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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忠臣》第2章 城有少主
  一晚的酣暢後,修為頗高的許多愁早就清醒,正和洛九蘇二人站在劉夕陽的床前,等著爛醉的少主起床。畢竟城主有交代,今天是劉夕陽最後一次作為少主,出現在東萊城中。許多愁終於將胡子刮去,一身勁裝,肌肉鼓著,也不知道為何會有一個胖子的稱呼;洛九蘇也收拾利索得當,儼然一副城主府大丫鬟的模樣。

  可惜的是,爛醉的劉夕陽還是躺在床上,酒氣熏天地睡著。

  “九蘇姐,現在已經巳時了,還不叫少爺起來?”兩人就像“遺體告別”一樣,在那裡看著劉夕陽。

  “叫是叫不起來了。”洛九蘇有些無奈地說道,“他隻要是醉了,隻有一個法子能把他弄醒。稍等一會,夏巧應該來了。”

  話音剛落,一位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就端著一盆水,手裡拿著幾塊硝石走了進來。“姐,這是少爺這個月最後一塊硝石了。不讓少爺喝酒是你的事,但是這些東西可都是我管的,我可不想夫人數落我的不是。”少女撅著嘴,有些不滿地說道。很難想象,一座偌大的城主府,管帳丫鬟竟然是位剛及笄的小丫頭。

  “好啦巧兒,先把這頭豬弄醒吧。夫人那麽疼你不會說你的。”洛九蘇疼愛地說道。

  沒過多久,劉夕陽就在一盆冰水的呵護下,順利蘇醒。

  劉夕陽晃悠地坐起來,看著床邊的三人,咧嘴一笑,又躺了下去。

  “你們這群殺千刀的…”

  在洛九蘇半摧殘半服侍下,劉夕陽終於人模狗樣地出現在城主府中,給父母請過安,糊弄完早飯,就在許多愁和洛九蘇的脅迫下,走出了城主府。

  在府內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劉夕陽,出了門口,那神采奕奕的樣子著實嚇了許多愁一跳。洛九蘇早就對少爺這樣子見怪不怪,隻是還在提醒著他,今天他是少城主,而不是東萊城最大的二世祖。

  第一站三人先去到了東萊城的衙門之中。這座東萊城雖然有城主,雖然城主是世襲的,但它畢竟是雲澤國的一方土地,自然要有些雲澤應該有的行政所在。至於這座城為何會是城主主事,則要追溯到雲澤高祖年間,當時高祖為了獎勵三位開國有功的將領,順道為了鞏固南方的防禦,就將雲澤國南面的東萊城、千夏城以及落棋鎮作為封地,賜給了三位將軍,同時賜了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從三品的世襲位子。不封王,不封公,就單獨封了三個城主,聊以慰藉。但隨著近幾年南蠻隻有象征性地試探搶奪,並沒有再重啟戰火的意思,這三位城主的地位不免尷尬,也在朝中被不少大臣旁敲側擊一番,已沒了十幾年的大風光局面。

  劉夕陽一行人並沒有在東來衙門耽誤多長時間,畢竟一個小小的通判還不足以對城主行事指手畫腳。而朝野之間都傳說著東萊城似乎和天子家有些關系,因此東萊城的通判,與其說是特派的,不如說是發配的。

  第二站則重要得多。劉夕陽來到了城西,進入了東萊城守軍駐地。雲澤建國時間雖短,但歷代帝王似乎都不喜歡擁兵自重的人。即便是有世襲封位的三座城,都明確規定了親兵不得超過五千人。而作為邊陲重鎮,即便是太平了許久,這駐兵自然不能少。東萊城的地位有些微妙,朝廷派的兵自然也微妙起來。一位正五品的定遠將軍領著近五萬人常年駐扎在這裡,不離不棄的。至於是製約還是保護,那就不得而知了。

  劉夕陽看似是個一無是處的二世祖,他最大的優點又是不要臉。

可這個優點放在官場上是極其吃香的。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在劉夕陽身上,能屈的盡量不伸,能低姿態的絕對不會趾高氣昂。  虛情假意了半天,劉夕陽一行人告別了軍營,回到了城中。“少爺,這個趙奉威不簡單…”許多愁沉著臉思索了一下,“也不像個好人…”

  “哈哈,管他呢。人家是正經的將軍,咱東萊雖是富饒之地,他可是遠離了廟堂,有些怨念也是正常的。接下來是體恤民情咯,這可是本小爺最喜歡的地方了,哈哈!”劉夕陽滿不在乎地說道。

  “少爺,您……現在是什麽境界?”許多愁憋了四五天的話終於問了出來。

  “嗯……兩年前做了一次武評測試,當時我能碎甲六人,也就是碎甲中段的境界吧。”劉夕陽說道。

  “普通士卒的境界啊……”許多愁有些失望地說道,“城主大人的槍法沒有傳於你?”

  “我不想學。那杆鐵槍六十多斤,太沉了,舞不動。”

  “那夫人的劍法你也沒有學到半點?”許多愁不死心地問道。

  “那是女子的花招,修身養性可以,上陣廝殺就有些可笑了。”

  “可笑?”洛九蘇不滿地插嘴道,“我隻學了夫人劍法的皮毛,現如今也是驚國下段的境界了。你懶就懶,別說些借口。”

  “哈哈,我承認我懶,”劉夕陽不以為然,“九蘇姐姐驚國境界的大家,胖子竟然是亂世上段的宗師,我還有必要學什麽嗎?”

  “那,少爺你是如何過得碎甲境的測評?”許多愁有些疑惑。

  “拳頭啊,”劉夕陽說著比劃了幾下拳頭,“一拳碎六甲,小爺也是有些力氣的…”

  “哼,這幾年酒肉泡著,你現在恐怕是‘碎紙’都費勁了。”洛九蘇說道。

  “哈哈,不說這個了。來,胖子,跟著我逍遙一番。”劉夕陽說完就領著二人往酒樓走去。

  路上的行人看到劉夕陽隻是單純地行個禮,沒有多少敬畏,也沒有多少厭惡。對東萊城的居民來說,這位將來的城主大人,人性不錯,就是有些貪玩而已。

  不得不說,東萊城的環境還是很好的。地理環境的原因,東萊去往其他雲澤的城鎮,最近的也需要十天左右的車程。因此這個相對閉塞的環境,造就了一座單純又有些衰老的城鎮。路上行人稀少,酒樓客棧的人更少。劉夕陽三人走進了東萊城唯一一家成規模的酒樓,掌櫃看到是劉夕陽,也不招呼他們,隻是對著後廚吆喝一聲“少爺的老規矩”就開始翻著面前的雜書。在對門紅燭苑前遊蕩的店小二隻是對劉夕陽說了句一會便來,接著探頭看姑娘們嬉戲。

  劉夕陽輕車熟路地去往二樓的雅間,自己動手泡了一壺茶。許多愁不清楚狀況說得過去,可身為丫鬟的洛九蘇也沒有伺候主子的意思就有些意思了。

  聊著天,過了盞茶的功夫,小二就上完了劉夕陽一桌子的酒菜。劉夕陽一邊吃著,一邊對許多愁介紹著城中那些或志同道合或看不起他的公子哥們。場面平淡無奇也沒什麽趣味。許多愁皺著眉,有些不自在地吃著東西。他覺得這樣子的少爺不是他想象中的,或許有時間要和這位少爺好好談談。

  酒足飯飽,劉夕陽提議去對面的紅燭苑坐坐。許多愁知道紅燭苑是什麽地方,雖然也想去,但覺得領著洛九蘇去逛窯子不是件好事情。原本以為洛九蘇會反對,可不想洛九蘇竟然毫無表示――許多愁更加不想去了,畢竟他是一個沒有去過那種地方的成年男子,既然要去那麽最好是能去做些什麽的……洛九蘇跟著……還不如不去呢。

  許多愁的想法並不能左右劉夕陽的行程。 他所謂的體恤民情,看來就是吃頓飯喝次花酒罷了。出了酒樓,許多愁終於覺得這平淡的一天有了些驚喜。

  紅燭苑西側,竟然圍了不下三十人在看熱鬧。這對路人稀少的東萊城來說,能聚成看熱鬧的事情,絕對是大事。沒理會劉夕陽二人,許多愁擠了過去。

  事情不算出奇,許多愁看了一會就明白了,不過是一個很平常的公子哥平常地調戲著一位平常女子。當許多愁失了興趣準備離開,劉夕陽湊了過來。

  “艾梓兵?他是老校尉艾催的獨子。艾催是父親以前的老部下,卸甲之後就在東萊養老;這小子則是我說的那幾個看不起我的公子哥之一。他一直想科舉及第,看不起我的行事作風,哈哈,”劉夕陽看著面前這眼神渙散一臉潮紅的公子哥,“原來也是個志同道合之人啊,不過我可不會喝多了去調戲良家的……”

  劉夕陽不想多做感慨,許多愁也懶得英雄救美,三人不做理會,徑直走進了紅燭苑。卻不曾想,當他們進入紅燭苑,艾梓兵卻做出了些過分的事情……

  “好啦,今天最後一站。”劉夕陽對許多愁說道,“提醒你一下,我認識幾位清倌兒,都是些才貌雙全的美好女子,胖子你要是看上誰了,這梳攏的錢財城主府出,這破瓜的大紅包,我親自封兩個,一個給那清倌,一個給你……哈哈……”

  “少爺,不知您何時破的童子之身?”許多愁一臉正經地問道。

  “呵呵……這……”劉夕陽略有尷尬。

  “哼。”洛九蘇冷哼一聲,率先上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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