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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高兆》八百九十四 太可憐
這事鬧哄哄,但也得等相關人員到齊了才能審案。

 這時王氏卻慌了,她以為只要她去告,衙門要不就判讓侄子娶女兒,要不就打發她走人。

 說實在的,她開始是覺得衙門會打發她走人,她隻想惡心惡心玉家和侄子,讓你們這樣對我,我就搞臭你們。

 後來鬧大有官員幫她做主更好,她風風光光回玉家,還怕玉家不把她供起來?

 玉家得把她當老封君養起來,不然還去告你,嚇也嚇死他們,到時兒子娶媳婦全讓玉家包了。

 她去問何時判案她好走人,官大人說得等王家和周家來人,王氏嚇一跳,怎麽又讓老家來人?

 她公婆她倒是不怕,因為公婆不知真假,只是聽她說,以為是真的。

 可是二哥來,得說她胡說。

 哎呦!失策。

 不管了,反正她咬死是真的,誰能把她如何?

 兒子這不用怕,兒子一直以為是真的,來京就是讓姐姐和表哥成親,女兒這她再恐嚇一下,親女兒揭發親娘,也得坐牢,這個她在老家早打聽過。

 就是住在衙門裡,餓呀,送飯的婆子說了,國喪規定,只能每頓一碗粥一個饃。

 在玉家雖然沒肉,素菜管飽,來這饅頭都不讓人吃飽。

 周文彬餓的問母親要銀子要出去買吃的,王氏說外面啥也沒賣的,還有就是衙門不讓她們出去。

 氣的周文彬大哭,被人訓斥,不敢鬧了。

 京裡人對這事一直關注,就等王家老家來人才能斷案。

 高兆現在完全恢復,吃嘛嘛香,想吃什麽有什麽,街上沒賣的,誰家沒個莊子,莊子裡養啥的都有。

 高家雖然沒莊子,可下人之間自有法子。

 高兆懷孕七個月了,每天院裡走動,她能幫別人生產,對於自己沒信心呀,都說醫不自醫,還是相信老人說的多走動有利生產。

 正月過去了,二月初十國喪結束,好家夥,街上人多了,順天府門口閑漢老遠圍著,三三兩兩的人說說笑笑,等著王家來人。

 玉家玉青瓦好好做了個月子,玉姨娘啥也沒給她說,她隻管喂孩子自己吃的胖胖的。

 關於父親被告她不知,只是生完孩子問了一聲,玉姨娘騙她說送回老家了,玉青瓦嘟囔幾聲就不再問。

 二月中旬,王家來人了,當地縣官還派了衙役護送。

 王立州要把叔父嬸子接回家,劉府尹沒讓,讓他們全部住在衙門,不準見面,第二天審案。

 二月最熱鬧的事就是玉家案子了,順天府被看客圍得水泄不通,劉府尹叫來兵馬指揮司的人才把人驅趕,不然人都進不去。

 玉大人和王立州進入時,看見同事,還大方揮手,王荊州帶著學子給他加油。

 劉府尹審案,還有幾個文官一旁觀案。

 原告被告都帶上來,王氏母子三人上來磕頭後站起,玉大人是官王立州是舉人不必下跪。

 雖然事情全城人都知,但還得按程序走。原告王氏說所告緣由,後,玉大人陳訴。

 兩家都不能提供定親之物,王氏說是大哥臨死前托付,玉大人說是妻子和女婿親娘口頭定了婚約,是女婿找上門他才履行去世妻子承若。

 可是給王立州定親的王氏說的大哥玉大人說的妻子和親家母都過世,沒法出來說話。

 王立州陳訴從小知道有個未婚妻是玉家的,並不知父親和姑母定過婚事。

 然後是王家公婆上堂,嚇得哆嗦的周老兩口說親事是兒媳說的,他們沒聽王家人說過。

 王立州叔父嬸子上堂,說一直知道侄子和玉家女定親,沒聽大哥說過和外甥女定親。

 王氏反駁說當年二哥二嫂在家說過沒有信物的親事玉家哪裡會認,不如給侄子另外定親,還說大哥臨死前也沒見玉家來人,才把侄子定給了她家文燕,是後來二哥二嫂想獨佔王家產業,怕她給侄子做主,才乘著她守孝把侄子王立州打發去尋親,就是沒安好心,一個沒成年的兒郎獨自出門沒準死在半路,剛好家產都是二房的。

 王立州叔父嬸子是老實人,在家就吵不過妹子,來這裡更是氣的發抖,一個說你血口噴人,一個說你胡說八道。

 王家族長上堂,那也是顫顫巍巍,說王家玉家定親,他和村裡人也是等王立州成親他叔嬸進京才知,以前沒聽王家說過,和周家婚事更沒聽過。

 王氏說沒影沒信物的事,他大哥大嫂就沒敢當真,是二哥二嫂為了獨佔家產用這個由頭打發侄子。

 反正,全是王家人自家人你說我說她說,人證來了就和沒來一樣,誰也不能證明原告被告哪個說謊,或者是兩個說的都是真的。

 王氏得意,就知道會這樣。

 她下跪磕頭痛哭,求青天大老爺給她做主,不能讓玉大人欺負她孤兒寡母。

 文官開始說話了,說王立州必須尊父命,娶周文燕為妻,玉家女已經生女,不能讓玉家女母子分離,那就當妾,另一文官說遵從母命也是孝道,玉家女又先成親生女,也是妻。

 劉府尹看著這幾個文官,直掐眉心,他們吵吵了兩月沒吵吵明白,沒人邀請,自己來大堂,如今又繼續吵吵。

 幾位大哥們哎,你們上朝去吵吵,讓皇上定案,求你們了。

 堂上亂哄哄,文官們吵吵就開始背書本了,唾沫星子亂飛,王氏發傻,一句聽不懂,到底向著誰?

 王立州當堂下跪,撲通下跪聲讓聲音靜止。

 “大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王立州不曾聽父親說過和周家婚事,只知道和玉家婚事,我王立州隻認玉氏一人為妻。 ”

 王氏哪能聽侄子說這話,立馬跟著跪下,扭頭對著侄子哭道:“立州,姑母知道你為了前程為了玉家是官家才不認你表妹,可是你這麽做是要逼死你姑母一家,你讓文燕如何見人?你這是要逼死文燕逼死你姑母?姑母不是被玉大人所逼怎麽會尋求順天府做主?大年三十,我孤兒寡母三人凍了一夜,你表弟差點凍死,不是姑母被逼極了怎麽敢告玉大人?實在沒辦法了呀,立州,你就給文燕一條活路,你就可憐可憐你姑母,你看在你爹臨死前把你托付給我的份上,可憐可憐你表妹,別逼她上絕路呀,姑母求求你,姑母給你磕頭了。”

 頓時對著王立州一頓磕頭。

 王立州臉漲紫,氣的,但也不能看姑母給他磕頭。

 他跪著走過去,一把托起王氏,王氏死死拉住他胳膊,抬起臉,滿臉的淚水和鼻涕,哀求道:“立州,給你表妹一條活路吧,姑母求你。”

 兩個文官看不下去了,眼裡有淚,太可憐了,這王立州太可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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