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林書院,神都數一數二的學府,除了教詩詞經義,還會教玄功,裡面的講師至少是一方大儒,更多的是朝堂在職的官員,權貴們爭搶著把子女送入書院學習。
沈流考慮到當年家裡窮,秀娘省吃儉用,咬牙讓沈流讀了兩年私塾,丫丫就沒去過學堂,所以現在九歲了都還不認識幾個字。
沈流準備將丫丫送入慶林書院,得到最好的教育。
牽著丫丫的小手,來到神都的東方區域,這裡到處都是讀書聲,街上小販也多賣的是字畫筆墨,頗有書香氣息。
沈流來到慶林書院,找到了院長,院長是個挺和藹的老頭,聽說要入學,便親切接待了二人:“能選擇我們慶林書院,想必公子也是了解過的,老朽就不再贅述了,不知小姑娘叫什麽名字?”
“沈璃。”沈流簡短回答。
院長老頭皺眉思索,朝中顯貴,好像沒有姓沈的啊,繼續問道:“不知是哪位大人家的?”
沈流不解其意,老實回答道:“家中沒人做官。”
院長老頭和藹的神情頓時一變:“我們書院的學位滿了,你去別家看看吧。”
“剛剛那位侍者還說可以辦理入學的?”沈流進入書院時,找門房打聽過了。
院長老頭不耐煩道:“我們慶林書院,說到底是貴族教育,主要面向的是官員的子女教育,而且還要是三品官員以上,否則再有錢也是入不了我慶林書院的。”
說到這兒,院長老頭直接吩咐道:“來人,送客!”
沈流覺得很不舒服,聖人言,有教無類,這慶林書院也太勢利眼了吧,非三品大官子女不收?
其實沈流也可以通過吳丞相,索要一個入學名額,但就這辦學宗旨,讓沈流很懷疑到底會教出什麽樣的學生。
況且丫丫真進了書院,也會被那些權貴子弟排擠欺負的吧?
“丫丫,從今往後,你就跟著哥哥學習吧?”沈流回到家中,一琢磨,自己反正要帶一個弟子,帶自己妹妹也費不了多大功夫吧?
妹妹的體質談不上好,但自己可以用丹藥慢慢調理,今後一樣能夠到達超凡入聖的地步。
丫丫雖然很羨慕那些能去上學的孩子,但聽說能跟著哥哥學習,更是開心,當即答應下來。
“雖說你是我妹妹,但功業傳承,不能壞了祖師規矩,你與我磕三個頭,便算是入了我門牆。”師者,傳道授業解惑,沈流很重視這些規矩,一改平日裡溫和的面容,肅穆說道。
丫丫仰慕哥哥,覺得拜哥哥為師並無不妥,當即叩拜三次。
“很好,從今往後,你沈璃便是我名下大弟子,記住有三條門規,尊師,重道,仁義,不可違背!”沈流正襟危坐,做師長訓誡。
丫丫有模有樣:“弟子沈璃,謹遵師尊教誨。”
“嗯,起來吧。”拜師禮算是簡單完成了,沈流重回笑臉,將丫丫從地上拉了起來。
丫丫問道:“以後我還可以叫你哥哥嗎?”
“家裡可以,外面要叫師父。”沈流揉了揉丫丫的腦瓜。
“哥哥!”丫丫松了口氣,當即甜甜叫了一聲。
沈流回答一聲,丫丫又叫一聲哥哥,好似要把今後不能叫的哥哥都彌補回來一般,沈流倒也有耐心,一一回應著。
“對了哥哥,我成了徒弟,那以後還能給哥哥當新娘子不?”丫丫忽然想到了什麽,小臉嚴肅的問了這個問題。
這小屁孩,怎麽老是說這個問題,
沈流秉著傳道授業解惑的心態,認真思索片刻,做了回答:“原則上,師父和徒弟的關系如同父母與子女,不能結婚的。” 丫丫哭得那是雨帶梨花:“哥哥你坑我啊,我要叛出師門。”
沈流哭笑不得,這怎麽就坑你了,幾萬年前,想當自己弟子的人連起來能繞大陸兩圈,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不過為了哄丫丫,隻好說師父和弟子可以在一起,丫丫才不鬧騰了。
“哥哥,那你準備教我點什麽呢?”丫丫正是問題最多的年紀,打開話匣子就沒完沒了。
沈流想過,丫丫年紀小,而且還不識字,對於一些高深玄功理解力不足,得從基礎教起:“先教你識字,等你師妹來了,再一起學習玄功。”
“嗯,我還有師妹?”丫丫充滿了希冀,這麽快就能當大姐頭了啊,“她什麽時候來呢?”
沈流也有些疑惑,自己已經告知了趙無影流雲軒的位置,按理說拓跋小柔該過來拜師了吧?
……
拓跋小柔是天眼司總指揮使,身上有些秘密需要完成交接,但她因為心頭不快,消極怠工,交接到了今天才算完成。
去流雲軒之前,拓跋小柔故意逛了會兒街,待得天色晚了,才登門拜訪。
“啟稟老夫人,有個姑娘想要見主人。”因為沈流交代過家裡是秀娘當家做主,門房匆匆來報。
秀娘正在巡視自己的園林,聽說來了姑娘,眼中神光閃爍,立馬去了會客廳。
拓跋小柔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仿若畫中的仙子,年齡也與沈流相仿,躲在屏風後面的秀娘看得那是眉開眼笑,吩咐道:“快去通知少爺。”
沈流正在教丫丫讀書識字,聽說拓跋小柔來了,便道:“你念叨的師妹到了,去看看不?”
丫丫連忙點頭,便與沈流去了會客廳。
之前有見過,拓跋小柔的模樣沒什麽改變,一成不變的白衣長裙,以及總是別人欠她錢似的表情,不過今天,好像沈流欠的錢更多了,拓跋小柔滿臉寫著不開熏。
沈流坐上主座,還未來得及開口,拓跋小柔直接道:“我問你,你到底使了什麽手段,迷惑了陛下,從實招來。”
嘖嘖,這哪像是來拜師的,分明是來查案的。
“無他,唯才華出眾。”
拓跋小柔覺得好氣又好笑,哪有人自己說自己才華高的。
她頓了頓:“你想當做我師父,可以,隻要你能打過我!”
“行了,我打不過你,你回去跟陛下說吧,我不收你這個弟子。”沈流收的是弟子,不是收個祖宗來供著的,搞得好像要自己求她似的。
拓跋小柔臉色一白,若是就這麽回去,陛下還不罵死她,便道:“別拿陛下壓我,你若是個男人,就接受我的挑戰!”
沈流很想說一句我是不是男人去床上就知道了啊,但旁邊有沈璃這個未成年的花朵在,思索再三:“那就讓你開開眼。”
二人來到屋外,拓跋小柔從腰間解下一條皮鞭,甩得劈裡啪啦爆響:“看你修為不過血境中期,我也不欺負你,隻用同樣的修為。”
拓跋小柔天資聰穎,以十七八歲的年紀便到了骨境修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實際上能夠憑肉身力量分金斷石,這便是玄功。
沈流重生,滿打滿算還不到一個月,不僅俗務纏身,還要夯實沈流原本的底子,現在能有血境四階修為已經很不錯了。
若隻是以功力高低論勝負,目前的沈流不及拓跋小柔,但真要搏殺起來,就算拓跋小柔全力施展,也不是沈流的對手,他至少有一百種法子殺死對方。
對方硬要用血境修為和沈流切磋,有便宜不佔大笨蛋。
沈流也不說破,隻從旁邊樹上折了條枝兒:“來吧。”
拓跋小柔本就不滿沈流,現在見對方還拿條樹棍兒來侮辱自己:“找死!”便一記甩鞭抽了過去。
鞭子這種兵器,如果習至精深,鞭尖的速度快過聲音,往往挨打過後,才會聽到啪的一聲音爆,聽聲辨位是不可能的了。
拓跋小柔便是精於鞭道的高手,加上有玄功加持,鞭子上紅光閃爍,快如閃電。
然而,沈流隻是微微側身抬腳,便將拓跋小柔的鞭子踩到了腳下:“太慢了。”
“哥哥好厲害!”丫丫拍著手掌,雖說看不懂其中門道,就當看熱鬧了。
拓跋小柔知道自己這一鞭子打去有多快,但沈流不費吹灰之力就破解了,難道他的速度比鞭子還要快?
拓跋小柔不信邪,一使勁,抽回鞭子,再次打去。
宛如狂風暴雨,隻聽鞭子劈裡啪啦作響,根本看不清軌跡,可就算在如此密集的攻擊下,沈流閑庭散步,似乎為了逗丫丫開心,他乾脆就當跳繩在那兒蹦Q了,引得丫丫叫好連連。
拓跋小柔越來越生氣,修為輸出越來越大,她自己也沒注意,原本說要限制在血境中期的修為,竟然已經躥升到了骨境,全力一鞭砸下。
沈流眉頭一皺,並非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是如此一鞭,氣浪就能崩三丈,丫丫剛好在攻擊范圍。
沈流生氣了,也認真了,身形化作一抹殘影,比鞭子還要快,轉瞬便來到拓跋小柔面前,將其重重撲倒在地。
拓跋小柔痛哼了一聲,面前的男人眼睛血紅,喘著粗氣,仿若要吃人一般,拓跋小柔覺得好害怕。
另外,沈流手中的樹枝已經斷作幾截,是切中拓跋小柔脖子的時候弄斷的,倘若這不是樹枝,而是一把真刀,拓跋小柔早就身首異處了。
饒是如此,她也覺得脖子好痛。
先前她還認為沈流折樹枝是為了挑釁她,萬萬沒想到對方是真怕傷了她的性命。
而且,拓跋小柔也明白,自己最後一下是使用了全部修為的,卻依舊被這個男人擊敗,這中間可差著一個大境界啊,怪物,這個男人是怪物!
“滾出我家,立刻,馬上!”沈流臉色說不出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