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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華娛時光》六 女主事件
  在時代的洪流面前,總有些人會跟不上時代的步伐,是努力適應迎頭趕上還是自我放逐慘遭拋棄,在多次嘗試妥協的背後,小武大抵屬於後者。

  他聽說好友小勇要結婚了,雖然沒告訴他,但他還是準備去行禮,遵守當年的承諾:“我跟他說過,等有一天他結婚了,送他六斤錢。”

  小武和小勇一起闖蕩過,一起做小偷,兄弟情誼深厚。後來小勇走私香煙發家,成了遠近聞名的企業家,怕人知道自己曾經是個小偷,連結婚都沒通知小武。

  但小武還是去了,帶著他的禮金——他在街上偷了一把錢換成了新票子,還在秤上稱了稱。

  但當年共同闖蕩的小勇,為了和過去劃清界限,已經避他如魔鬼。

  “這錢不乾淨,我不要。”

  “你拿回去吧,”

  小武和小勇都是小偷,但小勇走私香煙發家,完成原始資本積累,成了遠近聞名的企業家,成為了受尊敬的體面人,是從邊緣走向主流的成功代表,被樹為楷模。

  小武還是個小偷,是社會的邊緣人。

  兩人已經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了。

  對他而言,小武的禮金是不乾淨的,會讓自己和其他知情人聯想起往日的不光彩。身為縣城新貴的他,果斷的與以小武為代表的往昔一刀兩斷,從此河水井水互不相犯。

  小武無法適應時代的變化,跟不上潮流的步伐,注定是要被淘汰的,對於小勇的這種做法自然很難理解。

  面對小勇的遲疑,甚至說這錢不乾淨,他感到了友誼的消失。

  “瞧你這樣子,你特麽真的變了!”

  小武甩身走了,隨手還順走一個音樂打火機。

  “好!過!”

  賈璋柯喊了一聲,拍了兩下巴掌。然後關了身邊的錄音機。

  拍攝這一段時,一旁還放著歌曲做背景音樂,但若是仔細聽,就發現根本聽不清唱的是什麽,就好像好多人一起在唱。這是賈璋柯提前錄的街邊音樂,就是人走在街上,街邊店鋪裡傳來的歌聲。

  賈璋柯拍攝這部電影,沒想著用學院派錄音系的傳統方法,而是反其道而行將大量的現場雜音混錄在影片的背景聲中,以期增加影片的真實感。

  賈璋柯的拍攝手法,在蘇浩看來簡直是大逆不道的。跟學校裡教的完全不一樣,凡是老師在課堂上告誡的禁忌他都要去試一試,好像故意似的。

  他從來不先做好分鏡頭,余力威問他第二天的運鏡方式,說都在他的腦子裡,但到了現場還要一改再改,不斷有新的靈感湧出來。好在余力威也不是吃素的,完全接下了他這些不斷更新的靈感。

  演員要好一些,賈璋柯對蘇浩他們的要求著實不高。只是讓主演看了看當天的劇本,其他次要演員隻給他們說一下情節的大概走向和表演基本要求。

  然後,就是這些沒有一點表演經驗的演員,在現場盡情的“耍”電影。

  賈璋柯把故事背景放在自己的老家絕對是個明智的決定,汾陽人管拍電影叫“耍”電影,意思大概是把拍電影看作了一種好玩遊戲。

  老鄉們很樂意幫助劇組“耍”電影,蘇浩明顯能感覺到當地人的無比熱情,賈璋柯也得到了以前哥們兒的不少助力。

  影片已經開始拍攝了,但好幾個重要的角色一直還沒落實,顧掙找到賈璋柯問怎麽辦,賈璋柯說盡管放心。晚上賈璋柯兩個童年最要好的難兄難弟來找他“耍”,

他介紹到:這就是他片子裡的男二號和男三號。  就這樣,省監獄的看守郝鴻建成了《小武》裡的暴發戶靳小勇,建設銀行職員安群雁成了藥鋪老板。

  賈璋柯說這是他早有的設計,他的角色本來就是一些日常生活裡的普通人。郝鴻建的警察職業是當地人向往的“權力”象證,他身上有一種與暴發戶暗合的躊躇滿志的自得。安群雁在當地已是殷實的中產階級,讓他演藥鋪老板更勝也再合適不過了。

  拍攝進行了三天,非常順利。整部片子只有幾場夜間戲,所以基本白天的拍攝計劃完成後,晚上各人員就自由活動。

  汾陽地界很小,蘇浩逛了兩次就不去了,晚上基本就在房間裡,不是跟余力威聊聊天,就是寫書。

  蘇浩又在寫書,現在已經是97年了,香港馬上要回歸了,他準備寫本書來紀念陪自己長大,給自己少年時期帶來無限快樂的香港電影。

  當然這是說給別人聽的。

  。。。。。。

  這天還有些灰蒙蒙,蘇浩就醒了,今天就要拍女主角的戲了,蘇浩有點興奮,畢竟是第一次跟女生演對手戲,不知是什麽感覺。

  醒了蘇浩就起來,穿好衣服後,蘇浩看看余力威的床鋪,發現余力威被子翻開放在床上,人已經不在房間。

  蘇浩開始洗漱,隱隱約約的聽到一陣吵鬧聲,從遠及近,從模糊到清晰。聲音是從走廊裡傳來的,而且聲音聽著很熟,蘇浩擦擦臉穿好衣服走出房間。

  狹窄的走廊中,昏黃的小燈下,四個人正在說著什麽。

  他從來沒見過賈璋柯發這麽大火,五官都有點扭曲了,嚷嚷道:“乾脆讓她走!我們就真找一個三陪小姐來演!也不比她差!”

  顧掙勸道:“老賈,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問明白什麽原因了嗎?”

  賈璋柯道:“還能有啥原因!今天就要拍她的戲了,現在跟我說不幹了,有這樣的人嗎?”

  余力威見他此時的情緒極不穩定,知道不能再去溝通,說道:“你先回房間冷靜冷靜,我們去交涉交涉。”

  賈璋柯還想說,顧掙硬扯著他回了自己房間。

  聽他們交談,以及王紅偉的解釋,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左佰韜要走,她說她爸病了,她要回去照看她爸。

  電影正拍著,馬上要拍女主戲份,女主角卻鬧著要走。

  賈璋柯他們知道後,頓時火大。

  余力威和王紅偉找人去交涉,左佰韜的房間在樓上,兩人上了樓,這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蘇浩去了賈璋柯房間,賈璋柯在一旁抽煙生悶氣,顧掙見蘇浩進來,讓蘇浩坐下。

  說起了左佰韜的事。

  左佰韜她爸病了,她要回去照看她爸。這就是借口,她其實是想現在就拿到片酬。她要先把片酬結了才肯拍。

  左佰韜雖然是學生,但也見過世面的,她見《小武》劇組就是個草台班子,怕這個草台班子隨時黃了,想先把自己的片酬拿到手。但她的行為會嚴重影響劇組,導致人心浮動,拍攝不順。這讓賈璋柯火冒三丈,差點就直接把她開了。

  本來嘛,如果真有什麽急事,賈璋柯也不會見死不救,但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不一會兒,余力威和王紅偉倆人歸勸毫無效果,隻好回到賈璋柯的房間。

  這會賈璋柯的情緒也平靜了,顧掙陪著他,聽說了情況,冷笑一聲,道:“我就知道是這麽回事!”

  “老賈,怎麽辦?要不要先給她?”王紅偉問。

  “不行,絕對不能給!”

  賈璋柯一臉嚴肅,道:“別的工作人員都沒拿到一分錢,憑什麽就給她!這是規矩,不能破例!事兒可以辦不好, 但不能對大家不公平!”

  他又歎了口氣,接著道:“何況咱們手裡這點錢,能不能撐到拍完還不知道。”

  聽這話,王紅偉也沉默了,他是製片人,掌握著劇組財政,他最知道劇組經濟情況。余力威更是從進來就一句話沒說。

  原本資金是三十萬,蘇浩又投了十五萬,加起來一共四十五萬,四十五萬的資金按說應該夠了,但是對賈璋柯來說還是捉襟見肘,因為膠片從16MM的換成了35MM的,蘇浩投的十五萬都用來買膠片了,實際上錢並沒有多多少。

  是的,蘇浩投資了十五萬,又是電影主角,真到了沒錢拍攝了,請蘇浩在投一部分錢,蘇浩肯定也能答應。

  但賈璋柯不想這麽做,不能人拿自己當兄弟,自己讓人當冤大頭呀。自己的電影自己清楚,能不能過審上映都不一定,更別說賺錢了,極大可能連本都收不回來,蘇浩已經投了十五萬,不能再指望他了。

  因此他只能是精打細算的花,劇組人員的工資都是商量好了等電影拍完之後才結算,大家也都同意。

  可左佰韜這樣做,隻想著自己,完全不考慮劇組和其他人,她還是女主角,完全是棄電影於不顧。

  蘇浩對這幫人印象都好,當他們是朋友,知道他們是真的愛電影。

  在劇組賈璋柯是導演,王紅偉是製片人,自己只是主演,雖然自己投了一部分錢,但蘇浩並沒有因為這個在劇組爭權改戲。

  現在哥們兒有難處,自己有能力,可以幫著解決,所以他準備出一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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