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到酒店的時候,只見酒店的門口停著幾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十幾個全副武裝的狼人把酒店前方的一塊區域封鎖了起來。
“哎呀,真慘,從這麽高的樓上跳下來,腦袋都摔爛了。”
“聽說是一個女的,長得還挺漂亮的。她剛才進酒店的時候,我還碰見她了,喝得醉醺醺的,要不是她身邊那個男的一直扶著她,估計她早就倒下了。”
“哎呦,人生在世,有什麽想不開的呢,非要這樣走極端。”
眼鏡一邊擠開周圍的人群往酒店走去,一邊聽著人們的議論,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在來的路上,他已經打電話報警,告訴警察自己的妻子被人迷暈,目前正面臨著危險!
“不會是這樣,一定不會是我想的那樣!”眼鏡心中乞求著。
這時候他的電話再次響起,是虛仔打來的,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眼鏡。。。。。。”
“什麽了。。。。。。”
眼鏡之所以能找到阿嬌所在的酒店,正是借助了虛仔的幫助。虛仔黑進了虎爺直播的網站,從而通過信號源,確認了虎爺直播所在的位置。
“我在直播間裡看見,嫂子。。。。。。嫂子跳樓了。”
聽完虛仔的話,眼鏡的腦子裡猶如一顆炸彈爆炸了一般,把他的整個腦子都炸開了,他的腦中瞬間一片空白。
虛仔接下來說的話,他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他穿過人群,來到酒店門前。只見酒店門前的地面上躺著一個人,身上用一張白布蓋住,看來已經死了。。幾個警察正在勘察現場,三個醫生正在收拾搶救病人時用的醫療器戒。
那人的身邊,散落著一隻黑色的高跟鞋。眼鏡一眼就認出了這支高跟鞋,這正是結婚十周年紀念日的時候,自己送給妻子的禮物。
此刻高跟鞋上沾滿了血跡。
眼鏡隻覺得全身突然一陣冰涼,就猶如跌入了一個冰窖之中。他瘋狂的衝了過去,掀開屍體上的白布,當看見妻子那張被摔得只剩下一半的臉時,他嚎啕大哭了起來。
兩個警察衝了過來,想要把他拉出隔離區。
不知為何,眼鏡此刻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自己的體內爆發了出來,他反手將兩個警察掀翻在地:“你們都走開,她是我老婆,老婆,對不起,我來晚了。。。。。。”
眼鏡衝過去,抱著妻子的尺體痛哭了起來。
狼人的審訊室裡。
“你是什麽這麽肯定你的妻子是被謀殺的?根據我們的勘驗結果,她是自殺的。同時我們還在酒店的房間裡找到了她的遺書!”
“不,她不可能自殺的。那時候她已經喝醉了,她的房間裡還有另一個人。雖然我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但是我知道,他的外號叫虎爺!”
眼鏡嘶吼著!
“眼鏡先生,我不得不說,這個故事我今天已經聽你說了很多遍了。雖然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不得不說,現在我已經聽得有些煩了。根據你所提供的線索,我們調查了一下,你所說的那個直播間根本就不存在,而房間中也沒有其他人的痕跡,虎爺這個人,也許只是你虛構出來安慰你自己的吧!”
“你們為什麽就是不相信我呢?這是我親眼看到的。你們可以去問虛仔,就是他把直播的鏈接發給我的,也是他幫我找到了虎爺在的酒店,還有我建議你們也可以去調查老鄧,他說過會把我妻子送回家的,
這個騙子,是他害死了我老婆!”此刻眼鏡的心中,除了悲傷,更多的是憤怒!憤怒!憤怒! “這兩個人我們已經都詢問過了。虛仔說他從來沒有發過什麽鏈接給你,他也根本就不知道虎爺是誰。而老鄧也堅決否認和你有過這樣的對話,根據他的口供和酒店的入住信息,我們有理由相信,酒店的房間是你提前幫你妻子訂好的。如果說你妻子是被謀殺的,那麽你的懸疑是最大的!”
眼鏡聽到這裡突然一愣,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在這個黑暗的星球上,豬頭人和羊頭人永遠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樣,讓狼頭人和虎頭人宰割!
他之前聽說過無數關於豬頭人和羊頭人的冤假錯案。也看到過那些被冤枉的豬頭人和羊頭人的抗爭和淚水,屈辱和掙扎。
但是他一直用一種旁觀者的心態去看他們!他想幫助他們,卻又無能為力。他從來沒有意識到,那些豬頭人和羊頭人其實是自己的同類。只要狼頭人和虎頭人的特權不消除,那麽豬頭人和羊頭人身上的壓迫和剝削就不可能消失。總有一天,這些發生在自己同類身上的悲劇也會在他身上上演。
沒想到這一天,竟然來得這麽快。
想到這些,眼鏡反而冷靜了下來,他冷笑一聲。
“虎爺的身份,應該很特別吧!”
那狼人警察臉上露出詭異了的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現在有兩個解決方案。第一,接受你妻子是跳樓自殺的調查結果。我們會協調酒店給你賠償一筆撫慰金。用這筆錢你大可以去娶一個更年輕更漂亮的妻子,而且後半輩子能過得非常的優渥。第二,你可以繼續質疑我們的調查結果,繼續鬧下去,不過最終你可能要在精神病院或是監獄裡度過你的余生!考慮一下吧,眼鏡先生。”
拘押所的夜,漆黑而漫長。
眼鏡和虛仔被關在一個不足20平米的房間裡。
陰暗,潮濕, 一股人的屎尿味彌漫在整個房間中,聞之令人作嘔不止。
“跟我說說她是什麽死的吧!”眼鏡說道。
“你真的想知道?”
“是的!”
“她本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但當虎爺壓在她身上的時候,她突然醒了,然後瘋狂的反抗,她用床頭燈敲在了虎爺的頭上,虎爺被惹惱了,一怒之下,把她從窗口推了出去。”
眼鏡聽了點了點頭,突然撲了過去,雙手夾住虛仔的脖子說道:“你為什麽不把這些告訴狼人,你為什麽不把這些告訴狼人!我現在就把狼人叫來,你告訴他們。”
虛仔的脖子被眼鏡夾得透不過氣,整張臉憋得通紅,他雙腳一伸,將眼鏡從自己的身上踹開,站起身來說道:“你他媽的比我還天真!你知道虎爺是什麽人嗎?他是老國王的孫子,人家是皇族!有權有勢!我不妨告訴你,我看他的直播兩三年了,他就是每天換一個地方,專門去糟蹋這些已經結婚的豬頭人和羊頭人女性,出了事就用錢擺平,用錢擺不平就出動狼人擺平。你憑什麽和他爭!你用什麽和他爭!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倒霉!要怪你就怪你投胎不好!你生在這個星球,你生為豬頭人和羊頭人,就是這種命運!你要死,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咱們的情分,還沒到那份上!還有我知道你一直瞧不起我,因為我沒有老婆!”
眼鏡聽了虛仔的話,就猶如一盆冷水潑在了自己的頭上,他隻覺自己的身體好像突然被什麽東西抽空了一般,他癱坐在地上,目光呆滯,就像一具沒有靈魂和思想的行屍走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