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天喜地的高翠又把倆侄女打發出去,準備和弟妹好好暢想暢想。
高兆牽著妹妹出來,看到妹妹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但沒說話,她就納悶了,最近妹妹好像總愛用這種眼神看她。
妹妹難道也是個老芯子?比她有城府的老芯子?
“妹妹呀,你用過蘋果嗎?”
“大姐,蘋果是吃的,不是用的。”
哦,繼續:“妹妹呀,來這裡多久了?坐飛機來的嗎?”
巧雲停下來,仰頭看著大姐。高兆等著她回答。
“怪不得大姑說小娘子到歲數就得嫁人,不然就……”
高兆臉憋紅,見巧雲又不說了,急問道:“不然就怎麽了?”
“大姑說,不然腦子就壞掉了。”
說完還同情的看了眼大姐。
高兆仰臉望天,在妹妹心裡,我腦子壞掉了?所以她時不時的那種眼神看我一眼。
深呼吸,好歹沒當我是孤魂野鬼。
“妹妹呀,咱在賈姐姐那學的那個木人樁可別給爹娘說,不然就不讓咱倆去了,就說學蹲馬步。”
巧雲又看她一眼,說道:“那個也是做夢夢到的嗎?”
“對,是以前夢到的,所以呀,那個夢不能亂做,做多了腦子也會壞掉的。”
哎呀,有個聰明的妹妹也很苦惱,襯得我太笨了。
高兆想了下剛看到的,明天不要去賈家了,人家家裡來了人,還是不去打攪的好。
而賈宅,賈西貝看見來人,規規矩矩上前行禮。
“表姑,小表妹。”
“大姐,華姐兒。”
王荊州玉青瓦也跟著。
年輕婦人旁的小小娘子也給幾位見禮。
“小舅舅安,表姐安,王哥哥安,小姐姐安。”
一板一眼,哪個都沒落下。
年輕婦人看著二十出頭,長相秀美,她是吳長亮長姐吳雪梅,她看著面前的四人,弟弟臉色紅潤了點,怪不得表舅非讓他來此,看到一個小娘子沒見過,一臉福相,眼神透著好奇和膽怯。
“這是高家大娘子?看著就是好福氣的。”
玉青瓦剛想上前見禮,聽了這話,停住。
“表姑,這是京裡玉大人家的玉青瓦,兆妹妹剛走。”
哦,猜錯了。
吳雪梅剛還想高家大娘子看著還湊合,長相不醜,有點傻呆呆,和弟弟一對,除了家世,外貌啥的將就配得上,難怪外祖母提起高家大娘子就一臉的笑容。
“今天才知道表舅回京了,正好我有空,也想帶華兒出門散散心,就來看看。”
吳雪梅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個宅子,這會兒來回打量了一下屋裡,太簡陋,弟弟在這住著,委屈他了。
“西貝,給表姑準備點飯菜,本來午飯前要趕過來的,路上遇到點事耽誤了,我和你表妹還沒吃飯,跟嬤嬤說,簡單點就行。”
賈西貝福身後退下,帶走了王錦州和玉青瓦,多一句話都沒敢說。
吳雪梅的嫡長女屈美華剛過三歲,靠在母親懷裡,也四處看看,然後問道:“娘,要住這裡嗎?”
吳雪梅柔聲說道:“是呀,華兒,舅舅在這裡,娘過來照顧他,不然外祖母不放心。”
吳長亮一聽大姐說這話,急忙問道:“大姐,娘如何了?”
“沒事,爹陪著娘哪,薰生,在這還好?你二姐身子不便,不然她也想來看看,外祖母說高家大娘子不錯,大姐聽了就放心了。”
“大姐,表舅哪?”
吳雪梅性子柔和,又大弟弟十一歲,沒出嫁時,就看護弟弟,嫁了人也時常回娘家,得知表舅離開武成縣好幾天,不放心,帶著女兒來此。
來前沒敢和母親說表舅離開的事,不然母親肯定要親自來,母親的性子,吳雪梅擔心她來了壞事,不可能每個人都像父親那般包容母親,哪怕母親是公主。
“表舅說過幾天他再回來,學堂裡他安排好了,表舅說等他回來有些話給你說,這幾天就讓荊州陪著你吧。”
吳長亮點點頭,越發覺得家裡人為他的事操心而感到內疚。
下人回稟飯食準備好了,吳雪梅溫和說道:“薰生,陪大姐一起吃點。”
說完起身牽著女兒洗了手後走到飯桌坐下,吳長亮坐下,見外甥女好奇的看著他。
吳長亮微微一笑,輕聲問道:“華姐兒,想吃什麽?”
他是看了外甥女,想到高家巧雲,也總是用這種眼神看他。
吳雪梅見弟弟很輕松的開口說話,驚訝,但沒大驚小怪,只是低頭對女兒說道:“告訴舅舅你想吃什麽?”
屈美華搖搖頭, 又看了眼舅舅,吳雪梅微微一笑道:“路上華姐兒還說見了舅舅要一起玩的,這會又不說話了。”
他們身後都有個丫鬟在服侍,吳雪梅不用照顧女兒,反而和弟弟溫言說話。
飯後,吳雪梅安頓下女兒睡了後,去了吳長亮院子,下人說二公子在王公子院裡學武,她好奇又不放心,就走過去看看。
弟弟不愛說話,但是認準的事卻一定會去做,幾年前,吳雪梅讓夫婿給弟弟拿了幾本算學書,也是想弟弟成天不出門,而夫婿經常說在算學裡沉迷,幾年不出門都不乏味,所以她就讓夫婿教了弟弟。
吳長亮在蹲馬步,他按照姚師傅說的一點也不偷懶,讓王荊州不好意思,他實在對武學不感興趣,雖然沒人強迫他,可是看到表叔小小年紀都能堅持,他也不好意思偷懶,隻好跟著,每天晚上腿都僵硬,讓小廝揉按好久。
看見主子進來,姚師傅上前見禮,吳雪梅擺擺手,沒走近,簡單問了姚師傅幾句,聽到高家大娘子每天也會來,很有興趣,就想明天好好看看未來弟媳。
吳長亮聽到姐姐的聲音,就起身走過來,王荊州急忙跟上。
“別管我,練你們的,大姐就是來看下,薰生要是累了就歇著,可別強迫自己。”
“大姐,不累。”
吳雪梅拿出帕子給弟弟擦擦額頭的汗,“都出汗了,現在天冷,小心受涼了,讓小廝守著,有汗趕緊擦。”
姚師傅心裡替小主子歎氣,難怪高家大娘子說小主子是金屋裡的金娃,不過對小主子的認真能吃苦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