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貫忠反應靈敏,頭腦聰明,但是受製於時代的局限性,他的眼光還是過於狹窄了。
魯達說道:“此一時彼一時!許先生知道春秋戰果時期,一畝地廟產多少?現在一畝地廟產多少?”
“這……”許貫忠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人。兵書、法家聖賢等人的書籍他都看。
但是春秋戰國一畝地產量多少,他還真的不清楚。
他又不是農民。
看到許貫忠樣子,魯達就明白他完全不知道。
“春秋戰國一畝地和現在有不小的差別,折算起來的話,大概是相當於一畝地收成約十斤。現在一畝地收成大概是三百斤。當然田地肥沃程度不同,會有差別,但是大體上現在一畝地產量就是以前的兩三倍。”
“除了收成大大增加了外,當時有多少人?現在有多少人?”
“以前地多人少,而且收成不好,自然需要更多的勞動力去種地耕田,才能保證糧食的產量。但是現在人多地少,一畝地的產量也能養活三五個人,自然要發展手工業、商業,才能養活更多的閑置人口。”
“管敬仲號稱第一相,就是他善治國,能懂地輕重魚鹽之利,以贍貧窮、通輕重之權,徼山海之業,通貨積財,富國強兵。說明要富國強兵就要發展商業!”
一直靜聽的許貫忠突然出聲說道:“大將軍,先秦、漢初,沒有壓製商人。他們低買高賣,累計巨大財富。而且四處流竄,志氣高揚,結駟聯騎,敗壞風氣,可不利於治理。”
魯達點頭說:“你說的這種情況確實是有,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就壓製商人。凡事要講究度,過猶不及!壓商並沒有錯,但是過分壓製確實是錯了!百姓貧困,我們就要引導他們積極製富。貧富差距嫻熟,商人勢力龐大。我們就要壓製!張弛有度,才是治國之道!”
許貫忠聽到,陷入了沉思。
許貫忠是一個聰明人!
聰明人度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不會輕易相信別人。
雖然魯達的話對他一直以來的信仰造成了極大的衝擊。
但是想要他這樣的人輕易相信是不可能的。
許貫忠苦澀地說:“大將軍,草民現在頭腦一片混亂。想先行告退,回去靜靜思考大將軍今天說地!”
聽到許貫忠要走,魯達急忙拉住他。“先生,紙上談兵終究是淺,實踐出真知!許先生,檢驗真理地唯一標準就是實踐!要想知道真理,你得親自去實踐!”
許貫忠有點愕然。“怎樣實踐?”
魯達笑著,說出得打算。“先生大才,我不敢。現在我治下有7州,我願以一州之地委托先生治理,任憑先生在郡內施教,如若先生猶有閑余,我會在委任先生更大得責任。這樣也可以讓先生大展才華,也能驗證真理!”
如果是平時,就這樣幾句話交談就委任一個人當知州,當然是不可能。
不過非常時期行非常事!
現在自己手下能征善戰的武將一大堆,但是能文官卻是少的可憐。現在能稱的上心腹手下也就只有朱武、吳用、蔣敬,以及當半個文官用的曹正。
管理偌大的地盤是恨不得一個當兩個用!
現在看到許貫忠自投羅網要投靠,魯達怎麽可能放他走。當然是用著先,再考慮有沒有真才實料了。
聽到魯達得打算,許貫忠笑著拱手說道:“如此,許貫中就謝過大將軍了。今後,許貫中就為大將軍效力了。”
魯達隨即任命許貫忠為濟州知州。
時光匆匆,三日過去了。
這三日,魯達算是過的最是清閑了。
自打請許貫忠治理定陶後,魯達調集自己的部隊,來定陶屯集。
並等候各地的糧草和方臘那50萬擔糧食。在這些命令發下去之後,魯達就沒什麽事了,只剩下等待兵馬,糧草得到來。
以至於魯達這幾天過得非常的清閑,都有點忘了現在還是戰亂不斷的時代,又找到了當初無所事事,悠閑過日的監寺的感覺。
可惜三日也就是偷得浮生半日閑!
大宋絕對是不會放任魯達這樣清閑的。就在魯達享受自己難得清閑的時候,曹正走進。“大將軍,大宋派人來招安了!”
……
5天前,東京皇城,金鑾殿中被一片陰雲所籠罩。看到高球十五萬大軍被擊潰,被俘虜了七萬,隻逃回來1萬人不到。
“啪~~!”
道君皇帝趙佶面色鐵青,眼中抑製不住地噴射出憤怒的火焰,狠狠地拿起那張奏章扔到地上。“高俅誤朕!虧朕這樣信任他,他竟然這樣回報朕。15萬大軍,竟然被區區3萬大軍正面擊潰!無能!無能!”
原本一直是滿懷希望地等待著山東方面傳回捷報,但不想,千等萬等的戰報居然會是這麽一個結果,高俅率領的十五大軍徹底失敗,全軍被殲。
殿下文武百官看到道君皇帝趙佶如此暴怒,嚇得噤若寒蟬,忙不疊地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但是他們心裡卻是不由地嘀咕。無能的主將還不是你挑選的!
雖然心裡不住埋怨,但是現在自己榮華富貴都已經和皇帝牽連在一起了。
“聖上,請息雷霆之怒!”蔡京抬起頭拱手說,急聲說道,“現在反賊氣勢咄咄逼人,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如何殲滅這幫反賊!”
“聖上,太師所言極是!現今當務之急,還是先商議如何出兵剿滅這幫反賊!”宿元景亦抬起頭說道。
趙佶氣呼呼地坐回到自己位置上。
稍過片刻,他強自將心頭的怒火壓製了下去,沉聲對宿元景說道:“愛卿,東京還有多少兵馬?又可派出多少兵馬前去殲滅反賊?”
冷靜下來之後,趙佶還是不得不考慮出兵的事。
禁軍號稱八十萬,但現在自從高俅上任後,誰不知道那就是一幫花架子,也就是糊弄一下道君皇帝趙佶。
更何況現在能拿的起兵器的禁軍都已經被殲滅,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殘。
不過這種事,宿元景那裡敢當著眾多大臣的面說出來。他拱手說道:“聖上,樞相公、殿帥接連大敗,京城中的禁軍只剩下三四十萬。這些兵馬還要保衛京城,保護聖上,實在不適調動!”
道君皇帝趙佶也不敢將兵馬都派出去,沒有人保護自己的安全。他問道:“難道我堂堂大宋就沒有兵馬可派了?”
“聖上,反賊現在已經成勢,不容易剿滅!”禦史大夫崔靖出列說道,“以微臣之見,不如遣使許以厚利,招安此人!”
“招安?”蔡京略帶諷意地說道,“崔禦史以為反賊此次出兵僅僅是為了招安嗎?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反賊意在亡大宋,他安肯招安?”
崔靖畏懼蔡京,不敢再出聲,默默的退下。
太尉宿元景卻是出聲說道:“派人去招安,也無不可!能成最好,不成也可以接機減緩反賊進軍速度,給我大宋調動兵馬的時間!”
被魯達接二連三擊潰,而且打敗的都是自己手下最能征善戰的將帥,最起碼趙佶是這樣認為的。
只要魯達肯招安,對趙佶來說,就算將殿帥、樞密院指揮使賞賜給魯達都完全可以接受的。
道君皇帝趙佶聽到宿元景都同意派人去招安,急聲問道:“愛卿覺得誰可以招安?”
宿元景當即躬身說:“臣願意前去招安!”
“愛卿見到花和尚,跟他說。只要他肯招安,朕定不會吝嗇,殿帥、樞密院之職任他挑選,甚至封國公也無不可!”趙佶想到一件事,當即喊道:“如果他不願意當官,朕可以冊封他為清忠禪師,天下名山任他選,朕出錢建造寺廟供奉他。