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二叔再睜開眼,已是躺在自家的床上了,母親撫著他傷心的哭,他隻覺眼前的一切都在晃,昨晚恐怖的一幕把二叔嚇壞了,此時的他就像丟了魂,半天緩不過神兒來。
二叔是被早晨打水的村民發現給抱回來的,此時家裡站著的,還有郎中的老婆,大家都在等二叔回話,郎中去哪兒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郎中一夜未歸,家裡人自然擔心,婆娘守著孩子夜裡又不敢出去,天亮了來村子裡找,這才找到了二叔家。
二叔緊張的看母親和郎中家裡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把昨晚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大家。
母親和郎中婆娘一聽都懵了,怎麽可能?井裡怎麽會伸出大手來?都覺得二叔小孩子說胡話呢!然而...城裡有人失蹤的事早就傳的沸沸揚揚,郎中婆娘尋思了會兒後一下子崩潰了,翻了白眼兒,兩腿發軟,站都站不起來了......
場面有些失控,二叔娘狠狠扇了他倆下,讓他不要瞎說,二叔嘶聲力竭的哭喊爭辯,說自己沒說謊,他親眼看見,那數數兒的妖怪,把郎中給拽下去的!
......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兒,自然兩個村子的人都驚動了,報警是一方面,村民們也都湊到水井附近,想知道,這井裡到底有啥蹊蹺?
人們在水井旁發現了一個扔掉的手電筒,正是土郎中的,說明他很可能是投井了,但二叔給的說法無法讓人信服,這孩子說的太邪乎,可...郎中為啥會掉井裡呢?
城裡有人失蹤的事兒是夠嚇人的,但大白天光天化日的,伸出大手抓人的說法未免太扯淡,早晨還有人打水呢。警察來了,一番取證調查後,也沒在井裡撈出郎中的屍體來,這事兒變得更玄乎了!
作為第一目擊證人,二叔被警察反覆的詢問著,母親嚇的站在一旁渾身哆嗦,最可憐的...是郎中的老婆,這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她滾在地上哭的死去活來......
調查了好幾天無果後,警察們也就不了了之了,然而令人氣憤的是,一些流言蜚語竟然傳開了。
有的人說,哪有什麽從井裡伸出的大手?還數數兒?純屬扯淡!八成兒,是這不要臉的女人,和她家崽子串通一氣,把人家郎中給害死了!屍體還不知道藏哪兒呢?弄出了個投井的假象,還把手電筒給扔井口旁,真夠陰險的!
也有的人說,蒼蠅不叮無縫兒的蛋,這郎中也不是啥好東西,哪有大晚上到一個寡婦家出診的?這裡面兒啊,肯定有貓膩,說不定是馬上風呢......
人心,有時候是最惡毒的東西,二叔母子一下子成了全村人最嫌棄的對象,連門都不敢出,很多人朝他們家門上吐口水。
二叔跟我說,當時他恨啊,恨不得殺了所有揶揄,嘲諷,說風涼話的村裡人,然而事隔幾十年後,二叔成了一個中年人,某種程度上,他也能理解大家了。站在周圍人的角度來考慮,似乎...他們的說法,是這件事兒唯一合理的解釋。
直到一個月後,又發生了一起命案,這才給二叔母子倆洗脫了“罪名”!
這次死的人可不簡單,是縣裡造反派的小頭頭,他老家是二叔村裡的,平時在縣城住,偶爾回下鄉下。
大晚上的,這家夥跟自己當村委會主任的弟弟,在鎮子上喝了點酒,醉醺醺的往村裡走,聽見村口那眼井裡傳來了數數兒聲,便好奇的湊過去看......
其結果不言而喻,
造反派頭頭掉進了井裡,他弟弟當下就“瘋”了,嗷嗷慘叫著往後跑......剛剛恢復平靜的村子,這下又熱鬧了。 和郎中的死不同,這次掉井裡的,可是革委會的大人物!半夜全村人都發動了,趕緊下井撈人!
井旁圍了上百口子,平時看樣板戲才動用的探照燈也拿來了,人多膽氣足,倒是也不害怕,村委會主任也沒提什麽數數兒妖怪的事兒,然而,撈了半天,這井裡根本就沒人......所有人都懵了。
和警察們的敷衍不同,村委會主任一聲令下,給老子抽!把這眼井給抽幹了!
嘩嘩的水往外流,足足抽了一整夜,井底只剩下了汙泥,但依舊沒發現造反派頭頭的屍體。
這事兒真邪門兒了,村委會主任說有,誰敢說沒?派了幾個膽大的下井去挖,就算井底掘地三尺,也要把他哥給找出來!
二叔說,在那個年月,思想掛帥,誰敢得罪他家?不聽話...非整死你不可!還別說,讓他這麽*般的一操作,還真挖出點兒東西來。
那是一灘破碎漚爛的衣服,還有眼鏡兒,鞋子之類的,這裡面肯定淹死過人,只是找不見骸骨。據說後來經過警方的鑒定,這些東西,都是之前那失蹤的郎中的。
而造反派頭頭的屍體,也終於被找見了,他像是一個被“融化”的人,血肉模糊粘連成一“團”,骨頭都凸扎了出來,像是被硫酸燒過,全鈍化了,但身上的衣服完好無缺,還“穿”著......
這一下,人們徹底害怕了!知道之前那寡婦家的小子沒說謊,這井裡...確實有妖怪,而造反派頭頭,算是第一個被找見的失蹤人,可以想象,其他失蹤的人,那“化”的骨頭都沒了!
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就算是被什麽強腐蝕的東西化了身子,那衣物之類為啥沒事兒呢?特別是造反派頭子穿的有金屬牌牌的褲腰帶,也銀光鋥亮,絲毫沒有受到腐蝕......
這妖怪,不是在縣城裡作妖兒嗎?怎麽跑到村子裡來了!恐懼籠罩了整個鄉村,一時間人人自危。
把那口井填滿,全村人都嚇壞了,警察們調查了整整一個月,最後還是無功而返,誰也不知道,那個會數數兒的妖怪,接下來會在什麽不為人知的地方出現害人!
“二叔,後來呢?”我緊張好奇的問。
二叔抽了口煙,輕歎一口氣:“後來啊,消停了好長一段兒時間,也沒再聽說有人失蹤的事兒,但也有可能...是警方壓住消息不外露,總之,在我發現那會兒,那東西已經吃了十個人了!”
“那究竟是個啥玩意兒啊?”我咽了口吐沫,繼續追問。
二叔苦笑了一下:“你別急,聽我慢慢說。”
造反派頭子死後,雖說人心惶惶,但鄉下沒再聽說有人失蹤,半年過去了,人們提起這件事兒雖說瘮得慌,但日子總要過,漸漸的......恐懼也就淡了。
直到一個死刑犯的出現,整個事件.....似乎有了眉目和轉機。
這個死刑犯,倒不是什麽窮凶極惡之輩,只是一個接生的老太太,但乾的事兒卻令人發指,這家夥...活活掐死了一個產婦!
和之前陳小手的情況不一樣,文革時期,沒有計劃生育,人們想生多少生多少,縣城醫院產科的承載量有限,很多人都是靠接生婆來接生。
老太太接了一個胡村的活兒,胡村,離縣城不遠,離二叔家也只有十來裡的路,產婦是連夜妊娠,人家家人趕著驢車專門兒把她請了過來。
老太太一進門,看見產婦難受吭哧的模樣,臉色一下就變了,但也沒說什麽,穩了穩心神後,讓家裡人去買二十來包鹽來。
產婦家人很不解,這生孩子...都是準備熱水和毛巾,為啥要買那麽多鹽呢?
但人家老太太既然吩咐了,肯定有她的道理,說不定,人家有啥祖傳的手段也未可知。
鹽買來了,老太太要了個洗臉盆,也不要熱水毛巾之類的,只是吩咐產婦家裡人都出去,不許偷看!她讓進來再進來。
這老接生婆兒在附近鄉裡很有名氣,家裡人對她100%的信任,全都退了出去, 只剩下她和產婦兩個人!
生孩子是痛苦的,產婦一聲聲的哼唧,家裡人在院子裡踱著步子,繞來繞去,倒是不擔心會難產,這老太太很有本事,更多的憂慮是,怕生下來的是個女孩兒。
時間一點點過去,屋子裡產婦不呻吟了,也沒聽見“呱呱”的嬰兒啼哭聲,一切靜悄悄的,家裡人很擔心,但又不敢違背老太太的意思,不敢進門看。
不多時,隱隱詭異的肉香飄了出來,那香味兒,就跟燉排骨一樣,濃香透鼻,令人流口水。
這一下,產婦家人慌了,腦海中出現了可怕的畫面,怎麽個意思?難道說...這老太太,把剛生下來的孩子給煮了嗎?
眾人推開了屋門,眼前所見,更是令所有人瞠目結舌,那老太太,像是厲鬼一樣,雙手死死的掐著產婦的脖子,而產婦,已經被掐死多時了,整張臉都黑青的如豬肝一般的顏色!
在產婦的身子下面,耷拉著一個同樣烏青發黑的小西瓜般大的肉球,由一根長長的臍帶連著,那肉球表面黏黏的薄膜,泛出濃濃的肉香。它掉在地上裝滿鹽的洗臉盆裡,黏糊糊的液體被滲出,表皮也都出現了褶皺和萎縮......
看到這一幕,產婦愛人當下就瘋了,一腳踹向老太太,衝上去往死的打,那老太太,任由漢子暴風驟雨般的拳頭,雙手就是死死的掐住產婦的脖子,說啥也不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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