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謝立平狠戾的說道。
聽到命令,孟剛不再猶豫,奔馳驟然加速,指針狂奔到兩百五十碼。
呼嘯而至。
很快來到改裝大眾後面。
一把手槍,從奔馳的車窗裡探了出來。
“趴下!”千鈞一發之際,葉凡反手按倒了沈嫣,同時猛地一打方向盤。
砰!砰!砰!
三個點射。
後風擋玻璃應聲碎裂,盡管葉凡已經踩了刹車,但大眾依然撞上路邊的馬路牙子,劇烈撞擊之下,沈嫣當場昏厥過去。
葉凡緩緩吸了口氣,自言自語說道:“正主來了。”
奔馳在距離大眾十五米外停下,車載環繞音響裡,《命運》交響曲進入到最後的第四樂章,雄偉壯麗的凱旋進行曲開始,和弦飽滿有力,氣勢排山倒海。
這是對勝利者的歡呼。
謝立平眼中殺機盡現,無聲的笑了起來。
獵物追到了,該捕殺了。
謝立平下了車,斜靠在車身上,從精致的煙盒裡抽出一根煙,孟剛走過來,幫他點了煙。
昏黃的路燈下,煙頭一明一滅,再往遠處,是撞毀的汽車,以及掉在地上的三顆子彈殼和弩箭。
謝立平微微的抬起頭,吐出一個煙圈,被夜風吹散,“這姓葉的,我還真是看走了眼。”
他有些感歎的說道。
孟剛笑了笑,“最後還是落到老板手裡了。”
“嗯,有挑戰性的獵物,才有值得捕殺的價值。”謝立平撣了撣煙灰,問道,“剛子,你不出手?”
孟剛嘿嘿一笑,“用不著我出手,對付葉凡,有山炮一個人就夠了。”
謝立平轉頭看了一眼,光頭男滿身戾氣的走了過來。
“這個人,和我一樣,是古武修煉者。”孟剛提醒了一句。
“哦?”謝立平語調升了起來,雙眼微眯。
除了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孟剛,其實他對古武修煉者接觸的不多,不過因為謝家和重慶陌家常有生意上的往來,多多少少也聽他父親說過一些這方面的事情。
對古武修煉者的世界,他雖然有興趣,卻並不如何向往,因為在他看來,這世界上沒有錢辦不到的事情,孟剛就是古武修煉者,還不是一樣能夠花錢請來當保鏢!
“如果不是要照顧他那個弟弟,山炮也不會被全國的警察追的到處跑。”孟剛說道,“現在他弟弟死了,處理了姓葉的之後,這個人,倒是可以收來用用。”
謝立平聞言笑了起來,對走過身邊的光頭男遞過去一根煙:“喂,山炮,來一支?”
山炮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後徑直向葉凡的車走去。
“特麽還是個傲嬌性子,好好好,有個性,我喜歡!”熱臉貼了冷屁股的謝立平也不惱,反而笑了笑,不過下一刻,笑容斂去,雙眼中突然閃過一抹陰毒,“葉凡觸了你的逆鱗,將他撕成碎片吧!”
改裝大眾的門被推開,葉凡下了車,視線只在山炮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看向了後面的謝立平。
他有些意外。
謝立平笑著揮了揮手,像是一個老朋友,但嘴裡卻喊道:“姓葉的當心點,這家夥不簡單哦,你跪下磕三個響頭,他可能會讓你死的痛快一些。”
葉凡收回視線,看向走來的山炮,冷不丁說道:“古武修煉者,卻給這種人當殺手,你也不怕丟了份兒?”
山炮愣了愣,明顯沒想到對方已經看透了自己的身份,心中有了幾分警惕,不過他也不懼,說道:“沒想到會碰到修煉者,但你傷了我三弟,這仇不得不報。你若是自斷一手一腳,我便饒你一條命。”
“我沒有殺他,
你不感謝我,反而又來殺我?這是什麽道理?”葉凡問道。“強者為尊,拳頭大就是道理。”山炮說道,他捏了捏拳,骨骼卡擦擦一陣響。
他的拳頭很大,至少他認為比葉凡的拳頭大,所以此時此刻,他說的話,便是道理。
是這個道理,但也是明顯的不講道理。
葉凡卻玩味的笑了笑,“我還真有些好奇,你到底是哪裡來的這種自信!”
“既然這樣,那就怨不得別人了!”
山炮說著,腳下突地響起“噗”的一聲,那是鞋底與地面急劇摩擦發出的聲音。
“好戲開始了!”謝立平興奮起來。
山炮整個人,如同出膛炮彈一般衝向葉凡,眨眼間便越過了三米多的距離,右拳猛的砸向葉凡頭顱,拳風呼嘯,勢必要將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轟個腦袋開花。
東北逃亡的日子裡,在數百名警察的圍捕之下,他和刀疤臉的三弟一頭扎進廣袤的大興安嶺,光憑這一雙拳頭,便獵殺過成年的熊瞎子,以及兩百多公斤的野豬。
在葉凡說出他古武修者的身份之後,他收起了輕視之心, 所以這一拳,足足用了九分力道,雖說不足以開山劈石,但砸爛一個人的頭骨,並不是難事。
然而他終究是小覷了眼前這個男人。
幾乎必殺的一拳轟出去,下一刻,他的瞳孔驟然放大。
葉凡閃電般的伸出右手,那勢大力沉的一拳,直接砸在葉凡的手掌之上。
“嘭”的一聲炸響,如槍響,如悶雷,如千斤重物墜落地面。
山炮感覺不像是砸在了手掌上,而是砸中了一塊數噸重的鋼板。
恐怖的拳速和巨大的力量,盡數反噬回來,他整條手臂的骨頭,都出現了裂痕。
他的雙目陡然瞪圓,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之所以叫山炮,便是因為出拳如炮彈出膛,威勢駭人。憑借著這一雙拳頭,鬥熊瞎子,殺野豬,闖出大興安嶺,又從華夏東北硬生生殺到華海市,本想帶著弟弟在這裡闖出一片天下,卻不料要栽在這裡。
但他如何能就此認輸?!
右手已然被震的沒有了知覺,他便順勢左腳閃電般踢了出去。
然而他的左腳才剛剛踢出去,陡然哢嚓一聲響,葉凡已經以更快的速度踢在了他小腿上,腿骨崩斷,鑽出了肌肉和皮膚,森然的白骨露了出來。
“不知死活!”葉凡冷哼一聲,右手五指彎曲,捏住山炮的右拳,順勢一擰,恐怖的力量,沿著拳頭迅速傳遞到整條手臂,肌肉撕裂,筋脈血管扭曲,就連手臂上的T恤袖口也撕啦一聲裂開。
“我斷你一手一腳,饒你一命。”葉凡面無表情的說道,然後松開手,繞開已然廢了的山炮,向謝立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