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抱著花貴寶哄了半天,她才漸漸不哭。
“不好意思,我家貴寶只有去廟裡和見到你家二奶奶才哭,國公爺找大師看了,說過兩年就好。”
平武不知道說什麽,當初聽到這個傳聞她還和駙馬說笑,魯國公為了寶貝女兒想出這個噱頭來。
她以為花家女見到高兆哭是偶然,沒想到是真的。
平武想起兒媳給她母親和尤氏接生的奇事,當時也覺得兒媳是個神人。
女人比男人對這些更加相信,平武對兒媳的那絲不滿馬上沒了。想起表哥說的,要是讓福星不痛快了,倒霉的是自己。
心裡頓時一緊,前幾天對兒媳確實心存不滿。
哎呦喂!兒子才出門,在外可別出啥事呀。
她首先想到的是兒子。
尤氏見平武神情恍惚,沒有久留,提出告辭。
平武送出門口,微笑說有空來。
跟著尤氏來的嬤嬤接過花貴寶,尤氏轉身含笑道:“公主留步。”
就見公主停下腳步,身子卻往左邊一歪,尤氏趕緊伸手拉住,沒來的及。
就見公主倒下了,左肩膀著地,聲音很大。
不遠處的下人一窩蜂的湧上來,尤氏也趕緊蹲下扶起公主。
平武額頭出汗,咬著牙,下人碰到她肩膀,她哼了一聲,並沒叫出來。
尤氏知道這是傷著肩膀了,她也慌了,這是送她出門給摔的,又有女兒剛才的哭,完蛋!這下可說不清了。
蔣嬤嬤慌的去叫太醫,其他人扶著公主回屋,尤氏這會不可能走人,隻好等太醫來了看看情況。
公主府有劉太醫坐診,來後檢查了一下,說骨頭沒傷著又派人去宮裡找個醫女過來好給公主脫衣檢查。
榮禧堂一團亂,溫媽媽趕緊告知二奶奶,高兆快步趕過去路上碰到楊書桃,倆人都不知怎麽回事,互相點下頭一起去了榮禧堂。
劉太醫在門外給她們說等醫女過來,楊書桃和高兆進去見公主婆婆在羅漢床榻上歪著,尤氏在一旁站著,一臉的糾結,兩手擰著手帕。
平武公主見兒媳來了說道:“剛不小心摔倒,沒啥大問題。”
高兆很想說要不讓我來看一看,這摔摔倒倒的我有經驗,但是剛才聽劉太醫說一會醫女要過來,專業的事還是讓專業的人來做吧。
又不是在路上或者荒郊野外找不著人,她可以出這個頭。
楊書桃更不知道要說什麽做什麽。
尤氏在一旁內疚說:“都怪我,不該讓公主送我出門。”
平武勉強笑下道:“不怪你這事,走路哪有不摔跤的,是我自己沒看清。”
不過說這話的時候她一直看著小兒媳,心裡想的是表哥說的話驗證了。
“尤夫人,你先回去吧。我這沒事。只是蹭破了點皮。”
尤氏留在這也無濟於事,隻好說明日再來看望,急匆匆帶著女兒走了。
醫女來之後讓公主進裡屋脫了衣服,見胯骨處和肩膀頭有淤青,然後上了藥油用熱水燙了毛巾後在傷處熱敷。
她給公主說,回去後給太醫院說下,在公主府親自護理公主。
公主點下頭,蔣嬤嬤下去安排住處。
吳駙馬接到信急匆匆趕回來,平武讓兩個兒媳退下。
“怎麽回事?來人說摔著了?”
平武這會在床上外躺著,穿著裡衣披著薄紗,她皺著眉頭說道:“送尤氏送出門,誰知怎麽就摔倒了,周嬤嬤檢查了一下,路上並沒石子。”
吳駙馬坐在床邊掀開薄紗說道:”傷到哪了讓我看看?”
“甭看了,隻傷了皮肉有些淤青,剛才醫女來了抹了藥,說並無大礙,養養就好。”
吳駙馬還是解了平武的裡衣看了看肩膀,問道:“骨頭有沒有事?”
平武搖下頭,駙馬又幫她把衣服穿好安慰道:“我有時也會腿軟那麽一下,我是男子自然站得住,以後讓人扶著,我看周嬤嬤年齡大了,就讓那個年輕的跟著咱們去福建的嬤嬤貼身伺候你就好。”
“那個是蔣嬤嬤,母妃給的,以前是伺候先太后的人。”
吳駙馬哪裡會管下人的事,聽了只是點下頭。
平武抱歉的對駙馬說:“對不住,駙馬最近忙前忙後收拾莊子,我卻摔著了。”
駙馬道:“沒事,在府裡養一陣子,到時再去莊子,那裡清靜,休養最好。”
平武想了一下把剛才花家小閨女見到高兆就哭的事情說了,又說了表哥以前說的話。
關於國公府的傳聞駙馬自然知道,這種事情可信可不信,遇見會覺得邪乎。
平武有點不平道:“其實我沒多想,那天只是生氣一下,作為小輩應該規外祖母,她反而跟著一起胡鬧,但之後過去了也就過去, 我也沒把她怎麽著,可這麽想一下就摔了。”
吳駙馬故作嚴肅道:“以後就別想了,薰生媳婦是什麽樣我們也了解,如果按照高門女來要求她,當初還不如不娶。以後只要他們小兩口過得好,我們啥也不管。就是母妃那,只要母妃歡喜日子過得舒坦,這不是我們當兒女所希望看到的嗎?所以呀,你別生氣,氣也是氣自己,這回只是摔了,萬一將來有個什麽你讓為夫怎麽過?”
平武想想也害怕,這次僥幸沒傷到骨頭,聽過別的府裡哪個誥命夫人摔倒,不是腿斷了就是胳膊斷了,有一個傷到胯骨,然後癱在床上。
為何那些上了年紀的誥命讓人扶走路,出門後一邊一個,那就是怕不小心摔倒。
可我這次被摔真是冤枉啊,路上沒石子腿也沒發軟,莫名其妙的就摔一跤。
越想越覺得表哥說的對,所以吳駙馬說的話,平武這回是真心的認同,鄭重的點頭。
而高兆回屋後,心裡突突。
今天見了花貴寶大哭之後公主婆婆摔倒,萬一公主婆婆遷怒於她,認為她是個掃把星,這可也完蛋了!
哎呀!賈先生說過我們兩個倒霉蛋在一起就會啥事兒沒有,好擔心亮哥呀。
明天給公主婆婆暗示下,以後二爺出門我就跟著,去福建這一路驚險無比,二爺還不是好好的,所以我們必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