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和秦暮雪並肩走著,誰也沒有言語。許久,林素抬起頭,“你知道嗎,在這幾個月裡,我明白了許多。生命真的很脆弱,一發炮彈就可以奪走很多人的生命。”她緩緩的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雙手,“可是我不得不這麽做,如果可以,我寧願回去繼續我的事業。”秦暮雪也坐在她的身邊,“我能做些什麽呢?長期居於幕後,在和平地帶感慨著戰爭的殘酷。”林素詫異的看著秦暮雪,“在我的印象裡,你可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啊。”秦暮雪走向海邊,“你沒有見過,並不代表我不是,就如同你一樣,你也有你不為人知的一面吧。”
林素有些恍然。每個人都有自己不為人知的一面,那麽,自己的另一面是什麽呢?似乎看出了林素心裡的想法,秦暮雪淡然的說,“在別人眼裡,你很堅毅,也很溫和。人畜無害是你給別人最直接的感官,你也的的確確是這樣的人。”秦暮雪頓了頓,“可同樣你很脆弱,脆弱的就如同一隻瓷瓶。”秦暮雪拿出一瓶汽水,遞給林素。林素打開蓋子,灌了一大口,卻被翻湧的泡沫嗆到了。“你這是幹什麽?”秦暮雪輕輕地幫她敲打著後背。
林素放下汽水瓶子,在秦暮雪的幫助下好了很多。“又想起一些事而已。”林素苦著臉,抓起一隻貝殼扔向了海上。秦暮雪也沒有說什麽,用不知道在哪找來的小木棍在沙灘上隨意的畫著什麽。遠處的凌雪妍抱著一個挎包,拿著一杯汽水坐在沙灘椅上,“真是兩個怪人。”旁邊的一個白衣女子悠閑的用吸管喝著汽水,“這才哪到哪?說實話林素比我還要小好多,真不知道她的學問是哪來的。”
此人自然是林素曾經的同事,白沐熙,主攻的方向便是動力學,一直致力於如何把更輕更快的飛行器送上天。“其實她曾經也只是和你一樣的。”
“那後來呢?”凌雪妍偏著臉問。
“曾經很活潑,好動,我們曾經叫她小魔女。”
“可是她如今總會給我一種冰冷的感覺。”
“孤獨,我們叫她雪皇,如果你覺得這個外號很美,但是,這裡麵包含的是無盡的孤獨。”
“她的冰冷,並非是天性所致。她的行事中依然保留了她本來的性格,溫婉,儒將的做派,行事果斷卻不失人情味。”
“有時候會自言自語一些高深莫測的話語,眼神也常常飄向遠方。在此之外,為人處世滴水不漏。而正是這份完美,冰封了她本來的天性。也許她自己都已經忘記了真實的自己吧。”
白沐熙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遠處如同雕像一般的林素。“她又在沉思。或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凌雪妍也站起身,“不要去打擾她,她這個狀態,不要試圖去喚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