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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路少年》第6章 足球緣
  對此,晴晴表面上選擇不相信,心裡卻癢癢的。也許是粉色魔咒真的發揮了作用,這些天來,她越接近八歲半就越覺得陽光明媚、天空碧藍、草木有情。

  此刻,當小晴晴又在收集小帥哥信息的時候,一隻急速旋轉的足球在繞過一顆大樹之後――向晴晴的窗口飛去……

  “當心!當心!”

  在男孩們的警告聲傳到窗口的同時,晴晴聽到了“嗡”的一聲巨響――好像是從頭顱的內部傳出來的。接著便是星星飛舞。在萬花筒式的繽紛之中,晴晴與那張粉紅色的座椅,一起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精確預測球兒的飛行軌跡是足球高手的絕技,所以男孩們都明白,這隻很有勁力的飛球,已把那個“窗後小姑娘”給滅了。一時間他們發怵發愣,出現了“闖禍後焦慮”的症狀。直到那個漫長的三四秒鍾過去之後,“足球高手的快速反應特質”才發揮出了威力。

  他們兵分兩路、緊急補救。第一路以中鋒孔明為頭,任務是直衝雲公館正門,第一時間會見家長或管家,表達認錯和道歉的誠意;第二路是救援主力軍,由“闖禍者”率領,直插遇襲窗口,擔負現場解救。

  很快,第一路人馬就摁響了門鈴,第二路跑在最前面的“闖禍者”也已躍上窗沿。這時,“闖禍者”看見了一間華麗舒適並充滿女孩兒味的房間,還看見一個正搖晃著站起身來的漂亮女孩兒和停留在鋼琴蓋上的那隻足球。面對人證物證他瞬間判斷――眼前這個晃動中的女孩兒就是受害者,而且還是被自己害的。於是他跳入屋中,急忙扶住即將傾倒的她,嘴裡還不忘連聲道歉:

  “小姐,小姐,對不起!對不起!”

  此刻,混沌中的晴晴為獲得了一個可以平衡身體的物體而感到幸運,同時她也覺得新奇,因為有人在說“對不起”,這可是出生以來難得聽到的話。於是她睜開一條眼縫,想看看究竟是誰對不起自己。結果,她被近在咫尺的那個紅色的5字給罩住了。“是他!是那個小金臉、流水體的性感男孩兒!”默念之中,她使勁兒拉開上下眼皮的距離,將烏黑明亮的珠子――向著上方努力推送。於是她覺察到了那根長、白、嫩的脖子,爾後便是閃著細絨毛的俏下巴,接著又有發光的鼻尖和變了形的雙眼……至此她閉上漂亮的眼睛,把原本的“苦澀眩暈”瞬間轉換成了“甜蜜暈眩”,而且,還無縫黏貼式地軟癱在了男孩兒的身上。

  當然,男孩兒是領略不了那種女孩兒的神奇轉換的,也沒有為小女孩兒的依偎而尷尬,他現在思考的,是如何救護這昏迷於懷中的女孩兒?究竟是與女孩兒的家長聯系呢?還是直接送往醫院?如果直送醫院,是從雲公館的正門出去呢?還是跳窗而出?正在此刻,窗外傳來了眾多男孩兒的聲音。

  “風騷,怎麽樣了?還好吧?”這是第二路的苗太萌和方至淵等人的問話。

  接著便是孔明的夾著喘息的聲音:

  “風騷,正門的門鈴無人應答,恐怕此刻雲家隻有小姑娘一個人;我們第一路人馬已全部過來了;我建議,就從窗戶將小姑娘抱出來,趕緊送醫院救護!”

  “好,我同意,跳窗而出,直奔醫院!”5號回答著,抱起晴晴靠向窗戶……

  半小時之後,晴晴躺在了“鬱金香醫院”急救室的白色鐵床上。床邊杵著藥水瓶吊架、年輕的護士和略顯疲憊的風騷,室外走廊的椅子上還坐著十幾個小帥哥。當救護程序接近尾聲的時候,

晴晴的眼睛緩緩睜開。這時,風騷柔聲說:  “你感覺怎樣?”

  “還好。”

  “對不起,我太大意。”

  “不要緊的,就是下次踢得輕一點兒。”

  “哦!你還逗我!”風騷裂開薄唇透出笑意。

  走廊上的男孩兒聽到動靜都擠了進來,大家七嘴八舌地又是安慰又是道歉,用善意舒緩著急救室裡的味道。

  “醒了,醒了!上天保佑!”

  “多多原諒,在下向小仙女陪不是了!”

  “好好養傷,祝貴體早日安康!”

  “躲過一劫,未來必有大富大貴!祝賀你,小姑娘!”

  俗話說不打不成友,正是這一球,把晴晴砸成了這群大男孩兒的小朋友。從那以後,晴晴總會拿出時間陪他們練球,給他們送水、遞毛巾、管理物品;而男孩們也會從家裡拿些糖果點心送予晴晴品嘗。

  不久後大家發現,小晴晴與風騷的關系變得密切起來,那樣子就像是一對親兄妹、好朋友,在這支祥和的足球隊伍裡顯得有些超越。

  開始是晴晴主動,“投他以桃”,其表現就是明目張膽的“親疏有別”,也就是說,比對其他人,晴晴對風騷粘得最緊、笑容最甜、服務最好、廢話也最多。當其他男孩兒妒忌的時候,晴晴就解釋說――這是受害者向“禍胎”討債的佛系反應。後來就是風騷的“報之以李”了,他屈就於晴晴的“討債”行動,變身晴晴的風哥哥、知心朋友、護花使者,處處照應她。不過,風騷從不在眾人面前提及此事,其他的男孩兒也很正直,除了心中的祝福和驚羨, 便是對小夥伴的尊重。

  這天,放學後的晴晴又照例來到練球場地。在對男孩們莞爾一笑之後,她拿著一隻水杯向風騷走去。這時的風騷穿紅球衣、白球褲,姿態十分迷人。

  “風哥哥,快,喝點水。”

  “謝謝!”

  “風哥哥,你這個吊球踢得好高哦,都飛到太陽裡去了。”

  “小晴晴,你口才真好,我踢球十年,從來沒有把球踢出過大氣層,可你一開口,就把球說到太陽裡去了,可見你口才的功力遠在我球技之上。”

  “謝謝風哥哥誇獎!”晴晴邊說邊微笑地盯著風騷。

  風騷稍有窘意,趕緊說:

  “哦,不謝,不客氣。我說小晴晴,你老來看球,你爸媽不管你,還有你的三個哥哥也不管你?”

  “不會的,課余時間是我的自由。媽媽說,我們家的家訓是:自由快樂、平等善良、勤勞勇敢。爸爸媽媽哥哥都保護我支持我的。”

  “哦!那就好。”在投出一絲羨慕的目光後,風騷改用溫柔的聲音輕輕說,“不過,小晴晴,我向你提個建議,就是――你不必對我特別照顧,否則,累著了你,我可擔當不起!”

  “沒有啊!我沒有為你做什麽事,你不必多想的。不過,我喜歡你總是可以的吧?誰叫你踢我一球呢?現在我隻好喜歡你了。還有,請風哥哥告訴我,要等我長到多大的時候,你才能做我的男朋友呢?”

  “這,小晴晴,你是不是想得太早了,你還是一個小孩兒啊!”

  “嗯~想一想總是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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