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兆趁去更衣室的時候,打開紙條,一個字都沒有,只是幾幅畫。
一個小人背著手下蹲,高兆笑了,師兄是說他在小丸子跳,第二個小人兩手伸著,對這個小木人,那是說,他在練習詠春拳,第三個小人坐著吃飯,師兄真有意思,告訴她早晨做的這三件事情。
高兆看了一遍又一遍,才把紙條疊好裝起來。
回去後,賈西貝問道:“兆姑母你肚子不舒服?”
“沒有,想了一會問題。”
“又想到什麽好玩的?”賈西貝激動,去興平衛玩的那些兆姑母不讓她說出來,憋的慌,要是有個新的就好了。
“暫時沒想起來,等想起來了再告訴你。”
“肯定是最近累了,那這幾天可要好好補補,我讓廚房多做肉,兆姑母吃好了就能想起來了。”
賈西貝想起高兆說過,白天太累的話,晚上啥夢都不做,就夢不到好主意了。她想最近學規矩累著了,所以兆姑母沒夢到。
如今高兆好吃的可比以前吃的多,沒那麽的惦記了,對大家總把她好吃掛在嘴邊覺得尷尬,我是吃貨,但不想讓大家覺得我是饞貨。
“賈侄女,我可不是嘴饞的人,只是喜歡品嘗各種美食。”高兆嚴肅糾正道。
賈西貝奇怪道:“我知道呀,我祖父就是這樣的,祖父說:人莫不飲食也,鮮能知味也,是禮記中庸上的話。孔子還說了: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不過這都是我祖父告訴我的,祖父說,好吃,享受的不是嘴和肚腹,是美感,就像看到了一副美景,只是眼睛舒服嗎?是內心深處。”
高兆伸大拇指說道:“給你祖父點讚。”
她曾看過一文章,上面說吃貨對生活有著無限美好的向往!他們是普通的美食家,隨性而來,慢慢品味,吃貨會對任何美好的事物給予讚美,滿足感很強,生活在他們眼裡無處不美好,對生活充滿著希翼!
所以,我是吃貨我驕傲!
回過頭來想,以前從沒有在意別人怎麽看她,現在怎麽矯情了?禍根是師兄,讓我對自己的形象格外在意。
回到家後,高兆看著紙條不住嘴的笑,拿出筆墨,準備回信,告訴師兄跑步的約定。
她本來想寫字,看著師兄畫的小人,高兆發動腦筋,也畫了一組畫,看師兄能猜到不。
吳長亮接到回條,打開一看,先是一笑,後而皺眉,師妹畫的這是什麽?
三個彎彎的是月牙,接著是個太陽,下面兩個小人,一個雙丫一個發冠。
吳長亮想了半天,明白了,回了個紙條,畫了個小人拱手,讓來福家的給師妹。
來福家的男人姓何,她是孤兒不知本姓,嫁了人後都按照後宅仆婦稱呼她為來福家的,她很想說我有名字,我叫阿花。
何來福是吳家護衛,阿花本身也會功夫,而且功夫很好,夫妻兩人成親後就在小主子院裡當值。
阿花給主子送了一次紙條,然後被吩咐早上要候著高娘子,就收到高娘子的回條,這又要給高娘子送紙條,阿花預見以後她的主要工作就是傳遞紙條。
我是護衛,不是丫鬟,這個不是丫鬟或者陶喜該做的事嗎?
高兆下午回家時,門口又看見阿花,就見這個女護衛的臉上有著糾結,看來師兄回復了。
就是這女護衛為何糾結,難道她看信了?肯定不會,護衛都是受過訓練的,哪能做這種事。
回到家把妹妹送到母親屋裡,高兆迫不及待的回屋看信,看到拱手的小人,她彎了眼。
吃晚飯的時候,高兆說了她和賈西貝沒有做到事先說好的約定,
過陣子要圍著城牆跑一圈,她要每天晨跑,要在天剛亮的時候,因為大白天外面長跑會嚇到人。那個和賈娘子的約定,高家人知道,所以沒覺得有啥,反正高兆經常想一出是一出。
高文林還說:“就該這樣,說了沒做到,要認罰。言而有信,就是以後你們要說點靠譜的,這樣圍著圍城牆跑一圈,那得多累。”
“沒事,我跑的可快了,就是這城牆有點長,所以,我得抓緊時間練習一下,西貝說了,誰要累趴下了,那要罰銀子。要銀子沒有,要命一條,所以,我的命我還得留著,我可不能累趴下。”
“你就胡鬧吧,悠著點,不行掏銀子都可以,可別把自己跑壞了。”高翠叮囑道。
“放心吧大姑,我是那麽沒分寸的人嗎?我要是跑不動,那其他人肯定更跑不動。”
高兆心道,我可是跑過馬拉松的人, 絕對他們趴下了,我還跑呢。
“明天開始,我跑完步了,回來再吃早飯。你們別管我,我自己悄悄開門出去。”
高興榮說道:“大姐,我陪你去跑吧。”
“不用,你還要上學堂呢,不要那麽早起來,我是天剛剛亮就要去跑,大亮了,街上就有人了。”
高翠緊著說:“別跟著你姐去抽風,你上午還得去學堂,下了學還要去學功夫,早上可別起來太早。”
她是想上次出去帶著巧雲,這會還要帶著弟弟,大侄女該多別扭,說個好聽話都說不得。
高翠不說話江氏沒往吳長亮那裡去想,見大姑姐攔著,江氏明白了,女兒要去見人。
江氏的觀念,定親了都得在家裡繡嫁妝,女兒和薰生還沒定親,前幾天帶著巧雲就外出一趟,沒過幾天還要去?
得給老爺說下了,小娘子不能這樣,會讓人家挑理。
高文林夜裡聽了太太的話,勸道:“太太就放心,兆兒說和他相處下,看看合適不合適,還有,你以為就他倆呀?後面肯定有護衛跟著,就是沒護衛,咱兆兒也不是那糊塗人,不該做到事她不會做,別看她大大咧咧,她說了,不能給爹娘丟臉不說,更不能讓自己掉價。”
江氏白了一眼老爺說:“不見最好,見了誰知道哪,男人的話不能信,最好讓高興跟著。”
高文林嘿嘿樂,知道太太是說他,當初和太太定了親,他總往江家去,忽悠江氏三弟說給江氏說個事,有關迎親的事,江氏忘了迎親的事該給長輩說,就去見了面,誰知說著說著高文林拉了她的手,羞得她趕緊跑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