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兆手裡拿著排骨,抬頭就見一中年男人走進來,裘皮大鬥篷,長相俊美,她看了下吳長亮,倆人挺像。
吳長亮起身,“舅父。”
哦!是慶王爺,外甥像舅。
高兆見慶王爺笑著拍了下吳長亮的肩,說道:“好小子,不錯不錯,比在家時壯實,出門就對了,讓我說早該出來了,你媳婦哪?當舅舅的得給份見面禮,不過東西都在車上,等吃了飯再說,就是你們怎麽在屋裡吃?那我就湊合一起吃吧。”
陶喜早就聽到聲音在門口候著,見慶王爺解鬥篷,上前幫忙。
他問你媳婦哪,賈西貝就看向高兆,高兆瞪她一眼,吃飯的人都站起來了。
賈西貝和王荊州都叫了聲叔祖父
“表弟怎麽來了?”賈先生問道。
慶王爺坐下,抬眼看站著的裡面他沒見過的兩個,一個小娘子,長相就不說了,嘴邊有油,他看了桌上的排骨,是啃排骨啃的,那個小點的,一看就是弟弟,不過比姐姐的長的好。
“什麽叫我怎麽來了,我想我外甥了不行嘛,都坐,給我拿碗筷來,再點幾個菜,得了,叫人來把這都撤了,重新上菜。”
沒人介紹,高兆不知該怎麽稱呼,想了想,按照輩分來叫,比父親大就叫伯父。
“陳伯父好。”
“陳伯父好!”高興榮緊跟著姐姐。
慶王爺一擺手道:“叫啥伯父?跟著薰生一起叫,又不是外人,叫舅父好了。”
高兆要翻白眼,這個是自來熟,哪裡像個王爺?
“接到信我急忙趕來,日夜兼程,總算趕到了,表哥,我可是吃苦了,可是為了表哥,為了外甥,我寧願吃苦,表哥不要太感動,先吃飯再敘舊,薰生,想吃點啥?別客氣,舅父銀子多,隻管花。”
終於見到錢多人傻的。
夥計把菜全端下去,又問再點什麽菜,慶王爺說:“挑最貴的點。”
賈西貝趕緊說道:“祖父,叔祖父,我吃飽了,和兆姑母先回屋。”
賈先生點下頭,賈西貝拉著高兆福下身就出去了,出門還聽到慶王爺的大嗓門:“你們幾個別走了,陪我一起吃點,表哥,咱哥多久沒在一起吃飯了,今兒好好倆喝兩杯。”
回屋後賈西貝說道:“這下可要熱鬧了。”
高兆沒接話,看那慶王爺就是個沒形的,有點像前世的不著調。
“祖父說叔祖父是滾刀肉,不過是我偷聽到的,當我面,我祖父說:你叔祖父呀,怎麽說哪,言其可愛如頑童,嘻嘻。”
高兆抿嘴笑,覺得公主應該把兒子讓自己弟弟養,絕不會是如今這樣。
腦海裡出現一個縮小版少年的慶王爺剛說話的模樣,臉是吳長亮,畫面太喜感了。
“我喜歡叔祖父,對人可親切了,要什麽給什麽,每次見到我都說給你一點銀子,拿去買自己喜歡的,哪是一點呀,是好多,夠我一年所有零花錢了。”
哇!富賈,可為吾友乎?
算了,貴人少惹,有些是羨慕不過來的。
賈西貝說了一些慶王爺的事,不過是愛花銀子,愛給小輩銀子。
高兆想,這就是驗證了投生是個技術活,人家一輩子吃喝玩樂,隻發愁花銀子,可她為了一百兩大冬天當陪伴,命苦呀。可是還是喜歡窮的高家。
半個多時辰過後,高興榮來找,說陳舅父讓她們過去。
高兆看他臉紅撲撲的,說話有股酒氣,瞪眼道:“喝了多少酒?”
高興榮哭喪著臉,“陳舅父讓喝的,不喝是對他有意見,大姐,這個酒沒有果酒好喝,辣嗓子肚子難受。”
“以後誰讓你喝你都別喝,
說得讓大夫坐旁邊,萬一有啥好急救,看看還有誰讓你喝!”這麽小就讓他喝白酒,這個慶王爺真是不著調。
進了屋,看餐桌已經收走,慶王爺歪坐著,見人進來,趕緊坐好。
“外甥媳婦,舅父給你見面禮。”
高兆說道:“陳伯父,你認錯人了,我可不是你外甥媳婦。”
“早晚的事,你就別不好意思,叫我舅父,你吃不了虧,以後你們好好過日子,有啥找舅父,還沒人敢不給舅父面子。”
拿出一張銀票,親自站起來塞給高兆,又塞給高興榮一張。
“別嫌少,以後再給,想買啥買啥去吧,也別想那麽多,銀子對我就不算個事。”
賈先生沒啥表情,也是一臉通紅,看來沒少喝。
“你就拿著吧, 你陳伯父啥都沒有,就有銀子。”
“表哥這是什麽話,我可窮了,但給小輩我舍得,我來一趟,全靠我的侄子們讚助,臨走前我每個侄子那通知了一遍,說我要出門了,讓他們別忘了叔父,唉!侄子們孝順呀,挨個給我,把我感動的,都不舍得走了,可是一想到表哥和外甥還在外面受苦,我咬牙上路,就三天,趕到了,那個累呀。”
賈先生趁他說話喘氣功夫趕緊給小輩們說:“回屋去吧,早點休息。”
全部行禮走人。
慶王爺喝口茶,說道:“是有點長的不怎地,難怪我姐看不上。不過命好就行,薰生媳婦也不靠容貌家世來找,表哥說好就行。”
賈先生默默喝茶,不接他話,免得被他坑。
“表哥,住這也太破了,找個誰家的別院住住,我還沒來過這哪,得好好玩玩。”
你又要禍禍誰家了?
“本來我想去找薛胖子,他有個姑嫁到這裡,可是我姐夫說了,讓我一切行動聽表哥的,不然就不讓我來,我可不怕我姐夫,就是不想我姐找我麻煩,就沒去找薛胖子。”
賈先生對他的狐朋狗友不認識,不知說的誰。
“表哥,那你給我安排個地,我得好好睡一覺,這一路可累死我了,喝點酒緩了緩,這會犯困。”
賈先生放下茶杯,說道:“住我隔壁,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表弟洗洗睡吧。”
“好嘞,表哥明天見。”
送走了慶王爺,賈先生深呼兩口氣,怎麽把這禍害打發來了?
他以為是吳駙馬的意思。
高兆回屋,看了看手中的銀票,一下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