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子?什麽種子?”二叔一臉懵逼,酒一下子醒了一半。
頭領大叔沒有回答,臉陰沉沉的,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那意思...像是在說:你揣著明白,裝什麽糊塗?
聽見倆人在外面的說話,徐耗子跑了出來,衝頭領大叔點頭哈腰,不停的賠不是,說自己這個兄弟,沒出過遠門兒,不懂得草原的規矩,自己跟他解釋解釋就明白了。
說話間,徐耗子把二叔又拉進了蒙古包。
“老徐,到底怎回事兒?”二叔吃驚的問徐耗子,余光瞥見,那四五個年輕貌美的蒙古族姑娘,正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們。
徐耗子嘬著牙花子說:“老夥計,你這就不懂了,草原上重養不重生,這是從古至今留下來的規矩......”
二叔懵逼的看著徐耗子,聽他娓娓道來其中的緣由。
原來,滿清統治者征服蒙古後,依舊十分懼怕這個強悍勇敢的民族,一方面通過聯姻穩住他們,另一方面采取了一種極為缺德的辦法限制蒙古族人口。
這個辦法就是強迫蒙古族青年去當喇嘛,一戶人家,不管你生幾個兒子,只能留最小那個結婚生子,其他的男丁,統統都要進入寺廟出家,供奉佛祖,吃穿用度國家養著。
這乍一聽似乎很好,不乾活,還管吃喝,實際上極為惡毒,絕大部分男性都去當和尚了,不結婚不生子,人口一下子就坍塌了。
剩下的那個男丁,渾身是鐵,能碾幾根兒釘兒?根本應付不過來那麽多的女人,而且,漸漸的...整個氏族內部,幾代以後,不管男女,全部都是他自己一個人的孩子,這也就產生了近親婚配的惡果,人口質量一代不如一代。
為了解決這種尷尬的處境,在草原上,如果碰見遠方的客人,可以盡情的吃喝,不過,晚上一定要留下自己的種子,幫助他們繁衍人口,提高人口質量。
“蒙古族重養不重生,誰的種不要緊,只要是自己養大的孩子,那就是親骨肉,老弟啊,你就別迂腐了!”徐耗子勸著二叔。
“可是...可是,”二叔聽是聽明白了,但他磨不開這男女之事的尷尬。
......
兩人叨咕著,幾個蒙古族姑娘已經光溜溜的鑽進了獸皮被子裡,二叔這邊兒三個,徐耗子那邊兒兩個。
徐耗子見多識廣,被他說著說著,二叔心思也活泛開了,雖然這幾個姑娘長得不算特別漂亮,但年輕啊!充滿活力,還透著一股原始野性的誘惑,二叔嗓子眼發乾,也把持不住,想要和她們親熱一番。
但兩個男人在一個蒙古包裡整那事兒,也太沒節操了,還影響心情。徐耗子看出了二叔的尷尬,笑著說,他先出去抽幾根兒煙,讓二叔先美,完事兒了他再進去禍禍......
商議已定,二叔面對自己床榻上的......那三個年輕漂亮的姑娘,都不知道該先從誰下手了?
其間過程就汙的不忍描述了,二叔交出了人生的第一次,他感覺..自己已經深深的愛上那幾個姑娘了,很想娶其中一個做老婆,內心又滿足又傷懷,這麽美好的夜,也只是一晚,如曇花一現,明日一別,日後,豈不是要...想死她們。
完事後,二叔走出了蒙古包,徐耗子早就迫不及待了,這孫子操蛋的很,不去自己床榻上找等他的兩個姑娘,而是直奔二叔剛剛睡過的那三位,氣的二叔想發火,卻又見那三個女孩絲毫不抵觸,還投懷送抱,
心一下子就涼了。 咳!逢場作戲罷了,畢竟不是自己的老婆,他這又是吃的哪門子醋呢?二叔傷感的安慰著自己...走向了汽車,鑽到車底下繼續修車,想利用乾活來轉移注意力。
其實他也明白,徐耗子這家夥會盤算,反正自己床上那兩個是陪自己睡覺的,先把有限的精力禍禍了二叔的女人,最後五個他全睡過,這貨!真他媽的!
修車修了兩個多小時,總算把車修好了,二叔鑽了出來,腰酸背痛的,尋思著...晚上快別整了,好好睡一覺,明天一大早回去準備挖墓乾活的東西。
他回到了蒙古包前,剛要進去,突然聽見,裡面兒傳來了...不對勁兒的聲音。
那不是男歡女愛的動靜兒,倒像是...誰拉不出屎來,硬往下排便時,嗓子眼兒裡擠出的憋氣兒聲。比那聲音要大些......聽的清清楚楚!
二叔滿心的疑惑,這徐耗子他媽的幹啥呢?聽起來像他的聲音,還沒完事兒?
二叔微微的撩起了蒙古包的門氈,露出一道兒縫,偷眼往裡看,那一瞬間,他整個人僵住了,兩腿發抖,魂兒差點兒沒嚇出來!
但見五個女的,蹲在徐耗子身體旁邊兒,一個個呲牙露齒,滿嘴是血,興奮的笑著,那嘴臉...難以描述的邪性!其中一個還跪爬下,在咬徐耗子的脖子!徐耗子...那白的瘮人的身子不停的抽搐著,像是觸電一般!
她們還是以前的容貌,並沒變成什麽青面獠牙的東西,但表情的細節已經出賣了她們,這幾個女的根本就不是人!
人的嘴唇,能活動的幅度很有限,頂多就是撅撅嘴,隨著面部肌肉的變化拉伸或扭曲,決然沒有外翻過來的道理!這群女孩兒,一嘴血汙下,上下嘴唇全部外翻,露出了牙齒和牙齦,邪性至極!這絕不是人類能做出來的動作。
她們喝了徐耗子的血!二叔嚇瘋了,頭髮都要豎起來!這個時候,那咬徐耗子脖子的女孩兒抬起了頭,二叔清晰的看見,兩顆像是細長針管兒一樣的犬齒,從徐耗子脖子上被拔了出來,縮回進女孩兒的口腔中!
吸血鬼!二叔的心砸的胸口都疼,他緩慢的往後挪著步子,驚顫的一點點扭頭,此時,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他扭回了頭,發現那蒙古大叔,正站在自己身後。
然而身後並沒有什麽蒙古大叔,還是那幾個突兀的蒙古包,二叔哆嗦著移動著腳步,慢慢的遠離,不發出一點聲音,拉開一段兒距離後,發瘋的跑了起來,一口氣鑽回到了車子裡!
車子快速啟動,二叔脖子都不敢扭,猛踩油門兒,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這恐怖的無人區!
“二叔,這個世界上,真有吸血鬼?我只聽過西方傳說裡有,”我吃驚的問道。
二叔苦笑了一下:“你可以叫它們吸血鬼,不過,它們真的名字,叫墓虎。”
“墓虎?”我驚詫的瞪大眼。
“恩,南有僵屍,北有墓虎,都是死者入土不安,出來禍害人的怪物,之所以稱之為墓虎,是因為其發怒時,能發出老虎般的吼聲,”二叔回答道。
我後背一陣發涼,這僵屍我是聽過許多,但墓虎...還是第一次聽聞。
二叔說,相比較僵屍,墓虎的隱蔽性更強,有時候混跡在人群中生活多年,別人也發現不了,它們只是喝人的血,並不開膛破肚吃人心肝。
“二叔,所以...你經歷了這件事兒,以後就不結婚了嗎?”我緊張的咽了口吐沫問道。
二叔點點頭:“是啊,我撿回一條命後,跟附近的蒙古族老人聊起這件事,人們都說,現在哪還有那種牧民,基本都定居在城鎮裡了,我碰見的,還不知道是死了多少年的老屍呢!”
“而且,人家告訴我,我睡了女墓虎,還活著...以後可不敢再結婚害人了,墓虎身上血晦之氣極重,哪個女人和我同房,非血崩而死不可,”二叔惆悵的說道。
我倒抽一口涼氣,這麽恐怖!我去!那二叔相當於判了無妻徒刑了, 真可憐!
“二叔,那...這沾了血晦之氣,沒法治好嗎?你不結婚,這一輩子...孤苦伶仃的,”我惻隱的看著二叔。
二叔哈哈大笑:“一個人習慣了,少了老婆管還自在,你爸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咱家有你傳宗接代,二叔還發愁什麽?”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繼續問:“二叔,我覺得...那地方出現了墓虎,肯定跟徐耗子發現了大墓有關,說不定,那些墓虎,就是世代守護大墓的。”
二叔說:“是啊,我也曾經這麽想過,一般藏有巨寶的地方,都有一些凶猛的野獸或者恐怖的東西看守,所謂富貴險中求就是這個道理,這些墓虎,真有可能...是留下來守墓的,但這個說法也略顯牽強,畢竟元朝到現在800多年過去了,中間又經過了明清兩朝,哪有存在那麽長時間的老屍?還以色害人。”
我說:“二叔,不一定是那時候的人,我看過關於蒙古族墓葬方面的報道,他們趕著一頭母駱駝到了埋骨之地,然後當著母駱駝的面兒殺掉它的孩子,從此以後,每到祭祀祖先的日子,就可以讓母駱駝引著路,找到那隱秘之所,我在想,母駱駝也會老去死掉,這種套路持續循環,駱駝如此,墓虎亦然!”
二叔聽我說完哈哈大笑:“我們小雨有文化啊,說話都文縐縐的,還亦然。”
我有點不好意思,這都是妙玉教壞的,她說話就是之乎者也的.....
我們叔侄倆在聊天,突然,二樓傳來了一聲摔響,像是什麽壇子之類的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