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小時左右,劉先生和徐允奪、戚萬紅來到離承德縣城東門二百米處,一個高處的小密林中。劉參謀長隔著樹葉和草叢,西望著城門及城區的情景,看了一小會,低頭一笑,心中有了計謀,就下令讓隊員們都整理穿著的鬼子軍裝。然後,他們目中無人地、大搖大擺地大踏步地向城裡開進。看門的偽軍看到這個陣勢,縮頭縮腦地轉臉向一邊看去,裝什麽也沒有看見,生怕挨上一頓暴打。
最近細木馨的心情越來越糟,脾氣也是非常暴躁了。由於承德縣城內外經常出現日本官兵被殺事件,他又讓土肥原大佐叫去罵了一頓,又弓腰在那裡站了個把小時。
細木馨一出土肥原的大門,他臉色大變,竟變成了紫茄子的色了。他曾兩天三夜不睡覺,不間斷地拷打新抓來的人,他在“嫌疑犯”的哭叫聲中,狂笑著,打累了就整箱地喝啤酒,提了精神再接著拷打。
這個家夥的東洋刀上的血在往下滴著,刀口幾乎砍卷了。他開始把人吊在梁頭上,聽見他嘶啞的嚎叫,就用刀背砍,叫喊聲越大,他砍的越歡,笑得也就越響亮。以後叫喊聲沒有了,用冷水澆醒了再砍。冷水澆不醒的,本田就說是裝死,就用刀口攔腰直砍,非把人砍成十幾塊不肯罷休。
當壞死細木馨,在半夜三更拷打人的時候,周圍老百姓和路過的行人,都隨著哭叫聲流著淚水。有的人不忍心聽到這慘叫聲,竟然捂著耳朵。可是有血性的人聽到這慘叫聲,並不流淚,而是緊緊地握緊拳頭,鄧玉芬的丈夫就是一個。
自從鋤奸隊來到了北平地區,細木馨接到土肥原的命令,叫來了大批隱忍者在北平城等地大開殺戒後,細木馨的大腦從沒有放松過。
這個家夥知道人並不是好惹的,遲早會有人找上他頭上的。所以,當鋤奸隊在北平地區還沒有真正生下根的時候,他動用了一切特務組織的力量,並調來大批殺手,加上北平的日本浪人和國民黨頑固派的配合,妄想瘋狂地把鋤奸隊一舉消滅。
可是,這些行動的收獲幾乎為零,隨著一些忍者被殺,細木馨一手組織的承德縣特務機關都被鋤奸隊打垮了。緊接著鋤奸隊又抬出了北平左聯,進行了“文攻武衛”活動,使細木馨如坐針毯、度日如年,惶惶不可終日。
細木馨在平津一帶,和在他們佔領區裡,常放的所謂“東亞共榮圈”的屁話,被無情地揭穿。忍者不得不糾合日本浪人偷偷出動,可是總找不到鋤奸隊的影子。細木馨叫人找來了一張新版北平地圖,琢磨鋤奸隊可能居住的地點,好叫隱者殺手,來一個突然襲擊,力爭盡可能地消滅鋤奸隊。
可是,有真功夫的忍者必定太少。從東三省調來的日本浪人,一部分去了今為甘肅路,原名淡水路街的天津日租界——青木公館的特務組織裡,一部分在北平市區安了四個點。
不久,北平市區響起了槍聲,這裡的日本浪人被鋤奸隊捉住,幾百人的日本浪人居住點全部被滅聲音。於是,天津衛的日本浪人被打回了東北。雖然,對付青幫鋤奸隊的方法都幾乎全部失敗了,但是細木馨從失敗中也得到了一點經驗。
一天夜裡,細木馨得到可靠情報,親自帶特務隊和部分隱者,摸到苗得義等三人歇腳的瓜棚,把麻痹大意、自高自大的三個原鋤奸隊員給拚掉了。
另外一次是,也是他細木馨親自帶隊,摸到北平城外,那夜正碰上徐允奪帶一個小組清除大漢奸,互相對打了一陣,徐允奪帶人殺了出來,好在外面都是高牆和大房子,
徐允奪他們放倒了十一個殺手後,立刻消失在小巷裡。這次戰鬥只有兩個鋤奸隊員受輕傷。細木馨經過幾次夜戰以後,他決定不把全部的希望都有寄托在隱者身上。他把原有特務隊的四十個鬼子,五十個特務,裝備的五個擲彈筒和三個迫擊炮一及步槍等輕重武器。現在都有換上經驗豐富的鬼子,漢奸特務也都是從東北挑選調來的好手,又從司令部領來九十支嶄新的德國造二十響駁殼槍,重新裝備特務隊,平時外出一律著便衣帶短槍和匕首。
這個狗東西還對平時散亂的忍者,進行了統一指揮,由其內部大頭子來領導,隨時聽候他的指揮。他搞了這個名堂,主要是想以刀劍對刀劍,以短槍對短槍,以便衣對便衣,來一個以毒攻毒,渾水摸魚。
關東軍沈陽特務機關長土肥原和日本華北駐屯軍司令梅津美治郎,這兩個壞東西都很讚賞中佐細木馨這一計劃,剛把他整編了特務隊和調配了日本隱者殺手,就在此刻,天津日租界兩個親日派報社的漢奸社長被人暗殺了。
對此,細木馨心裡怎麽不窩火呐?他已計劃好對付鋤奸隊,想不到天津市內也有鋤奸隊的暗殺活動。他很擔心鋤奸隊再次來到承德縣城,因此,就連夜加強縣城的保衛工作,加大了抓捕、審問、拷打和屠殺人的力度。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給人家給鋤死了。
由於這幾天不停地拷打老百姓,連軸轉的細木馨也確實是很疲倦了。這天剛吃過晚飯,他就帶一個會點武的鬼子特務來到了隊部, 向值班床上一躺,就四腿朝天的打起呼嚕來了,小魂也飛到了月亮上去了。
可是,特務隊隊部的電燈亮著,桌子上放著兩把上了堂的“二十響”,屋外只要一有風吹草動,細木馨就抓起開火,子彈就快速向門外射擊。本來就很大的房間,除床之外,又給四周槍架上的新式步槍和角落裡的擲彈筒、迫擊炮一及彈藥等佔著,就顯得少多了。猛一看,還疑為進了一個小彈藥庫了呐。這些都是特務隊沒發短家夥前的長家夥,現暫且集中放在這裡,一有特殊需要,立馬換上,決不會浪費。
細木馨躺在床上睡著了,這幾天的“工作”使他一上床就死睡過去了。在行凶殺人時,他厲害得象隻餓了半個月的猛虎,見了人就想一口吃掉。他總是認為在他的屠刀下的人一定會顫抖的,所以當他提刀站在老百姓面前時,總是那麽趾高氣揚、氣勢洶洶、不可一世。
可是,當這個家夥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就一個人躺在床上,總是感到有一大些冤魂在圍攻著他,使他總是心驚肉跳。尤其是天津市出了兩個大漢奸被暗殺後,他殺人的手段更凶殘了,可是卻控制不住發抖的雙手。
現在細木馨躺在床上睡著了,可是他仍不放心,特叫會武的手下來陪同值班;手裡還握著一支小手槍,也隨時準備開火。手下的特務看著細木馨呼呼大睡,他的雙眼不由地慢慢模糊了,漸漸重起來的腦袋也壓彎了脖子,一頭趴在桌子上,右手握著“二十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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