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磊現在怎麽樣了?”
“報告師長,前天晚上的戰鬥之後一直在三連駐地裡,應該說一直在自己的房間裡。”
“咳~”孫元良歎了口氣,命令道:“命警衛排前往三連,貼身保護燁磊。記住,要24小時貼身保護。”
“是。”
傳令兵敬禮後轉身離開。沒過多久,一名副官進入孫元良的辦公室,手裡拿著一份文件,敬禮道:“師長,你要的燁磊進入88師後的所有資料。”
“辛苦了。”孫元良站了起來,說道:“孫副官,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參謀長和副師長,明白嗎?”
“屬下明白。”
“好的,你出去把,”
“是。”
副官準備轉身離開,孫元良突然叫住,道:“等一下。盧先生後天就要啟程去南京,你幫我聯系一下民生公司,就說我要為朋友踐行,晚上吃頓便飯。”
“是。”
副官敬禮後轉身離開,孫元良坐下後仔細閱覽關於燁磊的資料。
戴笠讓孫元良保護燁磊,不得參與任何軍事行動,孫元良就把事情做絕,希望燁磊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在三連駐地。經過數輪血戰,三連現在正在駐地修整,補充兵員後隨時準備奔赴戰場。
“踏踏踏”“……”
師直屬特務營警衛連三排邁著整齊的步伐進入操場,他們衣著光鮮、全服武裝,像是進入了備戰狀態散發這一股凌厲的氣勢。
程子楓見狀,上前詢問:“你這是幹嘛?”
三排長鏗鏘有力道:“奉師長之命,前來保護燁參謀。”
“什麽!?保護!”
程子楓感到驚訝,這太不尋常了。燁磊需要人保護嗎,這種保護未免太勞師動眾了。
“立刻回去!”
燁磊聽到樓下的腳步聲從樓上走了下來,正好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
三排長轉身敬禮道:“燁參謀,這是師長的命令,要我們全力保護你的人身安全。”
孫元良是在燁磊的傷口撒鹽,燁磊聽後感到一陣刺痛。劉海的警衛排已經為自己犧牲,現在又派了一排過來,孫元良這是想幹嘛?
燁磊道:“我去見師長,讓他撤銷命令。”
三排長道:“燁參謀不用了。師長叫我傳話,他現在不想見你。”
“什麽?”燁磊情緒再次失控,大聲道:“媽的,我不要任何人保護!李虎!”
“到!”
特戰隊已經趕了過來,燁磊大聲命令道:“立刻卸掉他們的裝備,送他們回去!”
“是!”
特戰隊準備上前,程子楓連忙阻止,說道:“燁磊你給我冷靜點,你想造反啊!?他們也是奉命行事。”
失控的燁磊失去了以往冷靜的判斷,孫元良這麽做更像是一種監視。於是,燁磊轉身憤憤的離開。
傍晚時分,盧作孚受邀來到八十八師。戰況愈發激烈,上海的局勢也愈發緊張。兩個人,一個關系到中國工業命脈,一個關系到上海存亡,本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見面。
盧作孚知道,孫元良必定有緊要事情,於是對外宣稱,自己即將離開上海,與這位老鄉告個別。
盧作孚身邊由軍統全程保護,這是委員長的意思。上海工業能不能及時撤離淞滬,全系他一人身上。不止如此,在南京還有大量的兵工廠,也要靠民生公司運往武漢,所以,盧作孚的人身安全至關重要。
來到閘北四行倉庫,孫元良以朋友的身份邀請盧作孚吃晚飯,以此為朋友餞行。
在一間臨時的屋子裡。一張四方桌上擺放著幾樣簡單的四川菜。因為是朋友之間的踐行,
所以並沒有其他人陪坐。
盧作孚挺起身子,坐在四方桌前,直言道:“老弟,戰事日益緊張,你卻有時間為盧某踐行,想必有要事。不妨開門見山,你我都不是什麽外人。”
孫元良舒了口氣,說道:“第一,是為兄餞行;第二,是關於燁磊的事情。”
盧作孚神色一變,將筷子放在桌上,道:“燁磊?”。
孫元良不知道怎麽開口,伸手說道:“盧兄先吃飯,這是我特意命人做的幾樣家鄉菜。”
“好吧。”
盧作孚拿起筷子,笑道:“我記得老弟是一個不吃辣的四川人,為何每樣菜式都放辣椒?”
孫元良說道:“盧兄是客人,自然客人優先。先吃,吃完我們再談。”
盧作孚笑了笑,開始動筷。
孫元良知道自己要說什麽,但還是難以開口,因為這太匪夷所思了。說的不好,盧作孚非把自己當瘋子不可。
吃了幾口後,盧作孚說道:“菜是好菜,但就是太吊人胃口了。老弟,還是先說吧,不然我真的吃不下去。”
孫元良思慮片刻問道:“盧兄, 你覺得燁磊和從前有什麽兩樣?”
盧作孚問道:“為什麽這麽問?”
孫元良說道:“有人要對燁磊出手了,是一個他難以應付的人。”
盧作孚臉色驟變,問道:“是誰?”
“戴笠。”
孫元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說道:“有些事情我也不相信,但事實又擺在我們面前。我特意看了下燁磊過去的資料。以前他只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少尉排長。可自從那次攻打海軍司令部之後,整個人都變了。一夜之間,成為了所向無敵的戰神。”
盧作孚拍了下桌子,質問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麽!?侵略者已經殺到了我們家門口,你們不思殺敵,卻對付起了我們自己人,懷疑他的身份。你們簡直就是混帳!”
盧作孚的舉動有點不尋常,情緒太過激烈。他又何嘗不知燁磊的改變,甚至還知道,他的心臟轉移到了右邊。一直以來,盧作孚隻字不提,也不詢問燁磊,目的就是想保護他。
孫元良連忙解釋:“盧兄息怒。燁磊是我88師的人,又為我們88師立下赫赫戰功,我豈能讓他處於險境。我已經派了一支警衛排,去貼身保護燁磊,希望他能明白我的苦心,明白危機正向他走來。”
盧作孚不相信任何人,於是說道:“燁磊就是葉磊,不會是別人。世界上無法解釋的事情太多了,你們是軍人,不是科學家。如果誰敢對,燁磊出手,我第一個不答應。”
孫元良本想從盧作孚口中得到嶽磊的一些消息,卻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麽激烈,甚至誤解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