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八年一月二十八日深夜,在沂河大橋五裡外的一所民院裡,國民黨五十九軍軍張自忠,接到總官打來的緊急電話:西線的運輸咽喉——運河大橋,十分鍾前突然爆炸……
“同志們!”李宗仁命令他們,“必須在三天內搶修好運河大橋,配合大部隊一月三十日的大反攻……”
時間迫人,五十九軍張自忠立刻驅車火速趕到現場。
映在張自忠面前的是,大橋已被破壞得面目全非,幾乎全部倒坍。他感到很奇怪,自言自語:“軍車在橋上運行得好好的,怎麽會突然發生這一毀橋翻車事件呢?”
張自忠正思索著, 五十七軍的萬毅團長也奉命趕到,他們團是奉命前來支援的其中一個團。只見他滿眼紅絲,一臉倦容。
這幾天,在指揮協助搶修一個工程時,萬毅團長整整兩天兩夜沒合眼了。萬毅聽了大橋遭受破壞的情況介紹後,怒火直冒,一掄拳頭,吼道:“這準是特務乾的!”
“小萬同志!”張自忠道,“我完全同意你的判斷,看來,敵人的魔爪已伸向了我們的運輸咽喉了。”
“是呀,我們決不能放任自流!”萬毅團長大聲地說道。
“說得好!”張自忠指示,“同志們,你們不但要搶修好大橋,並且要盡快將破壞大橋的特務挖出來!”
“是!”萬毅堅定地回答,“請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從國民黨五十九軍部那兒出來後,萬毅開始大橋的警衛班長繼續了解敵情。有一個可疑情況引起了他的深思,不由地自言自語:“當天傍晚時,發現江堤上走過一個面目不清清的人;二是夜裡有人打過信號彈。”
警衛班長:“是這麽回事!”
萬毅狠狠吸了一口煙,對警衛班長說:“你們嚴密注視這一帶的敵情,不要放過任何可疑跡象!”
“是!”
萬毅說完,大踏步趕回團部開會去了。會上很快通過了三項重大措施:一是白天飛機轟炸頻繁,晚上進行搶修;二是肯定了工程師提出的搶修方案;三是決定立即成立突擊隊。
當討論到準來當突擊隊長的問題,工程隊隊長吳小明首先提名由宋老大來當隊長。宋老大當然就是宋繼柳宋隊長了,萬毅怕別人說閑話而不好同意,最後還是少數服從多數。幾分鍾後,宋繼柳按照會議決定,帶領一支突擊隊,列隊出發了。
大橋上,搶修的戰鬥打響了。上千名國民黨官兵和黨帶領下的山東老百姓奔忙在冰封的河床上。勞動號子聲、笑聲震撼了山谷。
工地上正乾活的人忙忙碌碌,一青年正在指揮著大家工作,正在扛草袋的宋繼柳一眼認出了黎玉。黎玉同志,是山東省委書記。此刻,他和那裡剛派來的聯絡員一起,帶領著一群民工,趕來向宋繼柳請求任務。黎玉握著宋繼柳的手,久久不放……
宋繼柳來到橋南段的打樁工地。忽然,“啪啪啪”三聲槍響,南岸山背後倏地升起三顆紅色信號彈。—轉眼工夫,幽暗的天空傳來飛機聲。照明彈映得河床一片雪白,施工的人們有些慌亂。
“同志們!”宋繼柳大聲叫道,“不要亂跑,就地臥倒!”
這時,一架敵機俯衝下來,“咯咯”吐出一串火舌。敵機的子彈擊傷了幾個工人,宋繼柳帶衛生員撲上去救護。
不一會,那架飛機的機尾上冒起一股黑煙。原來,敵機竟得意忘形地飛得太低,被我們徐允奪的機槍擊中了油箱。敵機倉皇逃跑了,河床裡頓時一片歡騰。
“報告!”宋繼柳走到長面前報告,“長官,南岸山上發現了大皮靴足跡……”
此時,
在南岸山上的密林裡,一個民工打扮的人,躲過了兩個士兵的跟蹤,正躡手腳地走向一個山洞。他叫夏新安,是日本大特務芳子派來破壞大橋的特務。剛才,就是這個夏新安打信號槍向敵機聯絡的,妄圖轟炸搶修大橋的工程隊和民工,讓工程無法進行。此刻,他奉命來這與他的上司,隱藏在大橋附近的特務頭目接頭。借著月光,他隱約發覺山洞旁坐著一個年輕的婦女。她是誰?難道就是我要接頭的人?夏長安簡直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上司一二二,竟會是一個不帶把的!
可是,接頭的時間,地點卻都沒錯,夏長安謹慎地又環視了一下周圍,見沒有埋伏,便裝著迷路的樣子,從樹叢閃出來,上前跟女人搭腔。
“站住!”女人突然站起身,一雙冰冷的眼睛盯著他,“你要幹什麽?”
“大嫂,我想問……徐州怎樣走?”夏長安用暗語向她試探,“我是過路的。”
女人並不回答,倏地掏出一支,厲聲說:“舉起手來!”
“啊呀!”夏長安頓時嚇得背脊冒冷汗,膽怯地舉起手。
令夏長安沒料到的是,這個村婦噗哧一笑:“嘻嘻……走吧!到山洞裡,交談吧!”
進了山洞,兩人一對暗語,夏長安這才松了口氣。一了解,對方不是一二二,是屬一二二管轄的一二七。他有些生氣,心想:“他媽媽的,憑自己這樣一位來自堂堂將軍身旁的人,竟連一二二的面也見不到!”
“發什麽呆呀!”這個女人朝夏長安傲氣十足地問,“貨帶來了麽?”
“啊……”夏長安趕緊回答,“帶來了,小姐。”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懷表,“請轉交一二二,這是一顆定時,殺傷力相當於二十顆手的威力!”
“什麽?轉交一二二,實話跟你說,一二二連我至今也未見過。”這女人冷冷地說。接著,她遞給他一張紙條,小聲嘀咕了幾句便走了。
再說那兩個跟蹤的士兵,雖然在山上搜索了半天,竟一無所獲。宋繼柳聽了他們的報告後說:“你們先去休息, 在家待命!”
宋繼柳叫通訊員把副隊長徐大個子找來,兩人經過研究,決定讓副隊長徐大個子帶幾個同志,換上老鄉的服裝,帶上短槍,天亮後繼續去南岸山山裡,執行巡邏任務。
拂曉,宋繼柳和副隊長大個子一行人來到那個特務到過的山洞前。洞口有一叢荊棘攔擋著,很難發現,眼尖的皮永新,卻很快發現了,還發現洞前濕地上的皮靴印。
“隊長!狗特務肯定躲在這裡!”皮永新掏出手槍,想立即闖進洞去,可轉念一想,不行,這樣太宣冒失了。他忙示意大夥都圍上來。
這些抓特務的年輕人,一個個都將手槍的子彈推上膛,瞪大了眼睛盯著洞口,生怕狗特務一奪路逃跑。大隊長宋繼柳隨手抓起一塊石子,用力投進去,除了“啪啦”一聲響,洞裡沒有任何反應。
“怎麽?難道裡面無人?”宋繼柳掏出手電一照,結果令他非常失望:原來山洞不深,一眼望見了底, 裡面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忽然,皮永新發現,洞頂有垮石頭,周圍的土已經松動。他用手指一撥拉,嘿!石頭掉在地上,裡面一個小石洞。宋繼柳用手電照,一架小型發報機放在石洞內,立馬喜出望外。皮永新把發報機取出來看了看,又放回原處,興奮地說:“隊長,有這玩意兒,咱們就不怕他不回來!”
“說的好!”宋繼柳點了點頭,興致勃勃地說,“皮副隊長,你就帶兩個同志看守洞口,我們回指揮部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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