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不知道,看似天真無邪的汪巧巧竟然有那麽多鬼心思,他懶得再去坐公交和地鐵,直接打了輛出租車回家。{首發}
在出租車上,陸飛摸出手機上了網,看到了下午關於公交車上的新聞。
警方已經發布了官方消息,杜三強是因為厭世,所以要以那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陸飛順便看了幾眼新聞評論,不由得苦笑,難怪歐陽菲菲時不時就會痛心疾首一番,網友的新聞評論果真是非常……非常的奇葩。
由於這是一個負面新聞,在當天所有新聞中,它的評論是最多的。這也成了如今媒體的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最熱的頭條基本都被負面新聞佔據著。
如果一條負面新聞沒有登上頭條,那麽肯定說明有更加負面的新聞出現。
雖然這裡不排除公眾的好奇心裡,但是媒體方只顧博眼球的做法也佔了不小的原因。華夏的媒體人似乎不考慮社會責任感的問題,他們就不想想,如果每個版面的頭條都被負面新聞佔據,那麽對於那些每天只有一點點時間上網衝浪的人來說,看到的就全都是負面新聞了。
每天都經受這種負面新聞的轟炸,他們很可能就會認為這個社會都是負面的,以至於心中對國家,對社會失去信心。
歐陽菲菲說起此事時,陸飛也問過,是不是由於負面事情太多的原因。結果歐陽菲菲的回答很是經典,華夏有著世界上四分之一的人口,一個國家的面積相當於整個歐洲,這麽多人,這麽大面積,每天所有的負面新聞加起來,最多幾十條,集中到一起都佔不了一個版面,你覺得這樣的新聞多嗎?
面對這個回答,陸飛也只能摸了摸下巴,笑而不語。
美利堅的網絡部隊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把華夏網站上的負面新聞,都頂上頭條,讓這些負面內容佔據最好的位置,給人最大的視覺衝擊力,如果靠評論無法做到,他們就會想辦法控制網站的一些編輯,人為的做這件事情。
華夏的網絡監管十分松,連公然造謠的人都可能逍遙法外,更何況這種完全合法的行為了。
陸飛一邊翻看著評論,一邊和歐陽菲菲講過的內容相對應。
“嗯……這個是渾水摸魚的,這個是帶路的,這個是引出話題的,這個嘛……就是做結論的,果然是配合默契呀……看上去比曉悠的戰隊還正規!”陸飛一邊看一邊嘟囔著。
他的行為引起了出租車司機的警惕,恰好她也看到了那條新聞,評論中有人提醒,要當心那些坐車低頭的人。所以,看到這個乘客一直低著頭,而且還神神叨叨的不知道說什麽,女司機心驚之下,偷偷的按下了出租車的報警燈……
結果,位於後玻璃上的一個led標志牌亮起了醒目的三個字母,“sos”。
此時陸飛正翻看著程憶秋幾人的微博,結果竟然發現肖瓊的粉絲都把廣告打到程憶秋那裡來了。
陸飛又隨手打開了“肖紫紫”的微博,結果發現她剛剛對臨海公交車的事件作出評論……
看到評論,陸飛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對這件事做出評論的人不少,大多數都是要大家在公共場所要保持警惕,要注意可疑物品什麽的。但是肖瓊的微博卻不是這樣,她的論調竟然和美利堅的網絡部隊一樣,在挑撥大家對官方的不滿,在巧妙的散布華夏極度不安全的信息。
肖瓊的微博被大量的轉發著,陸飛不由得暗暗的歎了口氣,心道美嘉的這個姐妹,如今不知道在那條歧路上走了多遠了……
忽然,猛然變慢的車速引起了陸飛的注意,
他抬頭髮現自己這輛出租車已經被四輛警車包圍了。前後左右都是閃著警燈的警車,似乎是為了不引起注意,都沒有開警笛。而這條路上,除了這五輛車,竟然再沒有別的車了。
這是……來抓我的?陸飛詫異的看著四周。
納悶中,出租車很快就停了下來,女司機打開車門就跑了出去。四輛警車還沒停穩,每輛車上就跳下一個全副武裝的警察,舉著警用的92式手槍,緩緩的走了過來。
這是……什麽情況……陸飛四下查看,心道莫不是這車上被人裝了爆炸裝置?那我可就冤枉了……
“車上的人聽著,車上的人聽著!雙手抱頭,慢慢走下來!”高音喇叭響起,陸飛隱隱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陸飛挑了挑眉毛,一臉鬱悶的打開車門,慢慢走了出來。
“雙手抱在腦後!”隨著一聲斷喝,一道強光就打了過來,照亮了陸飛無可奈何的臉。
“你們確定要抓我?給個理由先!”陸飛苦笑道。
“雙手抱頭!蹲在地上!”高音喇叭的聲音刻板而嚴肅。
陸飛皺了皺眉頭,一絲不滿的情緒漸漸蔓延……以他的身份,雙手抱頭蹲在地上這種動作是絕對不可能做的,他能老老實實的走出來,已經很給警方面子了。
站在陸飛正對面不遠處的是一個年輕的女警,雖然看上去歲數不大,但是目光卻很沉穩,陸飛看出她關注的竟然是自己肩部和腰部這些地方,這說明她絕對不簡單。
一般情況,警察會盯住嫌疑人的手,防止他做什麽危險舉動,只有那些練過功夫的人,才會注意肩膀和腰部,那些地方才是發動攻擊的力量源泉。
多看了這位女警一眼,陸飛一樂,喲呵,居然是熟人。
這個女警不是別人,正是陸飛在陪歐陽菲菲她們去動車製造廠的時候,在路上順手救過的馮特工。當時她跟蹤一夥非法測繪的人,卻誤入陷阱,是陸飛救了她,並且將那個潛伏已久的東瀛犯罪集團一舉抓獲。
他輕咳了一聲,對女警說道:“馮特工,真巧呀,居然在這見到你。”
女警一愣,仔細的打量著陸飛,詫異道:“居然是你!陸……陸飛!”
陸飛聳聳肩,指了指周圍,苦笑道:“你們這是在幹嘛?”
“司機按了報警燈,我們就過來了,你在車上幹什麽了?”馮特工問道。
她不相信陸飛是什麽危險分子,便收起了手槍。
“馮隊!保持警惕!”一個警察高聲提醒著。
陸飛扭頭看去,那個紅彤彤的“sos”,問道:“就是那玩意?”
馮特工朝手下做了個放心的手勢,然後對陸飛道:“是啊,下午公交車上出事了,所以現在大家都很緊張。”
“公交車?”陸飛立刻就想起了縱火未遂的事情,他歎了口氣,指了指身上穿的衣服,笑道:“看看我穿的衣服,你們不想找那個見義勇為的人嗎?不給獎勵也就算了,怎麽還用槍指著我呢?”
“下午是你?”馮特工打量著陸飛的著裝,撲哧一樂,“真是太巧了,居然是你!走吧,跟我回警隊!對了,你剛才在車上到底幹什麽呢?”
“我在用手機看新聞呀,還能幹嘛?你讓我去警隊幹嘛?”陸飛問道。
“領獎呀!獎金兩萬元!”馮特工強忍著笑意,繼續說道:“看來是場誤會,是司機太緊張了,我可不相信你這個大高手會做危害公共安全的事情。”
陸飛聳聳肩,哈哈一笑,說道:“我說馮小姐,我是本想做點好事不留名,沒想到還是被你們找到了,走吧,帶我領錢去!”
馮特工不由得莞爾,她對手下招呼道:“警報解除了!是一場誤會,這是我的……朋友,剛好是下午在公車上見義勇為的人。”
警察們聞言不由得面面相覷,這是什麽情況?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這麽巧的事情?
“陸飛,我叫馮思潔,別叫我馮小姐了,叫我思潔或者思思吧。”馮特工說道。
陸飛點點頭,問道:“你怎麽到臨海了?而且……還做了警察?”
馮思潔面色一黯,歎了口氣道:“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點傷,有個彈片卡在了這裡,組織上就讓我退役了。”
她一邊說一邊摘掉了警帽,指了指太陽穴位置一個淡淡的傷疤。
陸飛皺了皺眉頭,說道:“現在技術這麽發達,不能取出來嗎?”
馮思潔搖頭道:“彈片在頭骨裡面,緊挨著腦部的動脈,手術需要深度麻醉,而且特別危險,即使成功了,我也不能在繼續留在原來的部門了。所以,我索性就退役了。”
“那現在彈片還在?”陸飛問道。
馮思潔點頭道:“是啊,醫生說至少二十年沒什麽危險,所以就留著了,就是過機場的安檢比較麻煩,測金屬的安檢儀響個不停,每次都要帶著醫院開的證明。你現在做什麽呢?”
“我?我在上學。”陸飛笑道,坐上了馮思潔的警車。
這時其他警察紛紛回到警車中,隻留下一個在教育那個女司機,讓她沒事不要那麽敏感。
馮思潔招呼了一聲收隊,便載著陸飛,往公安局開去。
陸飛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車的後排還坐著兩個警察,兩人見他們的馮隊長和那個叫陸飛的談的高興,都很奇怪。
馮隊長可是局裡的乾將,論長相,是刑警隊的一朵花,論功夫,刑警隊其他人都加起來也不是她的對手。
平日裡,很少見到她對別人這麽熱情,兩個警察紛紛猜測,這位叫陸飛的,和馮隊長到底是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