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獨夫與程氏兄弟的對話王翎通過話線蟲都實時聽到了,既然他們去了鳳凰城,那自己萬萬不能再去那了。
王翎對搜人咒也略有耳聞,那東西有一定的誤差,誤差可能是百裡距離。而百裡對於那些飛來飛去的仙人來說,可並不遙遠。
於是王翎立即改道,直奔烏雞國。
烏雞國緊鄰燕國,白馬預計奔跑兩天就可到達。王翎決定白天慢走,晚上快走。好在有小冉在,她的感覺很準,結合話線蟲帶來的信息,大致可以預判出對方的位置和距離。
凡事事不過三,王翎也不敢用話線蟲再假傳韓劍的命令給他們了,否則話線蟲的事一暴露,自己就被動了。
這場你追我趕的生死逃亡中,可以說話線蟲的情報是王翎的一大法寶。
王翎通過對陳獨夫等人對話的竊聽,一方面可以實時改變逃跑策略,同時也在了解陳獨夫和程氏兄弟的為人。
王翎很快發現,追捕自己的三名核心弟子,都是道德敗壞的仙界敗類,他們來到人間就是作威作福,這三人簡直各個可殺。
話說神仙禦風駕雲飛行,也是需要消耗靈力的。
拿渡海來講,一般來說,凝氣期的仙人是不能渡海的,而築基後期的仙人渡海也是有很大風險的。渡海需要融合期的修為,這樣可以及時吸收海內靈氣,以抵消損耗,才可平安渡海。
話說陳獨夫和程氏兄弟此時的心裡都十分傲驕,來到人間他們有著巨大的優越感。
曾幾何時他們也是人下之人,可一旦踏入仙途,那就是人世間最大的逆襲。要知道,很多在小國做帝王的人都願為了成仙而舍棄江山的。
可以說,每個修仙之人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才能成功。而像他陳獨夫他們幾個才十幾歲的年紀,就有如此成就,任誰都會覺得他們是前途無量的。
而他們背後的付出,也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事。
或許他們心中都暗自慶幸,自己曾經付出的代價是多麽值得,踏進無寂宮,就算走上了飛升的快速通道……
程氏弟兄當前認為,抓個不成器的王翎是不費吹灰之力的。正好現在撫寂真人外出不在,索性借機會在下面多玩幾天,可以逍遙自在的作威作福一番。
而陳獨夫因為之前抓王翎失手過,隱隱覺得王翎這家夥有不一般的地方,可既然知道王翎就在百裡之內,陳獨夫也認為王翎絕跑不了。
現在陳獨夫想的問題是怎麽獨得抓獲王翎的功勞,這才是最重要的……
頃刻間三人已來到鳳凰城,今日晴空郎朗,三人飛得距離不近,也頗有些旅途勞頓,一進城便翩然落了地。
百姓們一看到有仙人到來,都自覺的跪地祈禱,三位小仙自然不睬他們。
三人施展仙術,快步而走,程頤在前引路,很快到了一家名為醉仙居的大酒樓。
這三位仙人自從凝氣成功後,都有點不食人間煙火了,但是茶水他們是喝的。
三人翩然而來,氣度也的確不凡,掌櫃的立即引幾人直接先在一樓茶館找了個雅座坐下,先聽戲品茶。
這地方程氏兄弟來過,陳獨夫到是第一次到訪。
程氏兄弟一落座就入了迷,品著茶,聽前面戲子輕聲細語唱著小調,兄弟倆怡然自得的樣子很美。
陳獨夫自然也是懂得享受之人,也品著茶味,聽著小曲,悠哉悠哉的,三人的旅途勞頓很快一掃而光。
眼下鳳凰城已經恢復了當年的繁華,
六年前的焦土模樣已經一去不回,從人們洋溢的笑臉完全看不出那段記憶的殘存。 也是,那次天譴的參與者是無一幸存的。
陳獨夫來到鳳凰城有他的目的,既然王翎是這裡走出去的人,最好這裡有王翎的遠親,一旦抓住,事情就好辦一些了。
而程氏兄弟這次簡直是來裝大爺的,看上去對此事並不上心,他們隻待陳獨夫找到王翎,他們用捆仙繩一捆就立即回去領賞,盡挑乾貨吃好了……
台上的戲一曲奏罷,陳獨夫叫來掌櫃的問話。
掌櫃的看上去得有50歲了,一看就是個精明強乾的生意人。
“掌櫃的,要在你們鳳凰城裡找個藏起來的人容易嗎?”
掌櫃再次察言觀色打量了三位少年一番道:“那得看誰找了,要是我們縣令發話找,挖地三尺都能找出來。”
程頤聞聽也有了興趣,笑著道:“你們鳳凰城的狗縣令還挺有能耐的啊!”
掌櫃聞言一激靈,顧左右而言他:“呵呵,那可不,我們費縣令可是有本事的人,隔三差五就按戶搜查,我們城裡的500戶人家,誰家有地窖他都清楚。”
程和問道:“他搜什麽啊,難不成他小老婆老跑出去藏著?”
掌櫃看四下也無他人,笑道:“小爺真會開玩笑,當然不是,他無非就是搜銀子麽,這個稅那個稅的,都已經收到了五年之後了。”
陳獨夫:“我問下,你們鳳凰城裡姓王的人家多麽?”
“姓王的,真不多。”
程頤:“你聽說過王翎這個名字麽?”
掌櫃的搖搖頭:“王靈?沒有沒有。”
陳獨夫瞥了一眼程氏兄弟:“他要是認識王翎那就怪了。”他又轉向掌櫃的:“去,把你們鳳凰城的什麽狗屁縣令找來,我有事吩咐他!”
掌櫃眨了眨眼睛,又打量了一下三位年輕人,這也太狂了!不過看這三位的確氣宇不凡,掌櫃不敢怠慢,立即吩咐小二去報官了。
三位小仙說話肆無忌憚,哪知隔牆有耳。
說來也巧,費縣令的四兒子正好在醉仙居樓上吃酒,下面幾人的說話剛好被一個路過的小廝聽到了,他立馬急匆匆的告知了這位四爺。
少頃,這位四公子帶著七八個相貌凶狠的大漢下了樓,來到三位仙人近前。
這位四爺長得人高馬大,走路搖搖晃晃,全身都透露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態度,眼神中都是對面前三個年輕人的不屑。
掌櫃的也知道事情不好,想過來圓場,一腳被費四爺踹倒了。
“他媽的,你們三個狗東西知道鳳凰城是誰的地盤麽?”
程氏兄弟一看來了這些貨色, 並不言語,只是看戲,讓陳獨夫處理。
陳獨夫道:“難不成你就是鳳凰城縣令?”
這時這位四爺旁邊的小廝站了出來:“睜大你們的狗眼,這是我們的費四爺,費老爺的四公子!”
陳獨夫喝了杯茶微微笑了笑,聽到的話似乎越想越好笑:“我說呢,長得人模狗樣的,原來是那狗官的種。”
程頤道:“也不一定,不過是不是野種我還真看不出來。”
此言一出,旁邊的幾個小廝先是愣了一下,立即霸刀出鞘欲要衝殺過來……
未等他們的刀出鞘,陳獨夫站起身,一伸左手,費四的腦袋立貼了過來,陳獨夫冰冷瘦大的左手按在對方天靈蓋上,像是吸住個球,只聽吱吱咯咯的聲響不絕……
這一手匪夷所思,眾小廝都驚了,皆不敢上前。之前還凶神惡煞一般,現在都成弱雞一般,瑟瑟發抖起來,只因眼前的景象太過詭異。
頃刻間,費思的龐大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在縮小,抬手間就變成了一個黑炭般的侏儒乾屍,軀殼立即也隱於寬大衣裳內。
陳獨夫吸了口氣,得意一笑,撲通一聲,將軀殼扔在地上。
小廝們並不傻,他們已然知道了,對面三個看似年輕人的家夥不是仙人就是妖怪,自己這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他們一傻愣的功法,那名剛剛出言不遜的小廝也被陳獨夫吸幹了元陽,同樣扔在地上。不同的是,這位的直接被吸成了碳粉,這位落地時,撲的一下像煤渣一樣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