問你一件事情,假如有一天狄洛的三萬勇士攻過來,你需要多少步卒就能守下來?”

  “五千。”

  萬俟卑奴轉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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